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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文历法释证 [:1700880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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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文历法释证 《汉书·律历志》算释考辨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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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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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统历术的第四部分：（七）世经列出古史的历法年表，也是历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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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这篇论文，涉及三个问题，需要先作探索。一是上元积年，二是太岁超辰，三是帝王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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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上元积年。三统历以“元封七年”、“中冬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改称“太初元年”以为历元，运用邓平八十一分法，上推：冬至、朔旦同时和日、月、五星会合的时间——“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通过积年，“以齐七政”。这样的积年推算，形成体系，创始于太初历，即三统历。《史记·历书》运用闰月调整朔望月与回归年。历术计算以76年为一蔀，属于阴阳历的范畴，三统历则不仅将日月调整，同时，将五星的会合周期一齐计算在内。这样的计算可以称为近代天体历的雏形。这是三统历的特色，也是它在历学史上的创作和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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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统历一会称为会元，三会为一统，三统称为太极上元。以2626560为日、月与五星会合之期，谓之会元。三会：2626560×3＝7879680为一统。三统：7879680×3＝23639040，也即4617×5120＝23639040为太极上元。三统：冬至朔旦，七曜齐同，符合《尚书·尧典》说的“以齐七政”。刘歆将这“上元积年”推崇备至，“三统二千三百六十三万九千四十，而复于太极上元”；从历法角度看，“天下之能事毕矣”。当时确实达到了它的高峰。刘歆运用这个积年，编撰《世经》，排出他的“历法年表”和“历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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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之际，中国历法传世的有黄帝历、颛顼历、夏历、殷历、周历、鲁历，称为古六历。根据各历的数据，定出历元，也可推算各自的积年。《汉书·艺文志》中注录过这历书，可能有这内容，可惜早已散失。刘向、刘歆父子都见过六历。刘向“总六历，列是非”，做过评论工作，撰《五纪论》。这《论》也已失传。刘歆“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主要部分被班固采入《汉书·律历志》中。他对六历未作全面分析；不过他循颛顼历、殷历的数据给以计算，与三统历比较，在《世经》中保留了一些资料。在《续汉书·律历志》、《晋书·律历志》和唐瞿昙悉达所撰的《开元占经》中，也有部分内容的转述。古六历积年的推算，汉后是仿三统术来推的。殷历推算入蔀是根据《世经》的资料推的；周历、颛顼历是根据大衍历推的；黄帝历是根据《汉志》推的；夏历是根据《史记·诸侯年表》、《汉书·文帝纪》（文帝十六年，夏历入壬子蔀）推的；鲁历是根据《世经》和《大衍历议》推的。各历测定的时期不同：殷历测定冬至是在牵牛初度，颛顼历测定立春则在营室五度。刘洪就说：“甲寅之元（即殷历），天正甲子朔旦冬至，七曜之起始用牛初；乙卯之元（即颛顼历），人正己巳朔旦立春，三光聚于天庙营室五度。”各历的历元不同，安排历表，自然也就有差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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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积年创始于三统历，从此成为造历的体例，许多历法都遵循它。其中只有唐曹士蕃撰符天历，不用上元积年，时称小历，行于民间。后晋马重续撰调元历，也不用积年，这历只推行了五年。元郭守敬撰《授时历》，感到积年的实际效用不大，毅然把它废了。《世经》说：“汉历太初元年距上元143127岁，前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岁在星纪婺女六度。”上元至太初元年积年为143127年，太初元年至至元十八年为1384年，共计144511年。《授时历议》说：“三统历积年144511。”三统历术推行积年在历史上行了1384年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今日看来创设积年有它的意义和贡献，表现在将五星计算的会合周期和朔望月与回归年的调整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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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太岁超辰。古人对于岁星的观测，起初认为它是十二年行天一周的。这称为“一星终”。经过多年观测，人们觉察到这周期与岁星运行的实际不符，出现了“赢”、“缩”的问题。如《春秋》襄公二十八年记载：“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就是说根据“一星终”的计算，岁星应在星纪，实际天象却在玄枵。星占家用一“淫”字，说明其“赢”。到了东汉，刘歆把岁星的“赢”、“缩”，运用太岁超辰法来解释。《汉书·天文志》以11.91724为木星周期，简称12年。岁星1728年岁行天145周，即145次。1次为145分。岁行145分，1岁过1次。144次实际天象行145次，多1次。这1次刘歆称太岁超辰。岁星周期根据今日密测为11.86年。刘歆根据太岁超辰法征引古籍《左传》、《国语》推算，编排《历史年表》，恰都符合，似是信而有征的，但就密测推算，却都不合，这就存在问题。晚清今文学家创刘歆伪撰古文之说，以为《左传》古文非出丘明，而史公记述，实本《国语》。这个论断，拙撰《史记春秋十二诸侯史事辑证》（天津古籍出版社，1995年9月第二次印刷），逐条考辨，知司马迁记《春秋》史事来源非一端，而《左传》实为其主要依据。今文学家言是不可靠的。《左传》并非刘歆伪造。但这“赢、缩”问题，《左传》所述，《世经》推算符合，密测不符，如何理解呢？《左传》文句是否有被刘歆篡改呢？这是有可能的。读《世经》的，对此问题，应作进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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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帝王世系。中国历史大事年表，古代是循着朝代的帝王世系来编排的；近代新史学起才循社会发展标以公元纪年。这是两个不同的思想体系；但这两事可以相互参照，结合起来编写。三统历以太极上元为历元，那时没有帝王名号可循。历史断自炮牺，神农、黄帝、颛顼作为传说时代，到了夏代始有世系，为17王，432岁；商代为31王，629岁，简言之：“载祀六百。”《汉书·艺文志》注录：殷周始有“牒历”，今皆不传。周有天下，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尚书·周书》辑入《周书》多篇。周代36王，867岁。世系秩然有序，但诸王在位年序却无明文记述。司马迁撰《史记·周本纪》，对西周共和后的年代作了明确记载，已成为定论。共和以前诸王在位年数只记穆、厉两王，余则缺载。惟司马迁于《史记·鲁周公世家》，除伯禽年数失载外，其余鲁公则连贯无缺。伯禽于成王八年即成王亲政元年，受封于鲁。这时鲁、周年代基本相当。孔子所修《春秋》，其中鲁历即为周历，晋历、楚历则与周历时差异。《晋之乘》、《楚之梼杌》都已失传，考辨每感文献不足。共和以前西周年代，参考《鲁世家》可以用作历史标尺。这事《三统历》刘歆早已看到。不过他对鲁炀公、献公、武公三世的年数，为了适应他的三统历计算需要，随意改动。这事李仲操先生在《西周年代》一书中给的纠谬发覆，足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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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三事，刘歆所撰《世经》存在着些问题，必须核实研究。《世经》应是一家之说，却非历史定论。古人论学，常抱疏不破注的态度，这对学术发展不利。应当尊崇权威，却不可迷信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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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昭公十七年“郯子来朝”，传曰：“昭子问少昊氏鸟名，何故？对曰：‘吾祖也，我知之矣。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昊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言郯子据少昊受黄帝，黄帝受炎帝，炎帝受共工，共工受太昊，故先言黄帝，上及太昊。稽之于《易》，炮牺、神农、黄帝相继之世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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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帝 《易》曰：“炮牺氏之王天下也。”言炮牺继天而王，为百王先，首德始于木，故为帝太昊。作网罟以田渔，取牺牲，故天下号曰炮牺氏。《祭典》曰：“共工氏伯九域。”言虽有水德，在火木之间，非其序也。任知刑以彊，故伯而不王。秦以水德，在周、汉木火之间，周人其行序，故《易》不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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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 《易》曰：“炮牺氏没，神农氏作。”言共工，伯而不王，虽有水德，非其序也。以火承木，故为炎帝，教民耕农，故天下号曰神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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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 《易》曰：“神农氏没，黄帝氏作。”火生土，故为土德。与炎帝之后战于阪泉，遂王天下。始垂衣裳，有轩冕之服，故天下号曰轩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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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帝 《考德》曰：“少昊曰清。”清者，黄帝之子清阳也，是其子孙名挚立。土生金，故为金德，天下号曰金天氏。周其乐，故《易》不载，序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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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帝 《春秋外传》曰：“少昊之衰，九黎乱德，颛顼受之，乃命重黎。”苍林昌意之子也。金生水，故为水德。天下号曰高阳氏。周其乐，故《易》不载，序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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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喾 《春秋外传》曰：“颛顼之所建，帝喾受之。”清阳玄嚣之孙也。［水］生木（故），故为木德。天下号曰高辛氏。帝挚继之，不知世数。周其乐，故《易》不载。周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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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统历以太极上元为历元。这时没有具体的帝王名号可指。历史断自炮牺，也没有明确的年代。这时帝王，自炮牺（太昊）、神农（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帝喾递传而下。递传的原因，三统历采用阴阳家的五德转移的学说来解释：炮牺氏“德始于木”；神农氏“以火承木”；黄帝氏“火生土，故为土德”；少昊氏“土生金，故为金德”；颛顼氏“金生水，故为水德”；帝喾氏“水生木，故为木德。”自然这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五德转移，在秦汉时是一种风行的学说，秦皇、汉武都是推崇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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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牺、神农、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属于传说时代。“炮牺氏之王天下”，炮亦作伏、宓、包、庖。“作网罟以田渔，取牺牲”，从事渔猎畜牧，反映原始时代发展到开始渔猎畜牧的情况。神农氏“教民耕农”开始农业生产，反映从采集渔猎发展到农业的情况。黄帝“与炎帝之后战于阪泉（今河北涿鹿东西），遂王天下。始垂衣裳，有轩冕之服”，遂被各部落推为部落联盟首领。有很多的发明创造。颛顼、高阳氏，为黄帝之孙，昌意之子。《离骚》说楚国王族是“帝高阳之苗裔”，可能是南方部落的首领。帝喾，高辛氏，为黄帝子玄嚣之孙，或说是商族始祖契，周族始祖弃与尧、挚都是帝喾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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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帝 《帝系》曰：“帝喾四妃，陈丰生帝尧，封于唐。”盖高辛氏衰，天下归之。木生火，故为火德，天下号曰陶唐氏。让天下于虞，使子朱处于丹渊为诸侯。即位七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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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帝 《帝系》曰：“颛顼生穷蝉，五世而生瞽叟，瞽叟生帝舜，处虞之妫汭，尧嬗以天下。”火生土，故为土德。天下号曰有虞氏。让天下于禹，使子商均为诸侯。即位五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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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虞两帝，开始有明确的年代，唐“即位七十载”，虞“即位五十载”；始有简单的世裔和传说，唐“使子朱处于丹渊为诸侯”，虞“五世而生瞽叟”，俱为父系氏族社会后期的部落联盟的首领。唐“让天下于虞”，“虞舜嬗（禹）以天下”，儒家盛称“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