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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补元史艺文志》于《革象新书》作五卷,《仙佛同源》作十卷,作者俱题为赵友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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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名珪《长春道教源流》卷六引《续文献通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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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友钦字缘督,饶郡人。幼遭劫火,早有山林之趣。凡天文经纬地理术数,莫不精通。及得紫琼,授以金丹大道,乃搜群书经传作《三教一家》之文。名曰:《仙佛同源》,又作《金丹问难》等书行世。后寓衡阳,以金丹妙道授上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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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文献通考》与宋濂《序》两者所叙,可以互补,但有出入。赵友钦于《革象新书》外,撰《仙佛同源》十卷。《仙佛同源》《四库全书》列入明朱载所编《诸真元奥集成》九卷中,第八卷为赵友钦《仙佛同源》。《提要》云:“友钦即赵缘督,曾作《革象新书》者。”“第二卷为石泰《还源篇》,泰字得之,号杏林。”石泰即《宋序》的石得之。《还源篇》与《九还七返》殆为炼丹化学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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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象新书》今传版本两种,《四库全书》俱予抄录。文渊阁本台湾商务印书馆有影印本。《革象新书》五卷又有商务印书馆受教育部中央图书馆筹备处委托景印故宫博物院所藏文渊阁本,题为四库全书珍本初集。《中国科技典籍通汇·天文卷》,中州古籍出版社即以此为蓝本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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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六、子部天文算法类一著录两本:一题《原本革象新书》五卷,永乐大典本;一题《重修革象新书》二卷,浙江范懋家天一阁藏本。《重修革象新书》二卷,经明王祎删润,又称祎本,与赵友钦《原本革象新书》五卷内容出入,几失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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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本《四库提要》云:“其书自王祎删润之后,世所行者皆祎本,赵氏原本遂佚。惟《永乐大典》所藏与祎本参校,互有异同。知姚广孝编纂之时,所据犹为旧帙。”《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四云:“赵缘督先生《革象新书》,元刊本,门人三衢章浚纂辑,不分卷。每叶二十六行,行二十六字。明初义乌王祎有删本。其篇目前后,与此互异。王序谓其有推步立成诸篇,皆载占验之术。今检此本初无之,岂王所见别为一本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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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元刻,今不可见。二卷本王祎《序》云:“其学长于律法算数,而天官星家之术尤精,读其书可见也。其书有推步立成等篇,皆载占验之例,而革象者测天地日月五星四时之故,历象之制俱在焉。”今五卷本不见有“推步立成等篇”,二卷本仅“天官图说”一条。“当在原本内容之中”,而“推步立成”诸篇为王祎所删。而明《永乐大典》所录,疑受祎本影响,为其一支,与元刊本遂有“互异”。以是推知《永乐大典》本《革象新书》疑未能悉存赵书的原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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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丛书综录》第二册注录《革象新书》五卷,(元)赵友钦撰;《重修革象新书》二卷,(元)赵友钦撰,(明)王祎删定。《续金华丛书》永康胡宗懋校刻梦选楼本,题《重修革象新书》。前有王祎序,后有胡宗懋季樵跋。此本题作《重修革象新书》,胡氏未尝深究。内容异于四库所录天一阁二卷本,而同于永乐大典五卷本。刻误迭见,难于卒读。《综录》惜未能予以说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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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革象新书》二卷,《四库提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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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祎删定元赵氏本也。祎有《大事记续编》,已著录。是书并赵氏原本五卷,为二卷。前有祎自序,称原书涉于芜冗鄙陋,反若昧其指意之所在。因为之纂次,削其支离。证其讹舛,厘其次等,挈其要领云云。今以原书相校,其所润色者颇多,刊除者亦复不少。然于改定之处,不加论辨。使观者莫能寻其增损之迹,以究其得失之由。又其中舛谬之处,亦未能芟除净尽。特其字句之芜累,一经修饰,斐然可观;抑亦善于点窜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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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论精审。赵氏娴于天算之学,委婉翔实,务人易晓。王祎点窜,删多于润。时嫌紊其思绪,乱其体制。故治缘督书者,祎本存而不论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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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钦天算之学,有其心得;然为时代与水平所限,多见其有未能尽是者。五卷本《四库提要》慎思明辨,曾予逐条指斥,而于书中复加夹行按语明之。爰录于次,以便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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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如日至之景一条:《周髀》谓夏至日值内衡,冬至值外衡。中国近内衡之下,地平与内衡相际于寅戌,外衡相际于辰申。二至长短以是为限,其寒暑之气则以近日远日为殊;而此书谓日之长短,由于日行之高低。气之寒暑,由于积气之多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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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周岁终一条:天左旋,其枢名赤极。日右旋,其枢名黄极。经星亦右旋,宗黄极以成岁差;而此书谓天体不可知。但以经星言之:左旋则自东而西,南北不旋。右旋则自西而东,以出入而分南北。截然殊致,而此书谓如良驽二马,驽不及良,一周遭则复遇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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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道岁差一条:岁差由于经星右旋。凡考冬至日躔跋某星几度几分为一事。至授时法所立加减,谓之岁差消长,与恒气冬至、定气冬至,又为一事,迥乎不同,而此书合而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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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天地正中一条:日中天则形小,出地入地则形大,乃蒙气之故。而此书谓天顶远,而四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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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南北度必测北极出地;东西度必测日食时刻,别无他术。而此书欲以北极定东西之偏正,以东西景定南北之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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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远近一条:地球浑圆随处皆有天顶:而此书拘泥旧说,谓阳城为天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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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元史》所记南北海昼夜刻数各有盈缩。而此书谓南北昼夜长短不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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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时刻由赤道度而景移在地平,故早晚景移迟,近午景移疾。愈南则迟者愈迟,疾者愈疾。而此书谓偏西则早迟而晚疾,偏东则早疾而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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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体半明一条:凡日月相望必近交道,乃入暗虚。远于交道则不得而掩之。而此书谓隔地受光,如吸铁之石。其论皆失之疏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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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以月孛之孛为彗孛之孛;谓地上之天多于地下之天;谓黄道岁岁不由旧路;谓月驳为山河影;谓月食为受日光多,阳极反亢;谓日月圆径相倍;谓暗虚非地形。或拘泥旧法,或自出新解,于测验亦多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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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覃思推究,颇亦发前人所未发。于今法为疏,于古法则为已密。在元以前谈天诸家,犹为实有心得者。故于讹误之处,并以今法加按驳正,而仍在其说,以备一家之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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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之道,理当实事求是,博学深思,慎思明辨。此为中国学术优良传统,承学之士当深明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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