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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法择地平衍,设水准绳墨,植表其中,以度其中晷,然表短促。尺寸之下,所谓分秒、太、半、少之数,未易分别。表长则分寸稍长,所不便者,景虚而淡,难得实景。前人欲就虚景之中,考求真实,或设望筒,或置小表,或以木为规,皆取表端日光,下彻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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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以铜为表,高三十六尺。端挟以二龙,举一横梁,下至圭面,共四十尺,是为八尺之表五。圭刻为尺寸,旧寸一,今申而为五,毫厘差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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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景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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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为景符以取实景。其制以铜叶博二寸,长加博之二,中穿一窍若针芥然。以方框为趺,一端设为机轴,令可开阖。榰其一端,使其势斜,北高南下,往来迁就于虚景[梁]之中,窍达日光,仅如米许,隐然见横梁于其中。旧法表端测晷,所得者日体上边之景。今以横梁取之,实得中景,不容有毫末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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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表四十尺较短表八尺为优,惟长表所得之影,影虚而淡,苦不清晰。郭氏因创横梁与景符克服这缺点。董作宾《周公测景台调查报告》云:使“横梁由窍中反映入于石圭之面,复经日光射之。梁之纤细如发,故能辨析毫厘”。实测记录,故能正确缜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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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十六年己卯,夏至晷景,四月十九日乙未:一丈二尺三寸六分九厘五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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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子《圭表测望论》亦云:“古人用表测景,所得者为太阳上边之景,其景恒太短,天顶距恒太小。”日半径差,同时得了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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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推算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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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授时历故》卷一测景术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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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冬夏二至前后日之相对者,以圭表所测正午晷景,日日识之,相减为晷差,进一位为实。次取后二相连之景,相减为法,实如法而一。冬至景前多后少为减差,后多前少为加差。夏至景前少后多为减差,后少前多为加差,皆加减相距日,得数半之,加半日刻。命起日算外,满百刻为日,余以发敛收之,为时刻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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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以至前某一日晷景为a,至后某二日为b、c,或至前某二日,或至后某一日晷景为推算基点。前两日中第二日,至至后某一日,为相距总刻数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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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冬至距远日晷差第一日的日数,设余数为e,则为冬至日的时数,余数为F,则为冬至的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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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定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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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授时历故》卷一定岁实术曰:“取前人所测日景,所得冬至日时刻分秒,距今见测到冬至日时刻分秒,共计若干为实,以相距积年为法而一,得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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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岁余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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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经过某恒星,循黄道东行一周,复经某恒星,称为地球绕日一周。为365日6时9分9秒=365,256354日,称为一恒星年。太阳过春分点,循黄道东行一周,复经春分点,亦即地球绕日行359°59′9.8″需时365日5时48分46秒=365.242199日,称为一回归年。地球有公转、自转两种运动。当地球公转而自转时,一端因重力关系,赤极又绕黄极运转,使黄、赤道相交点后退,故恒星年与回归年不能齐一。恒星年古人或称为“天”,回归年或称为“岁”,此现象古称“岁差”。梅文鼎《历学疑问》所谓:“天渐差而东,岁渐差而西。”《元史·历志》亦谓:“天之分常有余,岁之分常不足,其数有不能齐者。惟其所差至微,古人初未觉知。迨汉末刘洪始觉冬至后天,谓岁周余分太强,乃作乾象历”;“至晋虞喜、宋何承天、祖冲之,谓岁当有差,因立岁差之法。其法捐岁余,益天周,使岁余浸弱,天周浸强,强弱相减,因得日躔岁退之差,岁余天周二者实相为用,岁差由斯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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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绕日公转另一现象,黄道面受其他行星撮动而有变移,交点退行。黄赤大距渐小,岁实随之细微减小。短时不觉,积久渐著。此现象也,易与岁差相混,实际并不一样,自有区分。此一现象古人谓“岁余消长”。黄宗羲《授时历故》因云:“太阳之岁行不等,久而积差,数千百年以上,始有定法。”岁余消长,授时历首予推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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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余、岁差结合,以究岁实,谓:“上考者每百年周天消一秒,岁实长一分。下验者每百年周天长一秒,岁实消一分。”自历史统计得出数据。《元史·历志》因谓:“古今历法,合于今必不能通于古,密于古必不能验于今。今授时历,以之考古则增岁余,而损岁差。以之推来,则增岁差而捐岁余。上推春秋以来冬至,往往皆合;下求方来,可以永久而无弊。”元时测天仪器未臻精密,复乏物理学、微积分诸学科之助,有此创获,实足钦佩。梅文鼎《历学疑问》云:“授时虽承统天之法,而用消长,但以推之旧历而合耳。初未尝深言其故也。”中国历学辄言其然,对于天体现象不若欧洲,如刻白尔、牛顿以力学原理解释之,而明其所以然,自是缺点。梅氏之论,足发人深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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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阳平立定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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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黄道上绕地运行每日行一度,一年周天,行365.25度。每日行的是相等,还是不相等呢?中国古代天文学家初时认为日行一度是等速的。嗣后逐渐认识它的运行是不等速的,并以数学计算之。自东汉贾逵发现月行迟疾,至元王恂、郭守敬等造授时历对于日月及五星运行不等速观测是愈来愈精密的。第一阶段在三统历和四分历时,根据日月的日平行度,计算24节气。其时认为日月五星运动是等速的。即每日所行距离是相等的。因此,计算日月合朔交会及五星运动和实际天象不符,误差较大。第二阶段自乾象、景初两历开始,中经元嘉、大明等历,到南、北朝时代。东汉贾逵首先发现月行时快时慢,所谓“月行迟疾”。刘洪认为以日月平行逆度计算日月合朔,不符天象实际。月行迟时,以平行计算,月还没追及日,而朝见东方,称之为朒。月行疾时,月追过日,而夕见西方,称之为脁。因作《乾象历》以革之。魏杨伟《景初历》更定月行迟疾历,犹今近点月表,计算一个迟疾历为27日55多些。第三阶段,自南、北朝时代起,迄于元季。北齐张子信在海岛上对太阳进行了三十多年的观测,发现太阳的视运动也是时快时慢,所谓“日有盈缩”。赵道严根据晷影长短,以定日影进退。隋刘焯造《皇极历》首先运用等间距二次内插法来计算它。立躔差,计算等加速或等减速运动。李淳风作《麟德历》稍加改进,以之入历。唐中叶著名天文学家僧一行,重加整理,复创不等间距二次内插公式来进行计算。记录于他所编《大衍历》中。晚唐徐昂造《宣明历》,将一行不等间距内插公式简化。欧洲内插法首为英天文学家格利高里采用,牛顿进一步推广它。徐昂内插公式,近于牛顿所用公式,算法更为进步,所得更较符合天象。几经演进,至元郭守敬作《授时历》,集合诸家历法大成,设立三次差内插法,亦即招差法,用以计算日躔月离及五星运动,所得数据日月行度,几与今日科学成就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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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日躔盈缩论:太阳绕地球运行每日行何以有快慢呢?即在冬至点附近行动比较快,夏至点附近行动比较慢呢?主要原因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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