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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这些家伙我的想法，他们不停地来对我游说。他们说，我一定要去讲，我所说的数学方面的问题可能有一天别的人也会去做，但你说的这些东西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也知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事了。我必须做这件独一无二的事，你看——即使这样做简直是要杀死这些孩子，他们学不会，这样做并不好。我不清楚实际情况到底会是怎样，有没有价值。我应当试一试。所以我就去做了。这就有了关于量子力学的第3卷。但第2卷和第3卷其实是一学年的课程，就像第1卷是一学年的课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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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纳： 这说明你花了整整两学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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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曼： 正是。一个学年是1961—1962，下一个是1962—1963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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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纳： 从那以后，当然，就像你昨天说的，你对它有较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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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曼： 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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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纳： 因为它们在加州理工学院以外也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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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曼： 是啊。我还没有做的时候人们就向我指出应该去做。我可能逐渐转变过来理解这种情况。我要坚持的是，我从一开始坚持做的就是教这一群特殊的学生，这就是我要做的一切。我不停地说：“你没有别的路，只有死路一条，你非去教这些学生不可。换了别人就不会碰到这种事情。”我想这大致不错。假如我去听另一个人在这几本书的基础上讲的课，我会看到各种缺陷、错误、弱点和曲解。你确实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必定有还活着但没有听过某教授讲课的人，他只是自己读这本书并且独立思考。他们一定可以从中得到一些东西。所以，如果我还存在一些希望，这本书对他们有一定的价值，这样想或许我对整个事情感觉会好一些。我想，关于我实际上针对的那些特殊学生，我公开声明这些学生是我设定的目标——我并不关心书或者其他任何事情，我只关心学生——我想其结果远远不值所做的努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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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费恩曼讲课的概要在加州理工学院档案馆保存的黑板相片上都保留着；将发表在《费恩曼物理学讲义》的增强电子版上。参见http://www.basicfeynman/enhance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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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十年后，费恩曼在谈到《费恩曼物理学讲义》时说：“其中有各种各样的材料，更多从基础物理的观点来讨论，显然这些都是有用的。现在我必须承认，我不能不说这确实是对物理世界的贡献。”——摘自梅拉（J. Mehra），《另一种鼓的节拍》（The Beat of Different Drum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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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曼物理学讲义补编 采访罗伯特·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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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罗伯特·莱顿：口述历史》，海蒂·阿斯帕图里安（Heidi Aspaturian）于1986年10月在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的采访。蒙加州理工学院档案馆允许。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帕萨迪纳，加利福尼亚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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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费恩曼的课很重要，我在编辑和将“费恩曼语”翻译成英语等方面起了一定的作用。那是一段有意思的、激动人心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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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60年代初，那一段时间［格里］诺伊格鲍尔和我正在讨论红外线，并且那时我对水手号(1) 感到兴趣，在这时候出现了《费恩曼物理学讲义》。这来自一个项目——我在这项目中起了某种领导作用——重新制定一年级物理学课程。关于如何做这件事，我那时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在一年级物理课委员会中其他一些人也有些想法。但讨论到一半，马修·桑兹说道，“好，真的，我们应当请迪克·费恩曼来讲课并把他的讲课用磁带录音机记录下来。”当时桑兹是加州理工学院的物理学教授。他是一个激进的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洛斯-阿拉莫斯计划，所以他和费恩曼很熟悉，便去和费恩曼谈谈。但费恩曼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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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关于费恩曼的讲课，什么原因使得他断然地选择了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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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费恩曼具有独特的能力，就是在他说明某件事情的时候，这事情就显得非常明白易懂——你可以看到每种事物都是合适的，你会带着对这些问题非常好的感觉离开。“好啦，这里有许多自由端，这些是我要进一步探讨的；孩子们，这些不是很了不起吗！”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就像人们关于中国食品所说的，全都吃完了，可是你还觉得饿。你一点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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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目睹一件事。在20世纪50年代末，费恩曼给外行听众讲解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的基本概念，地点在东桥楼（East Bridge）201——当然这间报告厅里挤得满满的。他用他特有的方式把主题精简为最少的几句话，就是1-v2 /c2 ——“你一定要搞懂的问题就是1-v2 /c2 的平方根。”演讲结束后，在出去的路上，我无意中听到一位年轻女士向她的同伴说，“我很少听懂他说了些什么，但是那肯定是很有趣的！”费恩曼具有做这种事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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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这听起来就好像他做了像虚粒子那样的意义上的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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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大笑］嗯，就是这样。是的，把事物带到现实中，只有短暂的时间又看着它重新又沉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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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这种想法使他永远离开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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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是的。所以马修·桑兹去找费恩曼，费恩曼拒绝了，但最终他还是同意做这事。这就是《费恩曼物理学讲义》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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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在他的讲课中，费恩曼试图将本科生物理课组织到两学年系列课程中，结果成了三学年，因为在前两年中他没有实实在在地讲量子力学——虽然他在这里或那里涉及孤立的片段。他直接从原子出发——他没有停留在原子上而把它留给化学，只给一年级学生讲滑轮和弦！他给一年级学生反复提到物理学就是原子的性质这个事实。用这样的分类方法，他力图将每一堂课做成各自独立的章节。现在，你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因为你必须将你的知识放在一定的数学水平的基础以及数学应用于物理学的熟练技巧上，还有诸如此类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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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首先能促使费恩曼去做这事本身看上去就是了不起的想法。事实上，后来发现这对成熟的物理学家比对一年级大学生更合适。费恩曼的讲课对大多数一年级学生来说，内容是稍微多了一些：对大约百分之二十的学生来说它是理想的课，绝对完美。对大约百分之六十就不是了。他们的反应多半是像“确切地说，他难道期望我们学会所有这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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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学年我负责实验室和课程的协调。我还负责将讲课内容誊写成书面形式。我在这本书的前言中曾说明我们原来指望将书的编辑工作安排给研究生做——加上一些i，去掉几个t ，在这里或那里改几个誊写员可能误解的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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