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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文认为,哈维等博彩团队的出现不会影响其他玩家中奖的概率。他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但是他和亚当·斯密犯了同样的错误:这里应当考虑的问题不仅仅是中奖概率,还应该考虑收益或者损失的平均期望值。博彩团队购买几十万张彩票,会大幅增加各奖项的中奖彩票数,因此,每张中奖彩票的价值会降低。从这个意义上讲,博彩团队对普通玩家的利益造成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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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比方,如果教堂在举办抽奖售物时几乎无人捧场,我赢得那只砂锅的可能性就很大。如果有100人购买了抽奖券,我赢得砂锅的概率就会大幅降低,这可能会让我不开心。但是,这种情况是不是不公平的呢?如果我发现那100人其实是为某个人服务的,这个人特别希望得到一只砂锅,并且计算出购买100张抽奖券的成本比砂锅零售价低10%左右,因此做了这番谋划,那么,出现上述情况仍然是公平的吗?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人的这番作为并不是那么正大光明,但我还是不能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当然,对于教堂而言,来的人越多,赚的钱就越多,毕竟赚钱才是这项活动的最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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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些博彩大户的行为算不上欺骗,“Cash WinFall”游戏仍然令人不安。每个月,詹姆斯·哈维都会充当虚拟赌场的业主,从那些不精于此道的玩家手里赚钱。最终,政府考虑到彩票的奇怪规则,叫停了他的这种行为。但是,这件事不正好说明这些规则有问题吗?马萨诸塞州秘书长威廉·加尔文(William Galvin)告诉《波士顿环球报》
:“它就是适合有经验的人参与的个人彩票游戏。但问题是,为什么要开展这样的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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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回过头仔细研究那些计算结果,就会轻易地发现一个可能的答案。别忘了,政府引进“Cash WinFall”游戏的目的是让彩票更受欢迎。而且,他们成功了,只不过效果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如果关于“Cash WinFall”游戏的质疑声甚嚣尘上,导致在每个向下分配日销售给马萨诸塞州普通公民的彩票数突破350万张,会有什么结果呢?请记住,参与的人越多,政府赚的钱就越多。我们前面计算过,如果彩票销售量达到350万张,那么即使在向下分配日,政府也是大赢家。现在,规则的漏洞被堵上了,博彩团队也会纷纷瓦解,所有人(那些大户玩家可能例外)都会感到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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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额如此巨大的彩票活动可能存在极大的风险,但是马萨诸塞州彩票中心的官员们认为,如果走运,是有可能大赚一笔的。归根结底,这是赌徒心理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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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随机策略中的“随机”源于兰登厅中的“Random”一词。——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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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可能不认可这个说法,因为缝衣针的长度正好等于木板条的宽度,因此缝衣针有可能接触到两条木板条缝。但是,这种结果要求缝衣针正好处于木板条中间且与木板条缝垂直。即便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其概率也接近于零,因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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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里弗是古时的法国货币单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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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数学:大数据时代,数学思维的力量 第12章 效用理论、风险与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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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施蒂格勒(George Stigler)说过:“如果你从来没有误过飞机,那只能说明你浪费在机场的时间太多。”如果最近刚好误过一次飞机,我们肯定会认为这个说法违背了我们的直觉。当我滞留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啃着难吃的售价12美元的可萨鸡肉卷时,我发现自己在经济学方面的判断力实在不怎么样。尽管施蒂格勒的说法非常奇怪,期望值却表明他是对的,至少对于经常乘坐飞机的人而言是这样。我们把这个问题简单化,只考虑三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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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1:提前2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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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2:提前1.5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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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3:提前1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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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误机所造成的损失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时的情境。是错过了去哥伦比亚特区的飞机,然后改乘下一个航班,还是准备参加某位亲友于第二天上午10点举行的婚礼却没赶上当天最后一班飞机,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在彩票游戏中,彩票的损失是以美元来计算的。而对于误机造成的损失,我们只能用时间成本来衡量,因此,确定性比彩票的损失低很多。两者都令人生气,但是没有一种被普遍认可的通货可以明确地计量生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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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还没办法用纸币来计量生气的程度。但是,我们必须做出决策,经济学家也希望找到适合的方法来计量生气的程度。根据经济学标准理论,人们在理性情况下做出的决策都将发挥最大效用(utility)。生活中的所有事物都有效用,美元、蛋糕等人们喜好的事物,其效用为正值,而磕破脚指头、误机等令人不舒服的事,其效用则为负值。甚至有人希望使用某个叫作“效用度”的标准单位来计量效用。打个比方,假设在家一小时的效用为一个效用度,那么提前两个小时赶到机场的成本就是两个效用度,而提前一个小时的成本仅为一个效用度。误机的后果显然比浪费一小时更糟糕,如果我们认为误机的成本等同于浪费6个小时,成本就是6个效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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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效用度来表示效用之后,我们就可以计算出上述三个方案的期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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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来看,方案2的损失最小,尽管这个方案的误机概率不是很小。的确,滞留在机场是令人不悦的事,但是,误机概率本来就不大,为了进一步降低这种概率,每次都在候机室多等半个小时,这种做法真的可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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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认为它是可取的,这些人非常讨厌误机,在他们眼里误机的成本不是6个效用度,而是20个。如果是这样,上述计算结果就会发生变化,于是保守性的方案1成为首选,其期望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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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 –2.4个效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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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计算结果只是改变了平衡点的位置,并不意味着施蒂格勒说错了。如果我们提前3个小时到机场,可能会进一步降低误机概率。但是,即使这种做法可以让我们不误机,其成本也至少为3个效用度,比方案1更差。我们可以用下图来表示在机场等候的时间与期望效用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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