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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1 米尔格兰姆(1933—1984)(Eric Kroll摄影,经亚历山德拉·米尔格兰姆夫人许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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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项著名的实验中,米尔格兰姆发现,在送达的信件中,从发信人平均经过5个熟人就送到了收信人的手中。这个发现后来广为人知,被称为“六度分隔(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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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心理学家柯兰菲尔德(Judith Kleinfeld)研究发现, [221] 米尔格兰姆的发现被曲解了——事实上,大部分信件从没有到达收信人手中,而在米尔格兰姆的其他研究中,到达收信人的信件经过的平均熟人关系也不止5个。然而,六度分隔的小世界思想还是成了我们文化的传奇 [222] 。正如柯兰菲尔德指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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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发现出人意料的社会关系时 [223] ,很有可能会印象深刻……在理解自然界的巧合时,我们的数学水平不高,直觉也不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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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小世界呢?这个问题最近又受到很多关注,不仅仅是社会网络,还涉及其他各种网络,包括活细胞中的代谢网络和遗传调节网络,以及增长迅猛的万维网。过去十年中,这些网络的问题吸引了无数复杂系统研究者,从而产生了所谓的“网络新科学” [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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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新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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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看到过类似于图15.2这样的网络图。这是大陆航空(Continental Airlines)在美国的航线图。点(或节点)代表城市,线(或连接)代表城市之间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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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自然、技术和文化现象经常被描述为网络,航线图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大脑是神经元通过突触连接起来的巨大网络。细胞中的遗传活动是受由基因通过调节蛋白质连接起来的复杂网络控制。社会则是由各种各样的关系连接起来的人(或组织)组成的网络。万维网则更是现代社会的典型网络。在国家安全领域,识别和分析可能的“恐怖分子网络”是很重要的工作。直到不久前,网络科学都不被视为一个研究领域。数学家研究抽象网络结构的学科被称为“图论”,神经科学家研究神经网络,流行病学家研究疾病通过人际网络的传播。像米尔格兰姆这样的社会学家和社会心理学家则研究社会网络的结构。经济学家研究经济网络的行为,例如技术革新在商业网络中的传播。航空公司主管则研究图15.2这样的网络,想找到在一定条件下能获得更多利润的网络结构。他们基本上都是各干各的,通常都互相不知道其他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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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2 大陆航空公司航线简图(图片来自NASA虚拟天空;http://virtualskies.arc.nasa.gov/research/tutorial/tutorial2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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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近十年来,越来越多的应用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开始着迷于研究一系列操控所有自然、社会和技术网络的普适原理。这股网络研究浪潮是由20世纪90年代末的两篇重要文章 [225] 引发的:邓肯·瓦特(Duncan Watts,图15.3)和斯托加茨(Steven Strogatz,图15.4)的《‘小世界网络’的集体动力学》,以及巴拉巴西(Albert-László Barabási,图15.5)和艾伯特(Réka Albert)的《随机网络中标度的涌现》。这两篇文章分别发表在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期刊《自然》和《科学》上,很快就引起了巨大反响。关于网络的各种新发现迅速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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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3 邓肯·瓦特(经邓肯·瓦特许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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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科学的兴起恰逢其时。对各种网络的共性的研究,无论是仿真还是统计大量真实数据,都只有在计算机的速度足够快之后才可能做到。在20世纪90年代,条件成熟了。不仅如此,随着万维网在社会、商业和科学网络中越来越普及,大量数据都能很容易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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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许多非常聪明的物理学家已经厌倦了越来越抽象的现代物理学,想要研究点别的东西。网络既包含数学和复杂系统动力学,又与现实世界相关,因此成为理想的研究对象。就像邓肯·瓦特说的(他自己是应用数学家和社会学家),“一大群饥肠辘辘的物理学家 [226] 兴奋地循着新问题的香味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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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4 斯托加茨(经斯托加茨许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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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5 巴拉巴西(经巴拉巴西许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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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聪明人掌握了合适的数学工具,能够将复杂问题简单化,同时又不丢掉本质特征。一些从物理学家转型而来的网络科学家已经成为这个领域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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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最重要的是,这些科学家逐渐意识到,各种高度复杂的网络系统对人类生活和福祉的影响越来越大,迫切需要有新的思想和方法——真正全新的思考方式——来帮助理解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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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巴西将这种新方法称为“网络思维”,并认为“网络思维将渗透到人类活动和人类思想的一切领域” [2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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