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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02 在织造技术方面,我国在19世纪末引进飞梭机,使双手投梭接梭改成一手拉绳投梭,既加快速度又加阔布匹门幅。此后又利用齿轮传动来完成送经和卷布动作。20世纪初,进一步采用铁木机和电力织机,织机构件大多为铁制,织机动力由电力驱动。在提花机方面,则引进木制贾卡式纹版提花机,后又逐渐扩大了针数并将机身改成铁制,这些设备的更替,标志着现代丝织技术的引进。到20世纪下半叶,缫丝机、纺纱机和织机等更进一步向自动化方向发展,一直到电脑控制的智能化的纺织生产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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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04 随着化学工业的发展,化学染料逐渐取代了传统的植物染料。自19世纪末起,中国已大量使用化学染料染色。20世纪初,我国民族资本家设厂进行机器染色,先染各色纱线,后染布匹。机器印花在30年代出现,先采用滚筒印花机,后又采用平网印花机,印花工业也由水印发展为浆印,与此相配合的蒸化、水洗及整理工艺也得到了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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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06 近代纺织工业生产体系与传统体系的最大不同点还在于它有了一整套系统的科研、教育、出版机构。1897年,杭州太守林启创办的蚕学馆开中国近代丝绸教育之先河(如图1.14所示),此后蚕校和丝绸工业学校在各地陆续兴办,为中国丝绸业培养了急需的人才。到20世纪,在全国范围建立了各类纺织行业的学校、研究机构和推广机构,出版关于纺织的专著与专业刊物,培养大量纺织专业人才。位于上海的华东纺织工学院曾是中国最为重要的纺织类高等学校,后改名为中国纺织大学(现改名为东华大学)。20世纪末,纺织生产的重要区域还建成了各类纺织博物馆,包括南通纺织博物馆、苏州丝绸博物馆和位于杭州的中国丝绸博物馆(如图1.15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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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11 走进殿堂的中国古代科技史(中) [:1701100366]
1701104212 第二讲 织机与纺织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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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14 中国古代纺织科技是我国古代科学技术体系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李约瑟在其《中国科学技术史》中,选择了26个以英文字母为开头的中国对世界有贡献的科技成果,其中包括F提花机与水平织机,G缫丝机、纺丝机和并丝机三项与中国古代纺织科技相关。陈维稷和周启澄在写作《中国纺织科学技术史(古代部分)》时也提出了纺织业中的十大发明,其中关于科技方面的有育蚕取丝、振荡开松、大纺车、以缩定捻、人控程序、特种整理等六项。笔者在2008年参与举办“奇迹天工——中国古代发明创造文物展”时也提出了丝绸科技中的五大发明:驯化家蚕、踏板织机、组织系统、提花程序、雕版印花。可以说,中国古代纺织科技代表了我国古代科技的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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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16 一、《蚕织图》和《棉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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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18 中国古代纺织有不少专业的著作,特别是《天工开物》、《农政全书》等,但往往是与农业联在一起,而较为独立地反映丝绸和绵纺生产全过程的是一种连环画形式的《耕织图》中的《蚕织图》和受《蚕织图》启发而完成的《棉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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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20 1.第一版的《耕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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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22 最为有名的《蚕织图》是南宋初年于潜县令楼璹绘制的《耕织图》中的二分之一。楼璹,字寿玉,一字国器,浙江鄞县人,宋代画家。他在绍兴初任于潜县令时创制最早最完整的《耕织图》,此事首见于他的侄子楼钥《攻媿集》中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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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24 伯父时为于潜县令,笃意民事,慨念农夫蚕妇之作苦,究访始末,为耕、织二图。耕自浸种以至入仓凡二十一事,织自浴蚕以至剪帛凡二十四事,事为之图,系以五言诗一章,章八句,农桑之务,曲尽情状。……寻又有近臣之荐,赐对之日,遂以进呈,即蒙玉音嘉奖,宣示后宫,书姓名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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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26 按《于潜县志》和《鄞县志》上记载来推算,楼璹作此图的时间不会迟于绍兴十年(1140年)。此图中蚕织部分共二十四事,原图已佚,仅存诗二十四首,其题目分别是:浴蚕、下蚕、喂蚕、一眠、二眠、三眠、分箔、采桑、大起、捉绩、上簇、炙箔、下簇、择茧、窖茧、缫丝、蚕蛾、祀谢、络丝、经、纬、织、攀花、剪帛。但是据说楼璹的《耕织图》还有副本和石刻。副本留在家中,后由楼钥题跋,其孙楼洪、楼深再按此副本刊诸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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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28 2.现存最早的《蚕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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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30 目前,现存最早、最完好的一卷《蚕织图》是原藏故宫、现藏黑龙江省博物馆的《宋人蚕织图》,上有相传为宋高宗吴皇后所题的注,所以我们又称其为吴皇后题注本。此图在宋濂《銮坡集》、孙承泽《庚子销夏记》和清《石渠宝笈》中均有著录。据图后元代郑足老跋语看,此图或为南宋翰林院之摹本,但不一定忠实于楼璹原本。图为手卷本,中无间隔,共画有浴蚕、暖种、拂乌儿、摘叶、切叶、体喂、一眠、二眠、三眠、暖蚕、大眠、眠起喂大叶、忙采叶、缚簇、拾巧上山、装山、熁茧、下茧、蚕蛾出种、谢神、约茧、剥茧、称茧、盐茧、瓮藏、生缫、络垛、籰子、做纬、经靷、挽花、下机、入箱等画面,从题注标题来看,已超过24事(如图2.1所示)。同属于宋代的《蚕织图》在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还藏有一个版本,也是手卷,传为梁楷的真迹,但尺幅远远小于吴皇后题注本。现藏于国家博物馆的一个宋代的《耕织图》虽然也画有织的场面,但这一幅中也有耕的场合,而且是直轴,风格与形式与《蚕织图》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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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35 宋之后还有不少《蚕织图》的版本。最为有名的是一套传为元代程棨本的《耕织图》,图上的次序也都是严格按照楼璹所写二十四首诗的次序进行绘制的,上面并用篆书写着二十四首与楼璹所作完全一样的诗,并书有“刘松年笔”的款。这套图由蒋溥进献给乾隆,乾隆帝又在图上的空隙处题写了一套二十四首新作的诗。由于图上有元代姚式的题跋,提到此图作者为元代程棨,因此我们一般称其为程棨本《耕织图》。但我们知道乾隆时期搜刮古董,全国各地一时仿冒之风大盛,笔者就很怀疑这套蒋溥所进的(耕织图》也是后来的作品。不过,乾隆立即就令人刻石制成《耕织图》,藏于颐和园,颐和园至今仍存耕织图一景。而《耕织图》原图存于圆明园,后来在八国联军的抢掠中散失。目前程棨本《耕织图》的原件存于美国华盛顿的弗利尔博物馆,但《耕织图》刻石还有一套拓本,目前法国国家图书馆中有藏。现在国家博物馆还有部分收藏刻石原石,但均已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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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37 3.焦秉贞版的《耕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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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39 入清之后,由于康熙帝的倡导,《耕织图》版本日益繁多,甚至泛滥。在这许多人中,以焦秉贞的影响为大。焦秉贞师事郎世宁,采用了西洋绘画中的焦点透视法,在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奉敕完成了《耕织图》的绘制,其中耕、织各23图,与楼璹本中的24事稍有出入,而最大的出入则是焦秉贞本是一个册页,每幅图作长方形,图上皆有康熙题诗(如图2.2所示)。此画著录于《石渠宝笈》等书,目前见于美国国家图书馆。焦秉贞作此画后本人也名声大振,他的画还有大量刻本,其中最常见的是佩文斋和点石斋本,其余还有内府彩色套印本等。后来雍正、乾隆各朝也予以效法,一时间摹刻《耕织图》之风大盛,一些农书、方志上印有《耕织图》,连许多石刻、窗户木雕、瓷器彩绘、年画纸币、墨砚上都有《耕织图》的插图。《耕织图》的盛行,还导致相同类型《棉花图》的诞生。除此之外,当时的宫里还有人参考焦秉贞之画再作《耕织图》,其中一位是冷枚,字吉臣,是焦秉贞的学生,他曾辅助焦氏绘制《耕织图》,后又独自完成《耕织图》全套46幅,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另一位是陈枚,字殿抡,号载东,乾隆四年(1739年)作《耕织图》,共46幅,每幅上方题有康熙帝诗句,前有乾隆帝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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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44 4.方观承的《棉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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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4246 《耕织图》的风行还导致了《棉花图》的产生。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直隶总督方观承编撰成《棉花图》,并刻石十二块。共有图谱十六幅,依次为布种、灌溉、耘畦、摘尖、采棉、拣晒、收贩、轧核、弹花、拘节、纺线、挽经、布浆、上机、织布、练染,反映了棉花从播种、收获到纺织、染色成布的全过程。每图都有文字说明,并有乾隆皇帝和方观承依据画面内容分别吟咏的七言绝句各一首。由于有乾隆的题诗,因此这套图谱的名称冠以“御题”二字,称作《御题棉花图》。此图可以看作是方观承在督直期间,重视农业生产、记录棉花种植和手工棉纺织业的真实记录,曾对当时推广植棉、发展棉纺业有着较为明显的推动和指导作用(如图2.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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