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1106789e+09
1701106789 因此,在这种简单的个例中,可以毫无困难地定义基本观念。但是,在比较复杂的个例中,困难就出现了,例如,若力不是仅仅依赖于距离,而且也依赖于速度,则情况就是如此。比如,韦伯(Weber)设想两个电分子的相互作用不仅依赖于它们的距离,而且也依赖于它们的速度和加速度。如果质点按照类似的规律相互吸引,那么U便依赖于速度,而且必须包含与速度平方成比例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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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791 在这些与速度平方成比例的项中,如何区分来自T的项和来自U的项呢?从而如何区分能量的两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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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793 还有,如何定义能量本身呢?当表征T+U特点的性质,即其为一特殊形式的两项之和的性质消失时,我们不再有任何理由把T+U作为定义、而不把T+U的任何其他函数作为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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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795 但是,这并非问题的全部;我们不仅必须考虑在严格意义上所谓的机械能,而且必须考虑其他形式的能:热、化学能、电能等等。能量守恒原理应该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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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797 T+U+Q=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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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799 在这里,T表示可觉察的动能,U表示只取决于物体位置的位置势能,Q表示在热形式、化学形式或电形式下的分子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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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01 如果这三项是完全清楚的,如果T与速度的平方成比例,U与这些速度和物体的状态无关,Q与速度和物体的位置无关而仅仅与它们的内部状态有关,那么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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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03 能量的表示式只能以唯一的方式分解为这一形式的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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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05 但是,情况并不是这样;考虑一下带电体;归因于带电体的相互作用的静电能显然将取决于它们的电荷,也就是说,取决于它们的状态;可是,静电能同样也依赖于它们的位置。如果这些物体处于运动之中,那么从电动力学的角度来看它们将相互作用,电动力学能将不仅与它们的状态和位置有关,而且与它们的速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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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07 因此,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把应该构成T、U和Q的部分的项分开,也没有任何办法把能的三部分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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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09 若(T+U+Q)是常数,则任何函数φ(T+U+Q)也是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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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11 如果T+U+Q是我上面所考虑的特殊形式,结果便不会有模棱两可之处;在依然是常数的函数φ(T+U+Q)中,只可能有一种函数具有这种特殊形式,我愿称其为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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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13 但是,正如我已经说过的,严格讲来情况并非如此;在依然是常数的函数中,没有一个函数能够严格地放在这种特殊形式之下;因此,怎样在它们中间选择可以称之为能量的函数呢?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指导我们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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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15 对我们来说,能量守恒原理只剩下一种阐述:存在着依然是常数的某种东西。在这种形式下,它本身也超出了实验所及的范围,化归为一种同义反复。很清楚,如果世界受规律支配,那么将存在依然是常数的量。像牛顿定律一样,由于类似的理由,实验不再能够使建立在实验基础之上的能量守恒原理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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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17 这一讨论表明,在从经典体系到能量学体系的过渡中,人们获得了进步;可是,与此同时,这一讨论也表明,这种进步是不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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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19 另一种反对意见在我看来似乎更为严重:最小作用原理能应用于可逆现象;但是,当涉及到不可逆现象时,它根本不满足;亥姆霍兹企图把它推广到这类现象,但没有取得成功,而且他也不可能取得成功;在这方面,一切事情还有待去做。最小作用原理的陈述本身也与心智有些不相容。不受力的作用而要求在一面上运动的物质分子在从一点到另一点时,将取道短程线,也就是说,取道最短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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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21 这个分子似乎知道它必须被引到那一点,并且似乎预见到它沿这样一条路线到达该点所需要的时间,然后选择最适宜的路径。在我们看来,这种陈述可以说把分子描述成一种活生生的和自由的生物。显然,最好用一个不怎么使人讨厌的阐述来代替它。在那里,正如哲学家可能说的,目的因似乎不会代替动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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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23 热力学。〔2〕在自然哲学的各个分支中,热力学两个基本原理的作用日益变得重要了。在放弃40年前用分子假设阐明的雄心勃勃的理论时,我们今天正在力图把整个数学物理学大厦仅仅建立在热力学之上。迈尔(Mayer)和克劳修斯(Clausius)的两个原理能保证其基础牢固得足以持续一段时间吗?无人怀疑这一点;但是,这种确信从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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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25 某一天,一位著名的物理学家向我谈到误差律时中肯地说过:“全体世人之所以坚定地相信它,是因为数学家设想它是观察事实,而观察家则设想它是数学定理。”就能量守恒原理而言,长期以来就是如此。它今天不再是这样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是实验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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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27 然而,我们有什么权利认为该原理比用来证明它的实验更普遍、更精确呢?这也就是询问,正如人们每天所做的那样概括经验材料是否合法,在如此之多的哲学家为解决它而枉费心机之后,我不想冒昧地讨论这个问题。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假如我们不具备这种能力,科学便不会存在,或者至少变成一种存货清单,变成孤立事实的断言,这样科学对于我们来说就会毫无价值,由于它不可能满足我们对秩序与和谐的渴望,同时也由于它不能做出预见。因为在任何事实之先的境况大概从来也不会同时复现,所以第一次概括已经是必要的,以便预见在这些境况有一点点变化之后,这个事实是否将再次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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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29 但是,每一个命题都可以用无限的方式概括。在所有可能的概括中,我们必须选择,我们只能选择最简单的。因此,我们被诱使如此行动,仿佛简单定律——其他事情都相同——比复杂定律更概然(probable)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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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31 半个世纪之前,人们坦白地表明了这一信仰,并且宣布自然界喜欢简单性;从此以后,自然界十分经常地指责我们说谎。今天,我们不再承认这种意向,我们仅保留必不可少的那么多的意向,以使科学不致变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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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33 因此,在相对少量的、表现出某些偏差的实验的基础上形成普遍的、简单的和精确的定律时,我们只不过是服从了一种需要,人的心智不能使自己摆脱这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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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35 可是,还有更多的东西,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详细讲述该论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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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06837 没有人怀疑从一切特殊定律得到的迈尔原理注定比这些定律的寿命要长,正如牛顿定律比它从中产生的开普勒定律寿命要长一样,如果考虑到摄动,开普勒定律仅仅是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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