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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相矛盾的学说就是所谓的唯名论,它经不起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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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律怎么能变成原理呢?它表达了两个真实项A和B之间的关系。但它并非严格为真,它仅仅是近似的。我们任意引入一个或多或少是虚构的中间项C,按照定义,C恰好与A有该定律所表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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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的定律被分为两部分:其一是绝对而严格的原理,它表示A和C的关系;其二是实验的定律,它是近似的和可修正的,表示C和B的关系。很清楚,不管把这种分割推得多么远,将总有一些定律依然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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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将进入严格所谓的定律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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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形而上学和道德评论》,第Ⅵ卷,第1—13页,1898年1月。(Revue de métaphysique et de Morale, t. Ⅵ., pp. 1—13, January, 1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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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文是我的著作《热力学》(Thermdynamipue)序言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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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假设 第四编 自然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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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物理学中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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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和概括的作用。实验是真理的唯一源泉。唯有它能够告诉我们一切新东西,唯有它能够给我们确定性。这是毋庸置疑的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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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如实验即是一切,那么给数学物理学还会留下什么位置呢?实验物理学与这样一个似乎无用的、也许甚至有些危险的助手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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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数学物理学还是存在着,它做出了无可怀疑的贡献,在这里我们有一个必须说明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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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明的是,只有观察还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利用我们的观察资料,去做我们必需概括的工作。这正是人们一向所做的事情;只是由于记着过去的错误,才使他们越来越小心谨慎,他们愈来愈多地进行观察,却愈来愈少地从事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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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时代都嘲笑在它之前的时代,指责它概括得太快了、太天真了。笛卡儿(Descartes)曾为爱奥尼亚人感到遗憾;但是笛卡儿本人又使我们发笑。无疑地,我们的孩子某一天将会讥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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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接着不能直接抵达终点吗?这不是避免我们预见的嘲笑的方法吗?我们不能仅仅满足于赤裸裸的实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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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不可能的;这就完全误解了科学的真实本性。科学家必须按顺序配置。科学是用事实建立起来的,正如房子是用石块建筑起来的一样。但是,收集一堆事实并不是科学,正如一堆石块不是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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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科学家必须预见。卡莱尔(Carlyle)*在某处曾经说过与此类似的话:“没有什么比事实更为重要了。让·桑·泰尔(Jean Sans Terre)曾经过这里。这里有一些值得赞美的东西。这里有一种实在,为此实在我愿献出世界上所有的理论。”卡莱尔是培根(Bacon)的同胞;但培根却不这样说。那是历史学家的语言。物理学家宁愿说:“让·桑·泰尔曾经过这里;这件事与我无关,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再从这条道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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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马斯·卡莱尔(Thomas Carlyle, 1795~1881)是苏格兰散文作家和历史学家。主要著作有《法国革命》、《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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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都知道,有好的实验,也有不好的实验。不好的实验再多也无用;尽管人们可能做了千百个实验,但是真正的大师——例如巴斯德(Pasteur)——的工作的一个片断就足以使人们忘却那些实验。培根也许完全理解这一点;正是他发明了判决性实验(Experimentum crucis)这个词。但是,卡莱尔却不能理解它。事实就是事实。一个小学生读了温度计上的某一数目;他毫不在意地记下了这个数目;不要紧,他读了它,如果这只是一个可以计及的事实,那么这里就有一个和国王让·桑·泰尔旅行具有同一等级的实在。为什么这位小学生做出的这个读数的事实没有什么趣味,而熟练的物理学家做出的另一读数的事实相反地就十分重要呢?这是因为从第一个读数中我们不能推论出任何东西。那么,什么是好的实验呢?好的实验就是除了一件孤立的事实外,还能告诉我们一些东西;好的实验能使我们预见,也就是说,能使我们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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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概括,便不可能预知。人们工作过的环境从来也不会同时统统复现。从而,观察过的行为永远不会发生;能够确认的唯一事情就是,在类似的环境下将产生类似的行为。于是,为了预见,至少必须乞求类比,这就是说,此时已经概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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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人们多么胆怯,还是有必要进行内插。实验只给我们一定数目的孤立的点。我们必须用一条连续的线把这些点连结起来。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概括。但是,我们还要做得更多一些;我们所画的曲线将通过所观察的点之间,并邻近这些点;它不会通过这些点本身。这样一来,人们并未仅限于概括实验,而且还要矫正它们;如果物理学家企图逃避这些矫正,而真的以赤裸裸的实验为满足,那么他便会被迫说出一些十分离奇的定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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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赤裸裸的事实对我们来说总是不够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拥有有序化的科学,或者宁可说必须拥有经过组织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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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必须毫无先入之见地作实验。这是不可能的。这不仅会使一切实验毫无结果,而且人们做过这种尝试,都一事无成。每一个人在他的心智中都有他自己的世界概念,他无法轻易地使自己摆脱它。例如,我们必须使用语言;我们的语言正是由先入之见构成的,而不可能是其他。不过这些只是无意识的先入之见,它们比别的先入之见还要危险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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