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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建立后,第一部汉文佛经《四十二章经》即由摄摩腾、竺法兰在此翻译完成。中天竺律学沙门昙柯迦罗在此译出第一部汉文佛律——《僧祇戒心》,昙柯迦罗被后世佛教徒尊为中国律宗之祖。后来,又有僧人相继在此译经。随着佛经翻译的兴起,佛教的传播日益广泛。白马寺作为我国早期佛教活动的中心永远被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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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楚王英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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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明帝的异母弟楚王刘英是佛教传入中国后最早信仰佛教的人。《后汉书·楚王英传》记载,楚王刘英年青时好游侠,结交宾客,建武十五年(39年)封楚王,二十八年(52年)赴楚国就任。晚年“更喜黄老,学浮屠,斋戒祭祀”。楚王英曾被人诬告意图谋反,汉明帝于永平八年(65年)诏命天下,若献缣(绢)则可赎死罪。楚王英派郎中令奉黄缣白纨30匹送到国相(代表朝廷主持封国政务)处,国相立即将这种情况上报。明帝下诏通报各国说,对崇尚黄老、浮屠的楚王英无须嫌疑,应退还所献的缣,作供养费施与沙门。诏文如下:“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即优婆塞——男居士)、桑门(沙门)之盛馔。”由此可见,楚王英兼信黄帝、老子和浮屠。这件事被公认为东汉上层统治阶级兼信黄老和浮图的典型个案。“洁斋三月,与神为誓”则说明楚王英还奉行一定的佛教仪式。按照佛教规定,居士在一年的正月、5月、9月这3个月的初一到十五要严守五戒或八戒,不杀生,奉行素食等等,称为“三长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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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刘英广泛结交方士,“作金龟玉鹤,刻文字以为符瑞”。永平十三年(70年),男子燕广告发刘英与渔阳王平、颜忠等造作图书,密谋造反。朝廷派人调查属实,有司奏刘英“招聚奸滑,造作图谶,擅相官秩,置诸侯王公将军二千石,大逆不道,请诛之”。明帝废去刘英的楚王封号,派人把他遣送丹阳泾县。第二年,刘英在丹阳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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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帝对于楚王英一案的追究很严,株连“自京师亲戚诸侯州郡豪桀及考案史,阿附相陷,坐死徙者以千数”。自此以后近百年中,史籍不再见有关佛教在中国传播的记载。显然与这次株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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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史实说明,在东汉初年,佛教只是作为当时流行的重视祭祀的黄老方术的一种,受到统治阶级上层中极少数人的信奉,还未在民间广泛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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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汉桓帝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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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桓帝名刘志,是东汉第一个信奉佛教的皇帝。他15岁当了皇帝,由梁太后和大将军梁冀把持朝政。159年,汉桓帝在宦官单超、徐璜、县瑗等人的帮助下,杀死梁冀等数十人,掌握了朝中大权。据史书记载,汉桓帝非常迷信宗教,为了延年祈福,他派人到苦县(今河南省鹿邑县东)祭祀老子,还在宫中祭祀黄老。《后汉书·桓帝纪》说:“前史(按:指《东观汉纪》)称桓帝好音乐,善琴笙。饰芳林而考濯龙之宫,设华盖以祠浮图(屠)、老子。”由此可见,桓帝在濯龙宫中合祭了浮屠和老子。距桓帝约百年之前的楚王英兼信黄老和浮屠,而汉桓帝仍把浮屠与黄老并行祭祀,把佛教看作是黄老道术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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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山东学者襄楷到洛阳上疏桓帝,说:“又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不去,杀罚过理,既乖其道,岂获其祚哉!”[1]可见,襄楷提倡佛教教义是为了谏诫桓帝的胡作非为。其实,桓帝对佛教的伦理并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佛教能否同黄老之术一样可以使他长生不老。就这样,佛教竟与东汉社会追求现世功利的道教信仰等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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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笮融建寺、造像及民间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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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佛教的不断输入与发展,洛阳、徐州、豫州等地区先后兴建了一些佛教寺塔,并开始塑造佛像。史籍中关于笮融祠佛的记载,最早记述了东汉时建寺造像和民间奉佛的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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笮融是丹阳人,曾聚众数百人投靠当时的徐州刺史陶谦。陶谦任命他督管广陵、下邳(江苏宿迁西北)、彭城三郡的粮食运输。笮融利用职权把三郡的钱粮用来大建佛寺。《三国志·吴志·刘繇传》记载他所造的佛寺:“以铜为人(按:此指佛像),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又说:“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远近前后至者五千余人户。”即笮融用信佛免役的方法招引民户,前后招致民户达5000多。他还举行盛大的浴佛法会,“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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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史料说明:(1)佛教在东汉末年已从宫廷贵族上层逐渐走向了民间。不管当时信奉佛教的民众是只图“就食”和免役,还是出于真心,史书所列举的“三千人”、“五千余人户”、“万人”等各项数字,表明佛教已在民间有了一定影响。(2)笮融建寺造像具备了一定规模。寺庙“可容三千人”,由此我们可以想见其规模之大。日本佛教学者镰田茂雄说:“笮融所建造的佛寺,可以说是中国佛教最古的寺院。”[2]在佛像的塑造上也开始用铜塑佛并涂以黄金。(3)在佛教礼仪上有了一定发展。笮融的信佛与楚王英、桓帝时相比有很大变化,那就是出现了铸造佛像、建立寺院、举行浴佛会和实行施食等。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笮融没有把黄老与浮屠并祠,反映了当时的人们已开始把浮屠与黄老分开。从记载中的寺中3000余人“悉课读佛经”,则反映了当时已经流传着汉译佛教经典了,而且诵读佛经作为礼佛仪式的一种已经存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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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汉书·襄楷传》,商务印书馆,第473页下、474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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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简明中国佛教史》第21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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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读完佛教史 21.戒律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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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政权是靠镇压黄巾农民起义起家的。鉴于起义农民对道教的利用,曹魏政权对东汉以来广泛流行的黄老道术和鬼神祭祀,采取了严格限制的政策。因为佛教在东汉以来是被看作黄老道术的一种,所以洛阳的佛事活动由此也一度消沉。但到了魏国中期,这种禁令便松弛下来。魏嘉平年间(249~254年)及以后,昙柯迦罗、康僧铠、昙谛等僧人又先后来到洛阳,从事译经和传教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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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来到魏国的外国僧人是昙柯迦罗。据《高僧传》卷一载,他本是中印度人,自幼聪颖过人,博览诗书;25岁接触佛典后,深悟因果,乃出家修行,并于魏嘉平年间来到洛阳。当时,洛阳的僧侣不按戒律生活,只有剃发这一点与俗人不同。不仅斋戒和忏悔之法按中国祠庙里的宗教仪式进行,而且僧侣是不受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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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昙柯迦罗翻译了大众部戒律的节选本《僧祇戒心》,更请梵僧立羯磨法。从昙柯迦罗以后,中国便有了出家受戒的制度。昙柯迦罗所译的《僧祇戒心》在中土早已佚失,但他首创的授戒度僧制度对中国佛教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昙柯迦罗因此被奉为律宗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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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国沙门昙谛也擅长律学,魏正元年间(254~255年)来到洛阳,翻译了《昙无德羯磨》1卷,即昙无德部四分律的受戒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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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居沙门康僧铠也于魏嘉平末年(253年)来到洛阳,译出有关在家居士学出家之戒的《郁伽长者所问经》1卷、《无量寿经》2卷等。这部《郁伽长者经》是后汉灵帝时代安玄和严佛调合译的《法镜经》的异译,西晋竺法护译作《郁伽罗越问菩萨行经》。被视为龟兹国出身的帛延则于甘露年间(256~259年)来到洛阳,译出《首楞严经》、《须赖经》、《除灾患经》3部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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