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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二年(573年),北周武帝宇文邕决定最后裁定三教先后。他召集群臣、沙门、道士等,进行了辩论,最后裁定儒教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对于这一裁定,有些佛教僧侣不服,要求继续辩论,尤其是要求继续辩论佛道二教优劣。次年(574年),周武帝则诏令僧人、道士集京师,于太沙门极殿设论场,使佛、道二教辩论。智炫在辩论中击败道士张宾,周武帝则为了袒护道教,发表了自己对佛教的看法。他称佛教有“三不净”,于辅国无用。所谓“三不净”,一为主不净,指释迦牟尼出家前娶妻生子,为佛教教主不净;二为教不净,指佛教律仪中,允许出家僧人吃3种净肉,这表明佛教教义不净;三为众不净,指佛教僧众好行妖逸、诸多罪过、徒众不和、递相攻伐,为佛教僧众不净。道教中无此事,朕将留之,以助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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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的少林寺。少林寺曾一次被废,二次被焚。被废发生在北周武帝时,当时国内信佛人数占居民的一半,生产受到影响,损害了皇室利益。于是建德三年(574年)周武帝下令禁佛、道二教。少林寺被废弃,僧众纷纷遣散回乡。7世纪初,少林和尚们因在李世民征战中助战有功,受到唐王大力支持,又重建少林寺。至宋时,寺已聚僧2000多人,楼台殿阁5000余间,占地36公顷,藏经近万卷,号称“天下第一名刹”。清雍正年间(1723~1735年)皇帝怕武僧造反,放火围攻寺院,将少林寺置于火海中。乾隆以后又加以重修。1928年,军阀石友三纵火又将名刹付之一炬,这次大火损失严重,火势延续5个昼夜,7进院落只剩下二三间,无数经典、法器等贵重文物化为焦土。解放后又多次整修,逐渐恢复往昔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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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六年(577年),北周灭北齐,周武帝亲临齐之邺都,召集齐境僧众,宣布废除佛法,并将齐境内数百年来公私营造的一切佛塔皆悉拆毁,四万座寺庙尽赐王公大臣,充为第宅,300万僧众,皆罢为俗,使还归编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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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武帝宇文邕发动的这次法难,与北魏太武帝灭佛不同。首先,此次是佛、道二教并废,不仅仅针对佛教。其次,周武帝此次灭法,虽然毁坏了大量的佛教寺塔,焚烧了许多佛经,但并未诛杀沙门、道士,只是强令他们还俗为民,并不像北魏太武帝那样大量坑杀沙门。再次,周武帝灭法虽然佛、道二教并废,但他又设通道观,置养一些沙门、道士,使他们研习三玄,旨在会通儒、释、道三教,当然,其中的正统是儒家。宇文邕出身鲜卑少数民族,他以统一天下为己任,不把自己看作胡人,同时他感到儒家的传统思想早已融化到华夏民族的血脉中,儒家的思想是维持自己统治的最好的工具,必须奉为官方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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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帝感觉到佛教崇建寺塔而倾竭珍财,而废佛则有益于富国强兵。他曾说过:佛教敬事无征,招感无效,自救无聊,何能益国?废佛以来,民役稍有,租调年增,兵师日盛,故东平齐国而国安民乐。这怕是周武帝灭佛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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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读完佛教史 43.北朝的译经活动和各家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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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初期译经僧人和译籍相对较少。据《开元录》载,北魏自从迁都平城后,佛教便陆续兴隆,信仰盛于南方,但着力在兴办佛教福事,除昙靖伪造《提谓波利经》和昙曜造《付法藏因缘传》外,在译介佛典上几乎无可记述。孝文帝(471~499年)加强了对佛教义学的研讨,宣武帝(500~515年)更“笃好佛理”,孝明帝(516~522年)遣惠生等往西域求经,魏境才真正有了译经的需要。有魏一代155年,共出译者12人,译经83部,274卷。这个数字很小,且基本上集中在宣武帝至迁邺后的35年(508~543年)中,这就是以菩提流支为“元匠”的译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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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及整个北朝以菩提流支为译经之首。菩提流支,北印度人,魏永平初年(508年)至洛阳,开始译经,通过昙无最而为魏帝所重,后随迁至邺城(534年),不知所终。他共译出佛籍30部,101卷,笔受者有僧朗、道湛、僧辩、昙林、觉意、崔光等。他重译4卷《楞伽经》为10卷《入楞伽经》,解释“如来藏缘起”,同以后所传的《大乘起信论》的思想接近,是个值得注意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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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流支所译经论系统地介绍了大乘瑜伽行一系的学说,其所译的《入楞伽经》是修习达摩禅法的一些禅师修行的理论依据。其所译《十地经论》在当时形成了专攻此论的地论师。其中,菩提流支门下的道宠与勒那摩提门下的慧光由于观点不同,形成了地论师北道系与南道系的分别。其所译《金刚经论》介绍了弥勒世亲对于《金刚经》的解释,将经文里隐含的疑难和解答作了详细的剖析,给研究经文以很大的启发。菩提流支还对学僧开讲世亲门人金刚仙的解说,变成《金刚仙论》10卷,流传至今。菩提流支还授予净土宗的祖师昙鸾以《观无量寿佛经》,引导其信仰净土;又译出《无量寿经》(通称《往生论》),介绍世亲的5种念佛法门,昙鸾为之作注,极大地发挥了净土宗的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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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菩提流支稍后的佛陀扇多也是北印度人,自525年到539年,他译出佛籍10部,11卷,昙林等笔受。此外,勒那摩提,中印度人,508年来洛阳,译经3部9卷,笔受者有僧朗、觉意、崔光等。瞿昙般若流支,中印度人,516年来洛阳,随迁邺城后,自538年到543年,译经18部,92卷,笔受者昙林、僧昉、李希义等。毗目智仙,北印度人,从538年到541年,于邮城译出佛籍5部5卷,亦由昙林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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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局部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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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的译经者还有北齐的那连提黎耶舍,译有《大集藏经》等经论共7部。万天懿,译出《尊胜菩萨所问一切诸法入无量门陀罗尼经》。北周时有攘那跋陀罗、阇那那舍、耶舍崛多、阇那崛多和达摩流支共5人,译有《大乘同性经》等经论共14部2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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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佛教学派影响最大的是地论师,它和四论师、四分律师、楞伽师都是北朝独有的学派;同时由南朝传入的一些学派如毗昙师、成实师、摄论师以及涅槃师也很流行;另外,重实修的禅法和净土教在北朝尤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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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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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和弘扬《十地经论》佛教学者称为地论师。《十地经论》为世亲所著,对《华严经·十地品》作了解释,对菩萨修行的10个阶位(地)和教义进行了新的发挥,它以万法唯心说区别于长期流传的般若性空论。此论由勒那摩提和菩提流支译出后,因两人所习不尽相同,对《地论》的解释产生异解,形成了南北两道,即相州(今河南安阳市北)南派和相州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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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道以菩提流支的弟子道宠为代表。道宠从菩提流支学《地论》,并自开讲,其“堪可传道”的弟子千有余人,知名者有牢宜僧休等,隋初名僧志念亦曾从其就学。这一地论师系统被称为北道系。他们的著疏不存,情况难明。相比之下,慧光创始的南道名僧辈出,门徒遍及全国,历经魏齐周而至隋唐。慧光是勒那摩提的弟子,曾向少林寺佛陀学律,故善《四分律》;后参与《地论》翻译,深得《地论》纲领。在北魏末年即见重于当朝,任国都;随入邺都,以“绥缉有功”,转为东魏国统;至于北齐,“重之如圣”。南道地论师是北朝后期最有权势的佛教力量。法上是慧光诸弟子中最突出的代表,当时已经译出的主要大乘经,他无不讲习,并有注疏。法上有弟子法存、灵裕等,以慧远的成绩最大。慧远创讲《地论》,伏听千余。周武帝酝酿毁佛时,慧远曾出众抗争,后畏祸潜入山中。隋初,出任洛州沙门都,后敕居西京净影寺,故称“净影慧远”。他的注疏很多,所撰《大乘义章》,是重要的佛学史料;另有《大乘起信论义疏》,是最早用《起信》观点解释瑜伽唯识思想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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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论师南北二道对“心性”的解释有许多差别。北道师把世界的最高本体归结为具杂染性质的“阿赖耶识”,所谓众生悉有“佛性”,是指众生经历后天的熏习,最后必当成佛而言,是谓“当常”之说;南道把世界的最高本体归结为“清净阿赖耶识”,或“如来藏”、“无垢识”,去除污染障蔽,使本有的清净心性得以显现,即可成佛,被称作“现常”之说。这南北现、当二说在判教上有四宗、五宗之别,在理论上其实就是规定心性是净是染,在实践上是发扬本有心性还是消灭本有心性的问题。但南北二师的界限不一定如此清楚。作为慧光十大弟子之一的冯衮著《捧心论》,认为“当为心师,不师于心”,显然就是主张心性杂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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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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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佛性是南北朝时期佛教的中心议题之一。南朝有顿悟成佛和渐悟成佛两大系。在北方,道朗与慧嵩在佛教义学上独步河西,直接参与了《大涅槃经》的翻译。道朗有《涅槃义疏》,强调涅槃与“法性”为一,“法性以至极为体,至极则归于无变”,因而法性也是“常乐我净”。据此,他抨击当时讥谤《涅槃》非佛说的言论,为佛性思想的传播开路。道朗成为北方最早的涅槃师。北魏昙准听说南齐僧宗善《涅槃》,前往听讲,深知涅槃学南北不同,于是另行研究,其说盛行于北方。道登、昙无最、僧妙等也研习《涅槃》。僧妙的弟子钽延有《涅槃经义疏》,净影寺慧远有《涅槃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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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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