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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和“小乘”这两个不同的佛教学派，来自于印度佛教的一次内部分裂。释迦牟尼传教的时候并不分大小乘。在释迦牟尼去世以后很多年，佛教徒对教义有了巨大的分歧，新出现的学派就管自己叫作“大乘”，管原先的学派叫作“小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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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粗略地认为，在佛教中，大乘属于新派，小乘属于旧派。在这里，“新”和“旧”并没有褒贬的含义。这是因为固然在新派看来，旧派顽固守旧；但在旧派看来，自己才更接近佛法的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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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大乘”和“小乘”的称呼，是大乘单方面取的，一大一小，对于“小乘”显然带有歧视性。小乘佛教在历史上的正式名称是“上座部”教派。如今，这一派在亚洲南部等地仍旧存在。因此在正式的场合，不应该称呼“小乘”佛教，而是称呼“南传上座部”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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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小乘的说法流传已久，大众广为熟知。在有些语境里也失去了歧视的味道。而且本书中介绍的“小乘”佛学，都是历史上“上座部”的观点。不涉及今天“南传上座部”佛教的现状。因此本书为了表述方便，照顾读者习惯，姑且还使用“小乘”的说法。希望读者在阅读的时候，时刻记着这一称呼的局限，也希望觉得受到了冒犯的朋友能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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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乘在佛学上的一个主要分歧在于对事物本质的理解不同。区别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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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乘要么认为万物或者“我”是实有的，要么认为万物是彻底的虚无。而大乘认为，万物的本质是一种永远不能正面描述的状态，这个状态叫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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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说大小乘在神学上的区别。小乘内部也是派别众多，我们只提一些主要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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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大小乘的区别，大部分人会想到的是：小乘只讲自己修行，而大乘佛教主张普度众生，帮助他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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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是大小乘的主要区别之一。而且大乘主张普度众生，是有理论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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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佛教的轮回说，今天的每一个人之前都已经轮回过无数次。每个人前世的父母，也会不断的轮回成其他的生命。那么经过无数的轮回之后，大千世界中的每一个生命，在前生都做过我们的父母和儿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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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梵网经》说：“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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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个理论，大乘佛教徒们产生了慈悲心。世间千百万的生命都和我们曾经有亲情关系，那么我们就不能光让自己超度，我们还应该让千百万的生命都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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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多说一句。佛教本来就禁止杀生，因为众生平等，今生我是人它是猪，前生它可能是人我是猪。所以谁也没资格杀谁。而大乘的推论就把杀生的危害变得更严重了。《梵网经》说：“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而杀而食者，即杀我父母，亦杀我故身。”说杀生就相当于杀前生的父母，这是个很严重的伦理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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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着说普度众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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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乘认为，人跳出六道轮回之后，会成为“阿罗汉”，这就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目标。阿罗汉上面还有佛，这是凡人修行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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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主张要有慈悲心。那么修行者就不能光让自己跳出轮回，他还应该让其他众生都修行解脱。对于那些修行到很高水平，又立志于普度众生的得道者，大乘在阿罗汉之上，佛之下，增加了一位“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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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的特点是，菩萨都有大慈悲心，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菩萨已经有能力成佛，但他们拒绝立刻成佛。而是许下一个心愿，叫作“本愿”，要等自己的本愿实现以后才能成佛。大部分菩萨许下的本愿，都是要让世间众生全部修行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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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里记录了一些菩萨发过誓言，比如：“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当为十方人作桥，令悉蹈我身上度去”这种精神是很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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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说，在网上曾经看到一位大哥的签名是“冰箱不空，誓不成佛”，算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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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慈大悲是菩萨的特点，所以我们俗语里常用“菩萨心肠”，来形容慈悲济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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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前面说过，佛教有很多修行方法。苦行僧叫作“头陀行”，大乘发大慈悲心，立志普度众生的修行者，他的修行就叫作“菩萨行”。而那些只顾自己解脱，不愿意帮助他人的修行者，被大乘称为“自了汉”，是大乘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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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中国大部分僧人，修的都是“菩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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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区别，所以大乘佛教打比方说，小乘佛教只度自己不度别人，犹如驾驶一辆只能自己乘坐的小车，所以叫“小乘”。而大乘自己呢，驾驶的是可以携带芸芸众生的大车，所以管自己叫“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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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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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乘在神学上还有几个更重要的区别。小乘偏向于把释迦牟尼看成是普通人。也许有一些神力，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但总的来说还是普通人，只是在涅槃后才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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