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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欣赏这幅画,或许是因为佛教人物位于正中的缘故。然而图名中的“混元”两个字,却是道家的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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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在这个院内,还有绘制了“十殿阎罗”和“二十四孝”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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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原本是印度婆罗门教神话中的人物,后来被佛教吸收,又随着佛教来到了中国,被改造成了道教的“十殿阎罗”。这十位掌管地狱的神灵,全是中国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君王将相。结果这十位阎罗又和儒家代表“二十四孝”一起被画在了禅宗少林寺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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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闽东地区的罗江顶头村更有意思,村子里既有佛庙,也有天主教堂。村里建祠堂的时候,无论是佛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每个人都得掏钱。祠堂建好了以后,和尚和基督徒们共用同一个祠堂。一个是烧香磕头、一个是鲜花祷告,各用各的规矩,一起干什么呢?一起“祭祖”[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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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儒家是老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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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佛教是被中国文化彻底吸收了吗?复杂的佛教义理最终变成了儒家的一种趣味性补充了吗?佛教消失在了浩如烟海的孔孟典籍之中,只能跟在儒教后面亦步亦趋的尽忠尽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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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切还都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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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昫等《旧唐书》卷十八载唐武宗诏书:“洎于九州山原,两京关,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于金宝之饰,遗君亲于师资之际,违配偶于戒律之间。坏法害人,无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饥者,一妇不蚕,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纪极,皆云构藻饰,僭拟宫居。晋宋齐梁,物力凋瘵,风俗浇诈,莫不由是而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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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释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四:“皇帝宣云:‘搬土之坑极深,令人恐畏不安。朕欲得填之。事须祭台之日,假道设斋庆台,总追两街僧尼集左军里,斩其头,用填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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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鸠摩罗什译《佛遗教经》:“不得贩卖贸易,安置田宅,畜养人民奴卑畜生,一切种植及诸财宝,皆当远离,如避火坑。不得斩伐草木,垦土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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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钱易《南部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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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刘句等《旧唐书·曹确传》:“可及善音律,……尝于安国寺作《菩萨蛮舞》,如佛降生,帝益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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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百四十八:“问:‘公主何在?’曰:‘在慈恩寺观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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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释延一《广清凉传·释五台诸寺方所七》:“乐音一部,工技百人,箫、笛、箜篌、琵琶、筝、瑟。吹螺振鼓,百戏喧阗,舞袖云飞,歌梁尘起,随时供养,系日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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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释道宣《续高僧传·释慧胄传》:“寺足净人,无可役者,乃选取二十头,令学鼓舞。每至节日,设乐像前,四远闻观,以为欣庆。故,家人子弟,接踵传风,声伎之最,高于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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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李昉《太平广记》卷三四:“时中元日,番禺人多陈设珍异于佛庙,集百戏于开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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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杨衒之《洛阳珈蓝记》卷一:“辟邪师子导引其前,吞刀吐火,腾骧一面,彩幢上索,诡谲不常,奇伎异服,冠于都市。”《洛阳珈蓝记》卷一对景乐寺的描写更令人惊讶:“至于六斋,常设女乐,歌声绕梁,舞袖徐转,丝管寥亮,谐妙入神。以是尼寺,丈夫不得入。得往观者,以为至天堂。……召诸音乐,逞伎寺内。奇禽怪兽,舞抃殿庭。飞空幻惑,世所未睹。异端奇术,总萃其中。……士女观者,目乱精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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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释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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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赵璘《因话录》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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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除了竞争信众以外,俗讲还有更现实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圆珍《佛说观普贤菩萨行法经记》:“即年三月就缘修之,只会男女,劝之输物,充造寺资,故言俗讲。”《资治通鉴》胡三省注:“而俗讲者,又不能演空有之义,徒以悦俗邀布施而已。”释道宣《续高僧传》卷三十一:“别请设座,广说施缘,或建立塔寺,或缮造僧务。随物赞助,其纷若花。士女观听,掷钱如雨。”“每使京邑诸集,塔寺肇兴,费用所资,莫非泉贝。虽玉石适集,藏府难开。及岩之登座也,案邑顾望,未及吐言,掷物云奔,须臾坐没。”释元照《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如今礼诵讲经,或复世俗杂伎,心希他物,通号邪缘。或私畜长财,箱囊盈溢,于己物则一毛不拔,于他施则多积无厌。”李隆基诏令说:“近日僧尼,此风尤甚,因依讲话,眩惑闾阎,溪壑无厌,唯财是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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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慧皎就说过,对待不同的信众,应该有不同的传教方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释慧皎《梁高僧传》卷十五:“如为出家五众,则须切语无常,苦陈忏悔。若为君王长者,则须兼引俗典,绮综成辞。若为悠悠凡庶,则须指事造形,直谈闻见。若为山民野处,则须近局言辞,陈斥罪目。凡此变态,与事而兴,可谓知时知众,又能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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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葛兆光《禅宗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版,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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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盂兰盆经疏序》:“始於混沌,塞乎天地,通人神,贯贵贱,儒释皆宗之,其惟孝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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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藕益智旭《灵峰宗论》卷七,《题至孝回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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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憨山德清《憨山老人梦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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