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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都说了些什么？ 十二 谁笑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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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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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章我们讲的是，破除理性、不讲逻辑的禅宗，最后是如何代替传统佛教，成为中国佛教主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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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您有没有发现我有个自我矛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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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讲佛学是如何代替玄学的时候，我说，是因为玄学不讲逻辑。不讲逻辑就没法讨论、没法研究、没法发展，所以玄学被中国知识界抛弃了。而佛教有严谨的逻辑，所以佛教更受欢迎，代替了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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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禅宗不是和玄学一样吗？不是也不讲逻辑、没法研究、没法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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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因为逻辑严密而欢迎佛教，为什么禅宗之后的知识分子，就不因为同样的理由，放弃禅宗而重拾传统的佛教理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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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此时应该有人指出禅宗不讲逻辑的缺点，重新拾起逻辑的武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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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文人却接受了禅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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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道理，需要到中国北方游览一圈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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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造访中国，长城是必去的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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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常去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北京市西北的居庸关，一个是河北省东北的山海关。两个关隘的连线是燕山山脉，宛如一条水平线，横在北京市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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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汉到明朝，中国长城的东段都建在这段山脉上。这是因为燕山山脉以南是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再无天险，燕山是防守北方民族的最后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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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帝国灭亡后不久，一位叫作石敬瑭的将领和北方的契丹人达成秘密协定。契丹人出兵帮助石敬瑭夺取中国北方的政权，石敬瑭则把包括燕山山脉、河北平原在内的大量领土割让给契丹人。这片领土，中国历史上称为“燕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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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历史上，中原政权向少数民族称臣、纳贡、割让土地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连唐帝国的开国皇帝李渊，都曾经向突厥人称臣。因此暂时割让领土或许不算什么，以后大可以再夺回来。我想，石敬瑭本人大概也以为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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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对中国历史的深远影响，会持续好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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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十六州这件事放下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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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影响中国历史的另一件事，是唐朝的藩镇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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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亡于藩镇，换句话说，唐朝的灭亡告诫了后代王朝，一定要限制地方军队的实力，把主要的军力握在中央的手里，这才最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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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唐以后的五代十国，逐渐开始重视建设禁军，增加中央军的实力。再次统一天下的宋朝，更是以强大的禁军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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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看上去很合理：皇帝把军队直接掌握在手下，这样就不会再犯唐朝的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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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唐朝人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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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统治者当然知道让皇帝直接掌握全部军队是最安全的，但是这么做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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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通讯和交通非常不发达。如果要把中央军安排在距离首都比较远的地方，粮食由地方政府供应的话，那么朝廷对军队下达的命令、军队向朝廷的汇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朝廷对地方监督成本变得非常高，指挥会变得非常笨重，军队也很容易在文件上做手脚，徇私舞弊甚至暗地里违反朝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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