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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低耶觉得莫名其妙，他说：“沙门乔达摩，你对我所问的问题，全不回答。那么，有什么问题是你会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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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答道：“我只会回答那些可以使身心苦恼得以消除的修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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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你的教化，可以拯救世上多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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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默然端坐，郁低耶头陀再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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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头陀正在怀疑佛陀是真的不想回答他，还是不知道怎样回答他，阿难陀对他有点同情，于是说道：“郁低耶头陀，或许以下的例子，会帮助你明白我师父的用意。试想一个住在四面都有围墙壕沟巩固着的王宫里的大王，他的王宫只得一个进出口，而且又日夜都有巡逻守卫，陌生人是绝对不许进入的。守卫更在围墙上时做检查，以确保墙上没有任何缝隙可让小动物穿过。大王在他的宝座上坐着，全不需要理会有多少人进入王宫，他知道守卫是一定不会让不速之客进来的。这个情形就像沙门乔达摩了。他不用理会有多少人追随大道，他只知道教导正法能帮助学道的人熄灭贪、嗔、痴，而证得平和、喜悦和解脱。如果你问我的师父有关怎样做才可以替自己身心做主的问题，他一定会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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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低耶头陀明白阿难陀的比喻，但他实在被太多形而上学的问题困扰着，所以便再没有发问了。他离开的时候，仍是对这次与佛陀的见面不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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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另一个名叫瓦卡瞿他的苦行头陀也来造访佛陀。他向佛陀提出的问题，与郁低耶的同一性质。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沙门乔达摩，你可否告诉我，究竟有没有‘自性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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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默然而坐，没说一句话。跟着问了几个问题全都没有得到回应后，瓦卡瞿他便离开了。他离开之后，阿难陀尊者问佛陀：“世尊，你曾在法会中谈过‘无自性’的问题，为什么你刚才不答瓦卡瞿他有关‘自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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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答道：“阿难陀，我所教的空无自性，是用来引导禅修的，它并不可以当作一种学说教论。如果把它这样看待，便很容易纠缠其中。我常说教理只是用来渡河到对岸的木筏，又或指向月光的手指，我们是不应该被教理缚住的。瓦卡瞿他头陀想把我说的当作学说看待，但无论是关于‘我’或‘无我’，我都不想见他被困于其中。如果我告诉他有个‘我体’，那便与我所教的互相违背；如果我告诉他‘没有我体’，而他却执著此说，这也对他无益。因此，我认为不答他比答他要适当。人们以为我不懂答这些问题，总比他们被困于边见狭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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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阿耨楼陀被一群苦行者拦住去路，他们要阿耨楼陀回答他们的问题，才让他通过。他们问道：“我们听闻沙门乔达摩是个已经彻悟的大师，他的教理更是极其深奥。你是他的门徒，因此，我们要你答这个问题——沙门乔达摩死后，他会继续存在还是停止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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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阿耨楼陀从以下的四个答案中选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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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乔达摩死后，会继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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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乔达摩死后，会停止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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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乔达摩死后，会同时存在和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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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乔达摩死后，不会继续存在，也不会停止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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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耨楼陀比丘知道其中没有一个答案是与正法相符的，他于是保持缄默。他们想尽办法，也不能使他选出一个答案来。最后，尊者说道：“我的朋友，以我的了解，这四个答案之中，没有一个能准确地反映沙门乔达摩的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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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者不禁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说：“这个一定是新受戒的比丘。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回答我们的问题，也难怪他这样推搪。我们放过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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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阿耨楼陀尊者将苦行者的问题向佛陀提出来，说：“世尊，请你给我开示，好使日后再被问起这些问题时，我也知道应该怎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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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说：“阿耨楼陀，从意念的知识上，是找不到沙门乔达摩的。沙门乔达摩在哪里？阿耨楼陀，从色相上，可以找到乔达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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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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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感受中，可以找到乔达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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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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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想、行念和意识上，可以找到乔达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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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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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阿耨楼陀，从色相以外，可以找到乔达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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