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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亡临保我乃周四方(《师訇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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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民弗用灵,制以刑……虐威庶戮,方告无辜于上。上帝监民……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报虐以威,遏绝苗民,无世在下。(《周书•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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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与皇帝互文,知皇帝即是上帝。皇者,大也。故《逸周书•尝麦解》云,“顺天思序,纪于大帝”(又《殷祝解》“昔大帝作道”)。大帝即皇帝,亦天帝之称。又云“皇上帝”,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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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皇上帝百神,保余小子。(《宗周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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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上帝,伊谁云憎?(《诗•小雅•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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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矣上帝,临下有赫。(《诗•大雅•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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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皇。(《诗•周颂•执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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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称为“皇皇后帝”,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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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诗•鲁颂•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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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论语•尧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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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帝,天也”(《左氏传•文公二年》)。“后帝”之称,古籍屡见。如《左传》云:“昔高辛氏有二子……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左传•昭公元年》)。又《楚辞•天问》亦有“后帝不若”,“后帝是享”之问。“皇皇”是颂扬后帝的光明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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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诗》,《书》(《虞夏书》除开),及卜辞,金文,《山海经》中所见的帝,都是指那至上神。只有殷商末年的先王,帝乙,帝辛称帝。但不久王朝瓦解,人王称帝之礼并没有被周室“因”下去。直到战国末年,才有人王想自称帝。但这个帝梦要等秦王政统一天下之后始真实现。《国语》时代及其后所见的古帝,不是至上神名的历史化,便是后人所改所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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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或皇天、昊天等等,乃指我们头顶上的“彼苍苍者”,而帝或上帝、皇帝等等,则是这“苍苍者天”的拟人化。天字可能比较帝字出现得早。当最古的时候,帝(至上神)这个观念还没形成,初民只知道天。但他们心中之所谓天,绝不是一个抽象的观念,如我们所想象的。他们谈到天,只能说“头上的”,“高高的”,“大大的”等等。故造天字时,画一人形,而把头部特别画得大,所有“头上的”,“高高的”,“大大的”——这些意思都包含进去了。其后具体的天逐渐变为抽象的天,且拟人化。所谓帝这个至上神名便出现了。巫觋事神为职,“神之处位次主”是他们“制”的(《国语•楚语下》)。他们事神,“又能齐肃衷正”(同上),故称引神灵之号异常严格。尤其对这位至上神,只称它为帝。不像诗书的作者,或称帝,或称天,或合而称为天帝,随意行文,漫无规律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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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等呼号这至上神之漫无规律标准,可看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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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祀于天帝降,天亡尤王。衣祀于王不显考文王,事喜上帝,文王监在上。(《大丰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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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上帝,下民之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谌。(《诗•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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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后稷,克配彼天……贻我来牟,帝命率育。(《诗•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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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诗•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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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书•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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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惟小子,不敢替天命。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书•大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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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知上帝命……尔亦不知天命不易。(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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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西土惟时怙冒,闻于上帝,帝休;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书•康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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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天大降丧于殷。我有周佑命,将天明威,致王罚,敕殷命终于帝。(《书•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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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于皇天。在太戊,时则有若伊陟臣扈,格于上帝……故殷礼陟配天,多历年所。(《书•君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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