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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墨子•尚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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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以天下与舜。(《孟子•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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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虞舜以天德嗣尧。(《大戴礼•少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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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之为说者曰,尧舜擅让。(《荀子•正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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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此事较详细的要算《尧典》、《舜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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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明明扬侧陋。”师(众)锡帝曰,“有……舜”……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厘降二女于妫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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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格汝舜!……汝陟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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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典》说尧妻以二女,《孟子》还说尧使九男事之(《万章》上下)(又《吕氏春秋》“去私”“求人”说有十子)。不过尧这样做,自然有不肯甘心的。于是一场争帝之战起来了。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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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欲传天下于舜,鲧谏……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又谏……尧不听,又举兵而流共工于幽州之都。(《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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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以天下让舜,三苗之君非之,帝杀之,有苗之民,叛人南海,为三苗国。(《山海经•海外南经》“三苗国”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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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是尧的长子。他之反对以天下让这无名的舜,自在情理之中。故在“舜逼尧”的故事中,“舜囚尧,复偃塞丹朱”。想古代当有丹朱亦谏尧而尧杀之的说法。《韩非子•说疑篇》引《记》曰,“尧有丹朱”,《庄子•盜跖篇》亦说“尧杀长子”,或为这个说法所留下的残迹。这便是古代最著名的除四凶传说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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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凶中的共工,不属于神族,而是一个巨灵。他不只谏而已,更老老实实的起来争了。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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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共工之力,触不周之山,使地东南倾,与高辛(高注,“高辛即帝喾”,亦即舜)争为帝(《天文训》说“与颛顼争”,颛顼即尧。其时舜尚未就帝职,与舜争即是与尧争),遂潜于渊,宗族残灭。(《淮南•原道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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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共工……欲壅防百川,堕高(高山)堙庳(池泽),以害天下。(《国语•周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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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乃问计于四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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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史记》‘咨’为‘嗟’),有能俾乂(《史记》‘俾乂’作‘使治’)?”佥曰:“于,鲧哉!”帝曰:“吁,咈哉!(咈者,《说文》云,“违也”。)方命圮族(方,猶逆也。圮,毁也。族,同类。类,善也。言鲧之为人,逆命而败善,不可用也)。”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帝曰:“往,钦哉!”九载,绩用勿成。(《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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鲧奉命平水,“九载,绩用勿成”。其故,果然是由于违逆帝命。《山海经•海内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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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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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洪水是鲧之子禹平定的。但在禹出来之前,关于治水还有一个插曲。据说,尧曾派重黎(即祝融,即朱,火神)去对抗共工。共工是水师(《左传•昭公十七年》记,“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用火克水,然而不胜。《史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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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氏作乱,帝喾(舜)使重黎诛之而不尽,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楚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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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传“鲧腹(原作‘复’,据《天问》异文改)生禹”(《山海经•海内经》),禹是从鲧腹里钻出来的。舜举他治水(《国语•晋语五》)。“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国语•鲁语上》),他“伐共工”(《荀子•议兵篇》),“杀相繇”(《山海经•大荒北经》);他积石为山,掘地成河。水平土敷,神人皆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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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在这故事中,和共工同党。他在尧前力举共工嗣位。兜即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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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详见《盘古传说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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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问》王逸注云:“天问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放逐,忧心愁悴,彷徨山泽,经历陵陆……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周流罢倦,休息其下,仰见图画,因书其壁,呵而问之……舒泻愁思。”(《楚辞》卷三)王逸此说必有所据。考古代的殿庙祠堂图画神话传说的风气甚普遍的,例如武梁祠和鲁灵光殿(其所图画,与《天问》所问的本事甚多相合)。此种图画的风气在战国时必已有。屈原本其理智的态度而呵问,其所问的本事——祠庙所图画者,必为当时所流行的,而且以前早已存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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