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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百神,及河喬嶽。(《周颂•时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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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淮南•泰族训》引作岳,岳为后起字。喬(乔),《说文》云,“高而曲也,从天从高省”。《序》曰“《时迈》,巡守告祭柴望也”,故诗中言及百神,言及河岳。《诗》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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崧高维岳,骏极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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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岳降神,生甫及申。(《大雅•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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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云“崧,高貌,山大而高曰崧”。又云,“骏,大也”。甫即吕,甫、吕古音同,故《书•吕刑》、《史记》、《礼记》俱作《甫刑》。甫、申皆姜姓之国,岳神之后。两诗所言的“乔岳”,《崧高》的岳,当即《左传》所记的“大岳”。《庄公二十二年传》记:“姜,大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以“大岳”为“山岳”,与《诗》意合(又《书•禹贡》言,“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至于太岳”。太、大古通用。亦可证“太岳”之为“山岳”)。又《隐公十一年传》记:“夫许,大岳之胤也。”许亦姜姓之国(见《国语•周语下》)。由上引诗意观之,岳神显然为周王朝所崇祠的大神——和河伯同位的大神(或许周因殷礼);而与其最亲近的姜族,则以为其氏姓之所自出的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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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大岳”,古又有称为“四岳”者。《左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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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岳,三涂,阳城,大室,荆山,中南,九州之险也。(《昭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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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岳当和三涂,中南一样,为一山之名。《国语》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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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制量……共之从孙四岳佐之……皇天嘉之……祚四岳国……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周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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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左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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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宣子……将执戎子驹支……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来归我先君……”对曰:“昔秦人……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赐我南鄙之田是。”(《襄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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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谓“四岳”为姜姓之祖,与前说合。则所谓“四岳”,无疑当即“大岳”(马叙伦先生《庄子义证》云,“伦谓《说文》记古文‘四’作,与古文‘大’形近易讹,《左传》之大岳,当为四岳”。实《国语》、《左传》之四岳,当为大岳)。然察古代载记,亦有以“四岳”为四山之说,可以《山海经》中所记为证。据《海内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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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之内……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羌、姜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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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而称为西。又《大荒西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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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娶州山女,名曰女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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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而称为南。又《北山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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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北二百里,曰北岳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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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而称为北。又《东山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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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南三百里,曰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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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山在东,疑或称为东岳之山。如此则岳实分为四:西岳,南岳,北岳和东岳。又言“伯夷父生西岳”,“南岳娶州山女”,则四岳皆神祇。疑古初止一岳神,其后生于各族传说的混合,乃有四(或起于大、四字形之讹)。当岳四说成立之时,姬姜所奉事的大岳遂称“西岳”,故《海内经》记姜姓之先,也说是“西岳”了(《书•舜典》记舜“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曾巡守东南西北四岳,与此说略同。最后乃有五岳之说,多一中岳。此说的出现,当在《山海经》、《尧典》成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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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神是古代的一赫赫大神,其祠礼实与河伯同位。相传他属巨人族,《国语》说他是“共工的从孙”(《周语下》),炎帝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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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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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史记》有“山君”之记(《孝武本纪》),而后世诗人亦有“山君驱虎去”(张羽诗)之说。《山海经》的“五藏山经”,历举主司各山之神,并言其形状。不过只有这些神状因为附丽着祭仪还侥幸得以保留,至于他们的故事已早遗失了。据《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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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招摇之山至于箕尾之山……其神状皆鸟身(一作人身)而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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