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236610
吾令丰隆乘云兮,求虙妃之所在。
1701236611
1701236612
解佩攘(佩带)以结言兮,吾令蹇修以为理(为媒)。
1701236613
1701236614
1701236615
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乖戾)其难迁。
1701236616
1701236617
夕归次(舍)于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
1701236618
1701236619
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游。
1701236620
1701236621
虽信美而无礼兮,来违弃而改求。
1701236622
1701236623
据诗人的描写,洛嫔宓妃的面貌诚然是娇美,但为人很难说话;她只知用心去“保厥美”,只知整天价欢天喜地的在外遨游;她对于诗人的求爱,是似理不理的。
1701236624
1701236625
这美丽的神女,相传是英雄羿之妻。她很爱她的丈夫;她虽是朝必濯发于洧盘,虽是在外整天的浪游,然而夕必归宿于穷石(传说是羿所居之地)。
1701236626
1701236628
六 汾神
1701236629
1701236630
汾水的神,传说是台骀。《左传》记:
1701236631
1701236632
晋侯有疾……卜人曰:“……台骀为祟。”……子产曰:“……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玄冥师,生允格、台骀。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大原。帝用嘉之,封诸汾川。……则台骀汾神也。”(《昭元年》)
1701236633
1701236634
“金天氏”即少皞。昧即玄冥。据此,则汾神台骀乃少皞的后裔;他通汾洮,障大泽,是很有恩于人们的。
1701236635
1701236636
由台骀为祟之说,叫我又想到泾水之神。《史记•始皇本纪》:“卜曰:‘泾水为祟。’”“泾水为祟”当同“河为祟”,神为祟也。可惜关于泾神的故事现已一无所知,无法考究了。
1701236637
1701236639
七 湘君、湘夫人
1701236640
1701236641
现在让我们来说湘君和湘夫人。《九歌》中有《湘君》、《湘夫人》二篇。自来说者,意见最歧异。有的人说,湘君是湘水之神,湘夫人乃帝尧之二女(王逸注);有的人说,舜之二妃死于江湘之间,俗谓之湘君(刘向《列女传》);有的人说,湘君是娥皇,湘夫人是女英(韩愈《黄陵庙碑》,洪兴祖补,朱熹注,均从其说);又有人说,湘君是湘水之神,湘夫人乃其配(王夫之《楚辞通释》);又有人说,湘君与湘夫人就是帝尧之二女——君指正妃,夫人乃指次妃(戴震《屈原赋注》)。此外还有郭璞,在《山海经》“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中山经》)句下,说:“天帝之二女而处江为神,即《列女传》江妃二女也,《离骚》、《九歌》所谓湘夫人称帝子者是也。”郭璞对于旧说“二女乃舜之后妃”,认为不可信。他以为湘君与湘夫人乃是“天帝之二女”,非所谓“舜妃”。郭说甚是,然亦有可议之处。案:《初学记》卷八引《山海经》作“帝女居之”,不言“帝之二女”。可见“帝女”即天帝之女,即《九歌》中称为“帝子”的湘夫人。湘夫人当是湘水的女神,当是天帝之女而居于湘水者。至于湘君,乃是湘水的水神;他和湘夫人,或为配偶,或未必会如王夫之所说有什么夫妻的关系,如洛嫔之于洛伯。舜之二妃,据《山海经》传说,是羲和与常仪(即娥皇与女英),产生日月的女神。至谓二妃从舜,俱溺死于湘江,遂号为湘夫人,当是东汉以后发生的传说。湘之有湘君与湘夫人,盖犹洛之有洛伯用,有洛嫔宓妃也。
1701236642
1701236643
《九歌》的《湘君》说:
1701236644
1701236645
君不行兮夷犹(犹豫),蹇(涩滞之意)谁留兮中洲?美要(窈)眇(妙)兮宜修(修饰),沛(行疾貌)吾乘兮桂舟(迎神之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洞箫)兮谁思?
1701236646
1701236647
1701236648
1701236649
驾飞龙兮北征,邅(转)吾道兮洞庭。薜荔柏(一作拍,搏壁也)兮蕙绸(绕缚),荪桡(一船小楫)兮兰旌。望涔阳兮极(远)浦,横大江兮扬(鼓枻而行如飞之意)灵(《后汉书•杜笃传》注引作“舲”。《集韵》“或从令”。船上有屋者曰)!扬灵兮未极(已),女(女侍)婵媛(牵恋貌)兮为余太息。横流涕兮潺湲(流貌),隐(痛)思君兮陫(悲)侧(一作恻)。
1701236650
1701236651
桂櫂兮兰枻,斲冰兮积雪。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石濑(湍)兮浅浅(流疾貌),飞龙兮翩翩。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不闲(暇)。鼂(朝)骋骛兮江皋,夕弭(安)节兮北渚。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澧浦。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女侍)。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1701236652
1701236653
《九歌》都是颂神之词。或咏赞神的品性,行事,或表白巫的期望,爱慕;或托为神之自言,或杂以巫之猜度。这词的第一节是托为巫与神期约,而候久不至,因而猜度;湘君犹豫不行,为谁留在中洲了呢?又言巫修饰美好,急欲乘迎神之舟自往邀之;又恐行或危殆,因祈神令水无波而安流,冀己可往。末言望穿湘君而未来,则吹箫作乐,有谁念及?第二节是托为神之自述。言己“乘飞龙”“北征”,转道而至洞庭;望见了涔阳,横入大江,乃鼓枻而行,其势如飞。还未过江,我的女侍眷恋我,为了我而长呼短叹,以至流涕。她们为了恋念她们的君,十分的悲恻呀!第三节是托为巫之陈述。先言途中曾遇冰雪,舟难急进。复以“采薜荔”,“搴芙蓉”为喻,恐不得与湘君相遇。又疑心湘君的心与自己不同,恐徒劳媒介;又恐恩情不厚,遂至轻相弃绝。又言,视流水这样的急,想飞龙那样的快,湘君何故还未见啦。这样,相交而不以忠实,无怪我要怨恨;就是期约不能履行的话,也应该告我是无暇嘛!第四节是描写神降临后。先说神已降临。后述巫言:我已捐遗玦佩于江澧之中;我采芳洲的杜若,将以遗送湘君的女侍。末言相见匪易,不如逍遥而游,容与而戏,尽量的乐吧!
1701236654
1701236655
《山海经》记:
1701236656
1701236657
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水经•湘水》注引此经,“渊”作“浦”),澧沅之风(《初学记》引无“风”字),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骤风暴雨。(《中山经》)
1701236658
1701236659
这帝女,即《九歌》的《湘夫人》。《湘夫人》说:
[
上一页 ]
[ :1.70123661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