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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00 帝俊生三身,三身生义均,义均是始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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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02 “义均”即“商均”。郝懿行说:“义均者,《竹书》云‘帝舜二十九年,帝命子义钧封于商’,《楚语》云‘舜有商均’,韦昭注云‘均,舜子封于商’是也。”历史里的商均,说是舜之子;神话中的义均,则是俊子三身之子。“三身”,传说是帝俊妻娥皇所生,一“一首而三身”的怪物(《海外西经》)。这怪物之子“是始为巧倕”的,故又称为“巧倕”。郭璞注“巧倕”为“巧工”。《淮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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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04 周鼎著倕,使衔其指,以明大巧之不可为也。(《本经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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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07 高诱注:“倕,尧之巧工也。周铸鼎,著倕像于鼎,使衔其指。假令倕在见之,伎巧不能复踰,但当衔其指,以明巧之不可为也。一说周人铸鼎画像,镂倕身于鼎,使自衔其指,以戒后世,明不当大巧为也。”这巧倕,当是神匠,和希腊神话中的制造各种精巧之物的神匠,北欧神话中的制作各种奇巧之物的侏儒Dvalin,Sindri,是一类的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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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09 大约古又传说这神匠,曾把制造器物的方术,都教会了地上的人们,所以《山海经》说他又“是始作下民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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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11 《山海经》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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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13 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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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15 少暤生般,般是始为弓矢。(《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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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17 “始为舟”的番禺,“始以木为车”的吉光,和“始为弓”的般,大约也是神匠一类的神话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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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19 中国古代神话研究 [:1701233667]
1701237820 丙 音乐歌舞之神——夔和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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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22 《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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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24 东海之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壮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庄子》释文引李云作“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刘逵注《吴都赋》引此经“为”作“冒”)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大荒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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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26 夔“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说,其状人面而兽身(见精怪节)。因为夔的“声如雷”,故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这鼓,又“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是一件带有“神秘性”的乐器)。因为夔是“一足”,“以一足趻踔而行”(《庄子•秋水》记夔之自言),故“夔步”遂被视为一种舞蹈(《说苑•辨物》记:齐有飞鸟,一足,来下止于殿前,舒翅而跳,齐侯使人问孔子。孔子曰:“此名商羊。”又曰:“小儿有两两相牵,屈一足而跳者,曰‘天将大雨,商羊起舞’。”商羊“一足而跳”,称之为“舞”;故夔“一足而跳”,同样的也是一种“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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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28 夔“声如雷”而善跳舞的,在传说中遂被称为乐师,舞师。《舜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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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30 帝〔舜〕曰:“夔,命汝典乐……神人以和。”夔曰:“于!予击石拊(亦击意)石,百兽率(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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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32 《吕览》亦有类似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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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34 帝尧……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谿谷之音以歌,乃以麋辂置(当为冒)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兽。(《古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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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36 高注:“质当为夔”。《五帝德》说得更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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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38 夔作乐以歌籥,舞和以钟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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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40 这“效山林谿谷之音以歌”,“击石拊石”以致“百兽自舞”的夔,遂成为音乐与歌舞的神话传说中最著名的角色。所以《荀子》说:“好乐者众矣,而夔独传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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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42 这夔,成为历史中的人物之后,称为“乐正”。不过史家虽可融化神话传闻而加以饰改,然终不能尽掩其旧迹。《吕览》曾记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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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44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平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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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46 这样的曲解“夔一足”未免太不自然……所以崔述说:“余按:夔本兽名。…… 夔之名‘夔’,犹龙之名‘龙’也。……所谓夔一足者,谓夔之兽一足,非谓夔之人一足也。儒者知其不经,而不知所由误,乃撰为此事。又托诸孔子之言以曲解之。嘻!亦劳矣!……以‘无佐’解一足,则龙之两角,又何说焉?”(《唐虞考信录》卷三)不过崔述是近古的人,可以这样的不受传说的拘束,能够按依自己的理想,而作此种自由的说法。在古代,“夔一足”的故事还是活泼泼的流传于当时而为人所熟知,虽欲作此种无忌惮的说法亦不可能,只好那样的曲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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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7848 《吕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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