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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神品主要破“外道”中的胜论派与数论派的有关“神(我)有”观念,从破“神”出发,还批驳了“外道”有关事物实有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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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一品讨论了事物的“一”与“异”问题中的“一”这一方面,特别提出了“总相”与“别相”的问题,并将其与般若“空”观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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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异品讨论了事物的“一”与“异”问题中的“异”这一方面,从各方面论证“异”的观念亦不实在,文中看到了“一”与“多”的关联,说“一无故多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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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情品主要从中观派的基本观念出发,否认一般人们通过眼等身体器官可真正获得符合外部事物本来面目的认识或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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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尘品通过对认识要素和认识过程的分析来论证“诸法不住”,并且“不可得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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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因中有果品主要破除“外道”中影响较大的一种因果理论(主要是数论派主张的因中有果论),通过种种事例论证这种因果理论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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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因中无果品破除了“外道”中另一影响较大的因果理论(主要是胜论派主张的因中无果论),也通过种种事例论证这种因果理论同样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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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常品主要批驳了“外道”等提出的“虚空”、“时”、“方”、“微尘”等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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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品主要强调了般若中观的无所执著的观念,认为无论是“有”与“无”都不能执著,不能因反对“有”就执“无”(“空”)。该品最后还论述了“俗谛”与“第一义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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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通过对“外道”等的各种“偏执”或“邪见”的破斥,《百论》成功地表述了般若中观的一系列重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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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的基本观念当然还表现在“四论”之外的其他著作中,但最重要的和最有代表性的基本观念还是存在于“四论”之中。以下以《中论》等论著为主,集中讨论中观派的一些作为基础的主要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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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观派的主要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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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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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对佛教般若思想的最主要发展体现在其有关“中道”的理论上。“中道”观念在早期及小乘部派佛教中就已提出。释迦牟尼创立佛教时就已提出“中道”,但“中道”开始的含义主要是反对顺世论和耆那教等学说中的两种偏执(即反对执乐执苦,主张“苦乐中道”)。早期与小乘部派佛教中后来又提出了“无记中道”、“有无中道”、“断常中道”等。这些理论主要是早期与部派佛教用来反对“外道”或与之对立的其他佛教派别的。但实际上,在早期与小乘部派佛教中,哪一个派别也没能全面贯彻“中道”思想。小乘部派佛教中不少派别实质上或执“有”,或执“无”,或执“断”,或执“常”。大乘佛教兴起后,般若类经的作者也看到了小乘佛教的偏执之处,但其主要纠的“偏”是说一切有部的执“有”问题。在纠正执“有”的过程中,般若类经虽初步表露了大乘佛教的“中道”思想(如主要反对“有”,同时也提到“方便”),但其自身在执行“中道”原则的过程中还是有偏差,既克服了“有”的偏执,却又过分强调“空”。中观派对般若思想做出了重要的变革,在整个般若学说体系中,突出和强调“中道”的思想。具体来说,中观派在以往小乘佛教的“中道”观念及般若类经中萌发的大乘“中道”观念的基础上,又吸收了小本(小品)《宝积经》和《维摩诘经》的思想,阐发了大乘“中道”思想的基本原则,成为印度佛教史上倡导大乘“中道”思想的最突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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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的整个理论体系以“中道”为核心。因而,无论侧重探讨(叙述)该派的哪个具体理论,都与“中道”问题相涉。反过来说,要阐述该派的“中道”思想,就要涉及到中观派的各个具体理论。将“中道”思想与其他具体理论作平行的或相对独立的叙述实际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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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的代表性论著《中论》在许多问题的论述上都贯彻了“中道”精神,但直接解释“中道”一词根本含义的则是该论卷第四中著名的一偈(后人称为“三是偈”或“三谛偈”):“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无(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从此偈中可以看出,中观派的“中道”的意义,最主要还是表现在其对“空”的问题的解释上。这一偈表明,中观派的“空”是指“性空”,亦指“假有”(假名),对缘起的事物讲“无”和讲“有”都不能走极端,要把二者结合起来,才不片面。这也就是“中道”的根本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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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种明确定义之外,在对待一般的概念或观念的态度上,《中论》等中也体现了此派的“中道”精神。根据《中论》,这些概念或观念严格来说并不能成立,用这些概念来“分别”事物或对事物的性质、本性进行判断归根结底都是错误或荒谬的。《十二门论》和《百论》也都是逐一破除各种“偏执”,反对用某种确定的概念或观念来描述(分别)事物的“实相”。中观派的反对或破斥有一个特点,即反对或破斥一种观念时并不意味着肯定另一相反的观念。这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中道”。另外,中观派在否定一般的概念或观念(言语)能把握事物的“实相”时,并不走极端,他们还要借助这些概念或观念,使人们在否定中体悟事物的实相,借助这些概念或观念逐步将人们引向佛教的真理,尽管这些概念或观念自身并不是真理。这也体现了此派的“中道”精神。在其他许多具体问题上,情况也大致如此,很容易见到此派应用“中道”的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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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缘起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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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性空”说是中观派“空”观的重要内容。从缘起的理论出发,表明事物不实在,在早始佛教中就有,只是在早期佛教中,讲“缘起”时并不明确讲“空”一词(“空”一词一般用在“空定”上)。再有,在早期佛教中,讲“缘起”时所隐含的“空”义,主要指“我空”(无我)、“果空”(由构成因组成的聚合物不实),而通常较少指“法空”(一切事物均不实在),也不指“因空”(组成聚合物的构成因自身就不实)。小乘部派佛教的情况较复杂,不少部派也从“缘起”的角度讲“法空”,但不彻底,如一些部派认为过去法与未来法无,现在法有。部派佛教中讲“因空”的很少,方广部也主张“一切皆空”,自然可以说包括了“因空”,但此派讲的“空”与后来的大乘佛教及一般的小乘佛教的“空”义明显不同。般若类经中讲“空”与早期及小乘部派佛教有根本的区别,该经讲“空”时亦有涉及“缘起”的,但主要谈的是假名缘起外法(外物为幻变),并强调“体空”,认为事物之所以“空”主要不是由于其构成因的离散而“空”,而是因为事物自身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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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在论证“空”时,一方面吸收了早期般若类经以来的大乘“空”观的许多思想,肯定事物自身即“空”的观念,肯定“性空”的观念,但在事物自身为何“空”或为何“性空”的问题上,论证手法与般若类经多少有差异,中观派非常重视通过“缘起”来论证“空”,此派的这种论证较早期及小乘部派佛教彻底,较般若类经亦有内容上或侧重点上的不同。《中论》中说:“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61)这段文字强调一切事物毫无例外地都是由因缘而生的。这比早期及小乘部派讲的缘起要更深一步,其实际暗含的意思是,不仅缘起的事物是“空”,而且构成缘起的诸因亦“空”,这就从缘起的角度也表明了事物自身亦“空”的“体空”思想,使得大乘佛教对“空”的论述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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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讲的“空”与“缘起”是分不开的,离开“缘起”讲“空”就成了“恶趣空”,离开“空”讲“缘起”就成了“有执”。虽然佛教各分支都讲“缘起”,但中观派讲的“缘起”是无自性的“缘起”。“空”即是“缘起”,“缘起”即是“空”,即是“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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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派的一些著作还明确强调了众缘自身无自性,具体论证一切皆空。如《十二门论》中说:“如是内外诸法,皆从众缘生,从众缘生故,即非是无性耶?若法自性无,他性亦无,自他亦无。何以故?因他性故无自性。”“是故众缘皆空。缘空故从缘生法亦空,是故当知一切有为法皆空。有为法尚空,何况我耶?因五阴、十二入、十八界有为法故说有我,如因可然故说有然。若阴、入、界空,更无有法可说为我,如无可然不可说然。如经说,佛告诸比丘,因我故有我所。如是有为法空故,当知无为涅槃法亦空。何以故?此五阴灭,更不生余五阴,是名涅槃。五阴本来自空,何所灭故说名涅槃?又我亦复空,谁得涅槃?复次,无生法名涅槃。若生法成者,无生法亦应成。生法不成,先已说因缘,后当复说。是故生法不成。因生法故名无生。若生法不成,无生法云何成?是故有为无为及我皆空。”由《十二门论》以上的论述中可看出,中观派的“缘起性空”说通过层层推导,在最大范围内论述了“空”观,展示了大乘佛教的理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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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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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在《中论》的一开始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八不”之说:“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青目在释中还具体举出事例说明了提出这“八不”的理由。在中观派看来,生、灭、常、断、一、异、来、出这些概念用来说明事物的特性时都不具有完全的正确性,对这些概念不仅每一个都不能肯定,亦不能肯定与其相反的概念,要无一例外地在这些概念前加上“不”字。换言之,中观派所要强调的是:生、灭、常、断等虽是人们认识说明事物时常用的概念,但若用这些概念来说明事物的“实相”,就必然陷入谬误,事物的“实相”是不能“分别”的;当用任何一个概念对事物作出确定性的“分别”(判断)时,就总是能最终找出其不能成立的理由,而且在否定了这种“分别”(判断)而向相反方向作“分别”(判断)时,亦能找出其不能成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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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样说是否就表明事物无“实相”或有“实相”却无法把握了呢?当然不是。在中观派看来,事物是有“实相”的,而且认识它的方法也是有的,这就是般若中观派所推崇的否定型认识或表述手法。即在否定世俗或“外道”对事物本质的认识或表述的过程中把握事物的“实相”。如《中论》“八不”中的“不生”之说,就是在对“外道”等有关“生”的理论的批驳中产生的,根据青目的释:“有人言万物从大自在天生,有言从韦纽天生,有言从和合生,有言从时生,有言从世性生,有言从变生,有言从自然生,有言从微尘生。……诸论师种种说生相,或谓因果一,或谓因果异,或谓因中先有果,或谓因中先无果,或谓自体生,或谓从他生,或谓共生,或谓有生,或谓无生”。在中观派看来,这些有关“生”的理论若仔细分析推敲,都是站不住脚的。《中论》中对这些理论中的不少内容做了分析批驳。“生”的理论站不住,是否就意味着“灭”的理论站的住呢?中观派的回答同样是否定的。因为在此派看来,无论是“生”的理论还是“灭”的理论均为偏执,均不符合“中道”。其他的“一”、“异”等理论也与此类似,都属于“偏”。中观派则以纠“偏”为己任。在纠“偏”(否定)的过程中,人们就会体验、把握事物的“实相”。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破邪显正”,是“中观”或“中道”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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