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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化地图知识也是信息传输过程中的一个主要成分,这一过程通常被称为“交流”,而我们现在必须转向这一过程,来解释最后的初级二元论的起源,也是意识光谱最后的主要阶层的起源。虽然交流是非常复杂的现象,特别是从信息论、控制论以及类似的理论中看来,但是我们并不需要研究所有的微妙之处。但我们应该指出一个重要但通常被忽略的事实:交流可以作用于若干平面。例如,约翰对玛丽说“你这个卑鄙小人”,接着他又补充道:“啊,我其实只是开玩笑。”约翰向玛丽发送了两条信息,而这些信息是在不同平面上的,因为第二条信息是关于第一条信息的:第二条信息告诉玛丽第一条信息并不是认真的。像第二条这样的信息的信息被称为“元信息”(meta-messages),它们作用于一个不同的平面,即一个“元平面”(meta-plane)。即便我们从来不曾这样看,但大部分人对于这一现象非常熟悉。例如,大家都在谈肢体语言,而许多肢体语言实际上就是“肢体的元语言”,也就是说,它是有关我们言语信息的信息。因此,我们回到刚才的例子中,如果约翰对玛丽说“你这个卑鄙小人”同时却很放松地笑着,那么他的语调和他的身体姿势就会成为一种元信息,告诉玛丽,他是在跟她开玩笑。相反如果他很紧张、涨红了脸,大声叫道“你这个卑鄙小人”,那么玛丽就很清楚地知道,她有麻烦了。在这两个例子中,言语信息是相同的(即“你这个卑鄙小人”),但是元信息彻底地改变了它的意思。在许多情况下,我们要想理解任何信息,就必须先给它确定一种合适的元信息,然后才能准确识别出它的上下文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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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个体可以毫无困难地、无意识地、自发地、毫不费力地、准确地做到这一点。但是,个体偶尔会在元交流过程中产生某种“混乱”,他会在处理那些元信息时遇到困难,而这些信息通常能帮助他理解其他信息。因此他可能无法弄清楚这个世界是敌是友;可能无法对自己真实感受到的信息确定标签(或者元信息);或者,可能无法给其他人对他的行为确定正确的上下文含义。他甚至在识别一些信息的来源时都会遇到困难,它们是来自于他自身还是外部世界呢?换句话说,他在元交流习惯上出现了问题,而这时我们就能看到“四级二元论压抑投射”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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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上的混乱通常是在“双重困境”的情况下产生的。我们知道,为了正确地感知某种状况,我们需要信息和元信息;然而,在双重困境的情况下,信息和元信息相互矛盾了。如果个体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么他就不得不将信息或者元信息扭曲并无效化,偶尔还不得不将两者都扭曲并无效化。因此,他的交流过程就出现了毫无希望的混乱。让我们用一个例子来阐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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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子刚刚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把蜂蜜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妈妈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她抓住了那个孩子,开始打这个小淘气包。但是当她在这样做时,她对孩子说着类似这样的话:“听着,亲爱的,我很爱你。我是为你好才这么做的,我希望你能知道,即使是现在,我也是爱你的。”这是她给孩子的言语信息,而这恐怕是一种纯粹的爱。但是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脸气得发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正在打孩子。这些当然就是一种元信息,但是元信息毫无疑问、不容置疑是一种愤怒和暂时的恨。因此母亲就给了孩子两种不同平面上的信息:一种是与自身相符的言语,表达了公开的爱的情感,而另一种是愤怒的非言语的元信息,这种元信息否认了第一条信息,并与之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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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孩子会怎么做呢?如果他正确地察觉到,此时他的母亲实际上是恨他的,如果他这样告诉她,她就会调动起她的权威和“真诚”,让孩子相信他错了,让他相信此时母亲实际上是爱他的,让他相信母亲都爱她的孩子。这个孩子被说服,相信他对于现状的准确估量实际上是错误的。因此,如果他正确地辨别她的信息,那么他就会被告知他错了。但是,如果他现在根据这一点来行动会怎么样呢?如果他相信母亲此时是爱他的,并且据此做出回应,试图亲近她会怎么样呢?由于母亲此时并不在充满爱的情绪中,所以她会将他推开,要么说“到你自己的房间去”,要么说“安静”,或者只是简单地说“走开”。显然,母亲并不是非常亲切,所以即便他错误地辨别了她“愤怒”的信息,将它当做“爱”,他也依然被告知是错的。无论他正确还是错误地辨别,他注定都是错的。他落入了困境中,根本“赢不了”。他在这一困境中的唯一出路就是对此加以评论,并指出“这里真的一团乱”,但是对母亲来说,这是“顶嘴”!这孩子没有出路(无法逃离),因此他陷入了双重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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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三落入类似这样的双重困境情况中时,就会有两种可能的结果。一种是,个体会学会将他自己的和别人的信息做出错误的标记,正如母亲教孩子将愤怒看做“爱”一样。在这一情况下,个体的元交流过程就变得混乱了,因此他就再也无法准确决定某些信息的意思了。另一种是,在真正严重且经常重复的双重困境中,个体就可能完全放弃对元交流的一切尝试。既然他无论做对还是做错都“赢不了”,那么他为什么要尝试呢?这种情况相对而言较为少见,但是,根据贝特森等人的说法,通常会导致所谓的“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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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暂时将注意力限制在第一种结果中,也就是将元交流过程搅乱并扭曲,因为这些都对四级二元论起了作用。由于许多元信息所涉及的是有关自我的信息,它们实际上是强调自我经验流的信息,知道现在出现了愤怒(信息)是不够的,它还必须知道这愤怒属于谁(元信息)。经验流说明了一种情感(信息)是不够的,经验流还必须加以准确的强调(元信息),让情感被置于自我的边界内。例如,许多人感受到了“邪恶”的负面情感(信息),但是由于出现了元交流混乱,他们就无法将情感看做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正确地感知到了情感(信息),但是他们强调了(元信息)经验流,以为情感并不属于自我,而是属于别的东西。这时,其他人看起来就“邪恶”了,而我们就得到了广为人知的政治迫害的基础。再举一个例子,一个孩子和父母一起坐下来吃晚饭,他的经验流包含了这样的信息:“想要吃”,但是如果父母开口说:“你最好赶快吃,因为我们说你必须这样做”,那么这个孩子就可能会开始将“想要吃”的信息当成来源于他本身之外的东西,他就会相信是他的父母想要他吃。他的元交流过程就混乱了,于是他强调了(元信息)经验流,让“想要吃”(信息)被置于自我之外。这样,他就不会吃了,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他正确地感知到了冲动,但是却将其来源错误地定位了,这是一种元交流混乱,一种将信息来源定位错误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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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在这里给你一种印象,以为交流和元交流是单独限定在“自我阶层”上的,因为它们并非如此。它们只是在“自我阶层”占据了主导地位罢了。双重困境或者僵局也并非只出现在“自我阶层”上。正如我们应该认识到的,任何二元论都呈现出带有双重困境或者僵局的情况的意识,所以既然“光谱”的每一阶层(除了“大心境界”)都具有其自身的二元论,那么它也都具有其自身独特的双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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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们只需要注意到,元交流过程正确强调经验流对自我边界的有效定义起到了一定作用。当个体反复处于困境、双重困境(在格式塔疗法中被称为“僵局”),或者类似的情况中时,他会在元交流过程中产生混乱。经验流受到了强调,以至于自我的某些方面似乎存在于环境之中。实际上,个体将其自身心灵的各个方面分割开来了,他现在将这些方面认作是自身之外的存在,通常是他我之中的存在。个体正确地感知到了这些方面、想法、情感、驱动、品质以及其他信息,但是他的元交流过程错误地辨认了信息的来源,以至于个体将它自身的各个方面否认并疏离了,然后将这些方面投射或者显现在环境中加以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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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至关重要的是,这些类型的混乱和错误估计给个体留下了扭曲的自我形象,这是一种被污染了的自我形象,无法准确代表完整的心理物理的机体,这是一种欺骗的自我形象,只由真实自我的碎片所组成。在试图让他的自我形象变得可以接受时,他就让这自我形象变得不准确了。现在,我们把这种不准确且受污染的自我形象称为“人格面具”(Persona);而那些现在仿佛是外部的、被否认的、被疏远的,且被投射的自我的各个方面将被称为“阴影”(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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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切断和碎片化的终极行为中,人类在自身的自我之上强加了一种二元论或者分割,压抑了他所有自我趋向的潜在统一,并将它们投射成人格面具与阴影之间的对立。而这就是“四级二元论压抑投射”的产生过程(见图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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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二元论压抑投射都有这样的本质:它代表了一种表面的或者幻觉的实相,它们所显露出的东西是表面的样子,而非实际的样子。对于四级二元论来说亦是如此,因此,虽然个体将其自身的某些方面压抑并投射出来,但那些方面依然是属于他的,只是仿佛存在于环境之中,这就好比在平静的池塘中一棵树的倒影看起来仿佛是真实的对象,但其实只是一种幻觉罢了。所以当人类试图否认它自身的某些方面时,由于这些方面依然属于他,故而他只能自食其果,它们会以“神经病”症状的形式回来折磨他。但是这些被投射的方面表面上或者仿佛是在自我之外的,以至于人类又一次通过其自身的不同方面将其自身分割开来,转移并缩小了他的认同。第四次分割标志着意识光谱最后一个主要阶层的产生,荣格将这一阶层称为“阴影”,即那些我们不想要的、不希望的自我面向的阶层,我们试图将它们抛弃,然而它们却如同我们自己的影子一般跟随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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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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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完整的意识光谱就形成了。只要着眼于人类在每一阶层上的认同,就能轻易追溯这一进化,因为每一主要的二元论都会导致认同感的逐渐缩小和限制,从宇宙万物到集体,再到自我,最后到部分自我。顺便说一句,我们也许注意到了一点:这些阶层并非不相关联的,而是无限地逐渐转化的。我们选择了六种基本阶层,是因为它们最容易辨认,在光谱中形成了突出的“节点”。进一步讲,人类很少会限制在某一阶层中,在24小时的时间范围内,人类可能会跨越整个光谱。然而,通常情况下,一个个体大部分觉醒的人生都将处于光谱中一个非常狭窄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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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已经对意识光谱从“大心境界”直到“阴影层”的进化做出了非常粗略的描述,但是还剩下了几个我们必须涉及的要点,然后我们才能完成这场讨论。第一点是有关“无意识”的,第二点是有关各个阶层本身的进化过程的,而第三点则有关光谱进化的时间顺序。由于篇幅有限,我们无法对这些方面做详细讨论,所以我们将通过非常概括的方式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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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无意识”的概念是个相当古老的概念了,弗洛伊德就亲口说过,而诗人们在他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对精神分析的无意识的探索。“无意识”这个词可以应用在无数过程中,但是,从总体而言,它指的是意识的某些方面,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它们并没有被完整地感知为意识的对象。因此不仅仅是记忆、经验、渴望以及思想均可以被称为无意识,就连某些机体过程,比如消化、身体发育、自发的运动技能,从我们通常并不能有意控制它们的角度来看,这些也都是无意识的。从精神分析角度讲,无意识包含了通过压抑的途径被意识抛弃的愿望(以及与愿望有联系的想法),所以无论在何处出现了压抑,必定会出现一种无意识。但是我们对于意识光谱的分析表明,精神分析的压抑只是在光谱中运作的数种压抑之一,所以,无论我们在何处遇到了另一种压抑,我们都可以预计将找到另一种类型的无意识。既然光谱的每一阶层都由特定的二元论压抑投射所产生,那么它们就一直伴随着特殊的、具体的无意识方向。换句话说,每一阶层都有其自己的无意识,它是由强加其上的四种初级二元论压抑投射之一产生的。正如我们之前认识到的那样,每一种主要的二元论压抑投射的运作方式都在潜藏着的非二元对立或者“统一”之上强加了分割,并压抑这种统一,然后再将它投射或者表现为二元的对立面。因此,这种被压抑的非二元对立或者“统一”就变为了无意识。或者换个角度说,每一个特定的无意识都代表了宇宙万物的某一方面,而我们将我们自己错误地与之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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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以及我们将要谈论的一切,其实可以非常简单地加以概括,即从心理学上讲,二元论意味着无意识。“光明一直是黑暗中的光明;无意识就是这样。”这确实就是整个关键所在。一切对立都是相互依赖且无法分离的、非二元的、“对立统一”的(coincidentia oppositorum),而那些有着其他想象的人付出了代价,将实相送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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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实例中,就像本章一开始的圆盘形象和页面背景的例子中,我们常想象我们可以完全依赖形象本身来感知它,而这种概念引导我们得出结论,认为独立形象、独力的事物必须独自存在,因为很显然这就是我们感知它们的方式,但是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那是一种幻觉。我们实际上感知到整个形象与背景的视野,它们有着无限的丰富内容和交织的细节。形象和背景知识在符号的幻想中被分开了,但绝不会在现实中被分开。而我们却通过非常类似的方式,想象好的形象可以从本质上和其坏的背景相分离,想象正确与错误是不可调和地对立着的,想象真相是胜于假象的。我们也许的确希望能看到圆盘形象和页面背景之间的不可分离性,因为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当我们想到在“神”和“撒旦”、生命和死亡、痛苦和快乐、愿与不愿、邪恶与美德之间所隐藏着的关联,即“对立统一”时,我们却这般退缩了!我们必须意识到,而且在我们心中最深处早已明了,有关排他的唯一的观念不仅仅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是不可能的,无论是物理上、逻辑上,还是在官能上。认为盒子只有内部而没有外部并无伤大雅,但是在我们的想象中,形象已经完全胜过背景时,我们实际上所做的就是将意识的非二元场域的某些方面切割开来并将之压抑住,然后将这些不完整的碎片散布到了二元论的圆盘之中。因此,非二元领域的实相就不可避免地保持着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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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的机体看到的东西和我们二元论的、符号化过程认为我们看到的东西之间,似乎就出现了巨大的鸿沟,而这鸿沟就是形成无意识的基本金属元素。简而言之,二元对立的代价就是无意识的沉睡,正如我们的父亲和祖祖辈辈们所说的:“当亚当倒下时,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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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大致遍历一下意识光谱,并且描绘出与四种初级二元论相关的主要无意识过程的轮廓。这样,我们也将对部分派生于这些初级二元论中的更为重要的无意识过程加以评论,例如“哲学无意识”和“生物社会学无意识”。当然,我们将在合适的时候更详细地探讨这些话题,而接下来的阐述将作为一种概括性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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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初级二元论压抑投射开始,它产生了“存在阶层”。我们还记得,它将主观和客观、自我和他我、机体和环境的“统一”切断了,所以这个统一也就是“大心境界”本身,就变成了潜伏的、隐含的、被忽视的、无意识的。换句话说,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只是没有意识到我们身在“大心境界”中。然而,“万物唯心”的经验却一直呈现在我们面前,而实际上,它是唯一呈现出来的经验,但是,由于初级二元论的出现,我们将它压抑、忽略、遗忘,然后便忘记我们已经将它遗忘。简而言之,我们让“大心境界”变得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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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需要强调的是,当我们说“大心境界”是基本的无意识时,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从深处疏通“大心境界”,并用极其现实且客观的角度来看待它,就能带来最终启蒙和一切压抑的最终解脱。实际上,这是不必要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基本压抑的解脱需要的不是我们对“大心境界”的客观看待,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可能的,而是我们在“大心境界”中有意识地生活,从某种程度来说,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了。因为“大心境界”绝不可能成为意识的客观对象,所以它常常被当做“无意识”(Unconscious),但是这带来了一种言外之意,它与我们现在对“大心境界”是无意识的说法略有不同。后者意味着对于我们一直都在“大心境界”中生活的这一事实,我们现在并没有意识到它,并将其忽略了,而这就是随着基本压抑的出现而“倒退”的事态。而对于前者,当“大心境界”是“无意识”时,这是一种不能也不需要倒退的事态。“大心境界”之所以是“无意识”(“无心”、“无念”),是因为它和“绝对主观”、非二元意识、“终极认知者”一样,无法作为一个意识的客观对象来加以认知。不仅如此,它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它根本就无法意识到自身,实际上,它是纯粹的意识,正如一只眼睛看不见它自身一样。用魏无为的话来说就是:那么,什么东西能是不可思议的呢,什么东西实际上,而且必须是不可思议的呢?只有那正在思议的东西本身才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只有正在思议的东西才无法在思议时思议它自己。在我们的术语中,纯粹意识的“大心境界”对其自己是从来没有意识的,因此就是“无意识”。思议者是不可思议的;思考者是不可思考的;意识是“无意识”。因此“大心境界”从两种相似但又略有不同的意义上是“无意识的”,因为我们忽略了它的“存在”,所以无意识;因为我们无法以二元论的方式认知它,所以无意识,我们是通过成为它而认知“大心境界”的,没有基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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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初级二元论使“无意识”变得无意识了。而这就暗指,而且我们就希望它这样,无意识的最根本的“层面”是宇宙万物本身。太阳、月亮、星星、山、云,还有海洋,甚至汽车、飞机以及火车,这些实际上都是我们基本无意识中的部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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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至少我们应该注意到,这基本的无意识不仅仅是初级二元论的“产物”,也是次级二元论的“产物”。因为,正如我们将最终发现的那样,次级二元论实际上是初级二元论的反面,前一种二元论构成了时间,而后一种构成了空间,所以,主观和客观之间阻碍了无限,这与过去和未来之间阻碍了永恒是一样的。然而,目前,我们只需要回忆起出现在“存在阶层”上的次级二元论将生命和死亡、过去和未来、存在和虚无之间的统一切断了,并且驱使人类进入了时间的生命之中,从而将无意识掩盖,并粉饰成了“停顿的当下”、当下时刻的“永恒”、非历史的世界。这样一来,歌德所描述的现在意识就突然离我们而去了:在每一时刻中,(自然)都进行着一场很长、很长的旅途,而且在每一时刻中都到达了她的终点……一切都在她之中永恒地呈现着,因为她既无关过去,也无关未来。对她而言,当下就是永恒。(摘自《自然的碎片》)因此根本的无意识是无限且永恒的宇宙万物,而初级和次级二元论让它变得无意识了。基本的无意识的,一切世界——过去、现在、未来,都位于人类尚未感觉到的“大心”(Heart)。“无意识更像是为我们带来此处的不朽之海;在‘海洋感觉’的时刻中所得到的暗示;能量或者直觉的海洋;包容一切人类,没有种族、语言,或者文化的区别;并且包容亚当、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一切产生过程,这全在一个……神秘的……主体之中。”因为“无意识是真正的心灵实相;无意识是‘神圣的灵性’(Holy Spir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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