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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就是觉得压力大。这么多事要做，日复一日每天都要工作20个小时。我睡得不好，因为要保持清醒才能跟不同时区的人通话，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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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卡因帮助你集中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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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样！”他觉得我终于懂他了。“但老实说，我多少也是觉得好玩，你懂我意思吗？”他甚至对我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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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澄清道，“你吸毒有好玩成分，还能提高效率。”我觉得这个总结一语中的，中立、清晰、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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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同意，“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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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么，”我继续道，几乎要摩拳擦掌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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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我太太觉得我吸的量有点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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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就是这个：真相时刻。我们见面只有几分钟，但此刻我在想办法让他承认他的毒瘾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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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肩说道：“我猜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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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问你几个问题吗？”继续向他施压前，我希望获得他的允许。我知道这会令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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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手掌向上，似乎他的人生是一本打开的书，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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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服用多少可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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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什么？”他回答说，他明知道我在问什么，但在思考该不该坦白的时刻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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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告诉我每天吸的量不超过十克，很有可能他往最小的量说。我心算后发现他在这方面的花费比大多数人挣得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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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是这样的，”我此刻的反应也是我自己始料未及的，我说，“我觉得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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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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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认为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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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是治疗师吗？帮助像我这样的人，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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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帮助人的。只是我不认为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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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他并不习惯被拒绝。虽然羞于承认，但我其实很享受这个时刻。我知道我这么快拒绝他不太明智，但对他的症状我确实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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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说你才明白。”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说的话上了，我决定这次把现实无情地推到他面前，“跟你有同样问题的人，治疗的效果并不好。不只是在我这里，你找其他任何治疗师效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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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没戏了？我开始就说这也没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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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我打断他，心里挺沮丧的。那时候吸食可卡因在上流社会很盛行，它是地位的象征。我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却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更别提劝说他们去参加戒毒互助所或类似的活动。那时门诊关于戒毒的治疗少得可怜，即使有，除非吸毒的人完全陷入绝望，否则不太可能说服他们接受治疗。而眼前这个男人连他有毒瘾都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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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在他动怒之前我说道，“即使你富得流油，你最后都会一无所有。你老婆会跟你离婚。你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你的生意会一落千丈。你会跟所有朋友一一借钱去买毒品，但最终他们也会跟你形同陌路。你的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可能这块金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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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许我有些过于残忍了。但他好像对我下的每一个预言都镇定自若，直到我提到他的表。他用右手紧紧握着它，好像我在威胁要夺走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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