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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莉莉说话的这一小段时间，皮特的脸又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礼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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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说，“是的。我真的很遗憾，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的目的只是出来打声招呼便回去了。我已经说了过多的话。现在你跟我的妻子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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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面带微笑地逐渐向后退，回到房子中，莉莉和我相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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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挪威了，”莉莉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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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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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飞回了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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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便收到了一封皮特的电子邮件。“你看起来是个好人。该项目的第一个步骤将会很快结束，有人将把它带到下一步。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发挥作用，但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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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自己能发挥一些作用。如果你给我一些指引，让我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的话就更好了。”我回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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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要明白，知道要怎么做，就是最棘手的部分，”他回复道，“我们把它称之为生活。当时机成熟时，你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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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过去了。我的时机并没有到来，或者它已经来了而我却没有注意到。最后我打电话给黛博拉并告诉她，我已经解开了这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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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伦敦的罗素伦敦广场不伦瑞克中心（Brunswick Centre）的星巴克(Starbucks)咖啡馆外面，看着黛博拉转过拐角，并快速走向我。她坐下来，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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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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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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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讲述了我与列维·尚德和道格拉斯·霍夫斯塔特的会谈，与皮特及其妻子的会晤，以及后来收到的电子邮件的回复。当我讲完来龙去脉之后，黛博拉看着我然后问道：“就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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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按照霍夫斯塔特的说法，这一切发生，都因为作者是一个疯子。每个人都在寻找遗失的一块拼图，而失踪的一块恰好就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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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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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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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令人失望。”我继续说，“你没看见吗？整件事情真是十分有趣。难道你没有因为仅仅是由于一个人的大脑出了点问题，就引发了这么多的连锁反应而倍感打击吗？就比如说你的世界，这个理性的世界，是一个池塘，而皮特的大脑就是一块扔进池塘的石头，而由此引发了世界各地的奇特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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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皮特·诺德隆德的疯狂举动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巨大。它引发了一场智力测试、经济活动，还形成了一种所谓的社团。分散在各大洲的不同学者们，也因为这件事变得好奇、偏执和自恋。他们在博客和留言板中相识，并进行了不少讨论，例如神出鬼没的基督教组织的阴谋论等等。其中的一人还因此与我在咖世家会晤，之后我便飞往瑞典去寻找谜底。当然还有其他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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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着自己的过度焦虑的大脑，以及自己的一些疯狂举措。对于我理性的生活来说，难道疯狂才是一个更大的引擎吗？我想起那些心理学家曾说过，精神病患者使得全世界转动起来。他们声称整个社会都是一种疯狂的特定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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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疯狂便无处不在了，而我下定决心要去了解它是如何影响社会的发展的。我一直相信这个社会基本上是理性的，但万一它不是呢？万一它事实上是建立在疯狂之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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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了黛博拉一切。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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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或虚无》这件事，”她怀疑地说，“你确定这都是因为一个荒唐的瑞典男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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