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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赞成裁员。”杰克说，“我说：‘我不怪这些员工和他们的数量。’你知道工厂附近的社区都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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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苏巴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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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过这些地方。”杰克说，“我都住在小旅馆里。我去过学校、火车站和技术区。那是种快乐。去这些地方真的是种快乐。后来就看到华尔街因为这里的毁灭而欢呼……”杰克的声音渐弱。“如果你看过那时任何的调查报告，明眼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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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调查报告’是什么意思？”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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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报告”——按杰克的解释——都是那些避险基金、养老基金还有投资银行写的，为的是给客户投资哪家公司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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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或者那些写这些调查报告的黑暗势力，将像苏巴塔这样的地方奉为裁员的圣地。”杰克说，“如果再看看支持裁员的这个群体——并且正打算看那时候的调查报告——你会为那些言辞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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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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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告中）是如何对他的所作所为而无情欢呼的。你都会疑惑是不是整个社会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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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这些调查报告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找不到了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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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找到一些的可能。”他说，“就像在罗马斗兽场（the Colosseum）。所有观众都在鼓励怂恿他。所以谁才是真的坏人？是那个执行裁员的人吗？是那些鼓吹裁员的分析师吗？是买养老金和公共基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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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些已经过去20年了。”我说：“现在有些变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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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些。”杰克说，“是没有。而且这不单在美国。在各处，在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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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过去了，就像他承诺的，杰克找到并发给我一篇调查报告。他说他希望我能同意这是篇极其冷血的读物。这篇文章来自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日期是1996年9月19日。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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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申我们购买COS（日光公司）股份的评级，基于公司资金周转／重组，由CEO艾尔·邓拉普主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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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杰克用双下划线的部分，就能表明那有多么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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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组期间，我们东部时间的每股收益（EPS）没有受到影响，并且从1996年的25美分到1997年的90美分一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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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最终，划线还用惊叹号给圈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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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 on Nxt FY: 27.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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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说“P／E on Nxt FY: 27.5X”是这篇文章里最残忍的话。我发现这令人费解。每当我看到这样的词组我的大脑就会自行崩溃。但是，这就是残忍行为的秘密公式，这等式导致了苏巴塔的灭亡，我请教过一些经济学家来翻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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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加州克莱尔蒙特市神经-经济研究中心（Center for Neuroeconomic Studies in Claremont）的保罗·J.扎克在邮件中写道：“PE是用股票的平均价格除以第二年的预测盈利。PE的上升意味着股票价格的上升比利润快。这意味着投资机构预期，严酷的裁员会在未来的几年产生更高利润，而且下一年的股价反映在未来几年中会有更高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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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制造低价家用电器的公司。”《商业周刊》的约翰·A.伯恩回信说：“它的PE非常高。分析师假设，如果邓拉普能减少成本和费用，那么利润就会猛涨，而早期进场的投资者将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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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保罗·J.扎克回信说，“一家投资机构认为，大部分投资者会为日光公司大规模的裁员而欢呼雀跃。对于人们的失业，这是一个无情的观点。唯一有利的一点是，无论谁采纳了这个建议，都会对投资公司大发脾气，如果一年后股市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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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的外行，看到调查报告中的术语就感到乏味和高深莫测，我认为：“如果你有成为坏人的雄心，你首先就得学会不被人理解。别跟《007》中的反派布洛菲尔德（Blofeld）一样——戴着单片眼镜招摇过市。我们新闻记者喜欢这些怪人。我们讨厌那些费解而无聊的人。这会让我们很没面子：受访人越是无聊，文章会更无聊。如果你想在行使真正邪恶的权利时而不受人责难，就变得无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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