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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比琳达叹了口气说，“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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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救世主。”大卫反而告诉她，“我试图去解释，有多少人能有机会得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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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对不起。”比琳达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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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想得到永生的人们，或许不想在听我说的时候被打断……”大卫说，“我会在结束的时候接受提问，比琳达，现在我正要讲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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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个可悲的事，大卫。”比琳达说。“根据救世主文化，或者说是先知文化，你犯了几点错误。首先，你根本没花时间真正沉下心去思考你的使命。你现在公之于众太过仓促了。其次，你身边竟没有追随者。最后，你是自己宣布成为救世主的，然而事实上却应该是其他人说：‘他是救世主。’，然后开始崇拜追随你，诸如此类。但你宣布并把它硬塞给每一个人。我要说的是，你的表现与救世主们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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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以眼神回击，像是在说无论怎样，他就是救世主，他的行为就应该被视为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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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成了救世主专家了？”像连续开枪一样，大卫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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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一个有着极高天赋和一流头脑的人。”比琳达说，“他在自己的路上一直都干得极其优秀，但是突然一切都毁了，因为他离开以前的路，走上了某个隐秘的旅程。你吐出来的是些东西，别人只会觉得可笑，而不会有别的感觉。这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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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大卫·舍勒的疯狂与媒体兴趣的对照关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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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直视她。“我知道我是救世主。”他说，“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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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者会上，大卫不断重申要把消息传播出去的迫切需要。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倒是有一两个访问，但根本无法与全息图那个时期相提并论。我开始用图表的形式，理解大卫·舍勒的疯狂（见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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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大家好像心照不宣地一致认为，在大卫的事件里，断言“7月7日未曾发生”的事件，因为太过愚蠢也就成了那种适合（媒体）的疯狂，全息图—飞机理论算是理想的，那么救世主事件就是那种不适合的疯狂了。但这是为什么呢？什么使得一种合适，而另一种就不合适了呢？大部分记者都会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说全息图比起救世主声明足够无公害，就好比从咳嗽一下子成了肺癌。当然他们说的可能会有真实的成分，但我相信这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他的两个理论看上去都有明显的精神病表现，但是只有一个得到去电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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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大卫·舍勒，假扮成德洛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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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大卫完全退出了公众的视线。唯一的一次是于2009年的8月，一次在萨里郡（Surrey）的一家国家信托农舍里被警察突击检查。当时人群被强迫驱逐的模糊的手机摄像画面被放到了网上。影像里面还有大量的人在喊着：“我不会和你签合约。”不管是在警察局还是他们从床上被揪起来的时候。但是，在这次骚动的某一刻，相机被转到了一边，正好拍到了一个打扮非常美丽的异装癖。她后来告诉《每日邮报》她叫做德洛丽丝（Delores），但你从假发和化妆之下可以认出，他其实是大卫·舍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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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异装癖——或者说异性物品迷恋症——当我快速浏览《手册》时，我很惊讶地发现，精神病：通常有异装癖的男性，常常会收集女性的服装，会时常地在男扮女装的时候穿着……在许多或者大部分案例里会有性骚扰产生……（虽然）随时间改变，男扮女装的动机会使得性骚扰的发生减少甚至消失。异装癖在这个事件中成了焦虑和抑郁的解药，还可以带来安宁和平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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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过去了，期间我解决了《存在或虚无》的秘密，与科学论派的鼓吹者还有在布罗德精神病院里的托尼见了面，试图（以复杂的结论）证明鲍勃·黑尔的精神病人统治这个世界的理论，而且开始有些不安地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作为一个精神病侦探让我变得为权利疯狂。事实上，我现在意识到，我已经做了20年的为权利疯狂的疯狂侦探。这是我们记者的工作，也是为什么我如此自信地接受成为精神病侦探。我很擅长从正常的阴暗面中，发现疯狂的亮点，因为这20年来我就是以这个谋生的。在新闻工作，心理学，对疯狂行为的探索中，可能有某些方面是相当病态的。在我和夏洛特·斯科特见面后，我曾安慰自己，觉得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娱乐真人秀的圈子里，但是大卫的故事却证明并非如此。政治新闻界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正在写一本关于疯狂产业的书，但我才刚刚意识到我也是这个产业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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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中还纠结着为什么大卫的全息图理论会在媒体上轰动一时，而他的救世主宣言却成为了必须忽略的。为什么这个是适合的疯狂，那个又是不适合的疯狂呢？用什么作为评价的准则？这个准则又是怎么提及我们这些记者和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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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大卫写了封邮件。我能最后再见他一次吗？他马上回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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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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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邮件我收到了。想来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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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手机关机。我人在德文郡（Devon）。来找我吧，你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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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