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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代契约给了人类力量,但条件是我们不再相信整个世界有一个伟大的宇宙计划能让生命有意义。然而,如果细查契约的条款,会发现有一条赖皮的例外条款:如果人类不通过伟大的宇宙计划也能找到意义,就不算违背契约。这条例外条款正是现代社会的救赎,因为如果真的没有意义,就不可能维持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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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革命之后,人文主义宗教崛起,是尼采所谓的“上帝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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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宗教强调人的感受的重要性,书中写了这样一个案例:法国《查理周刊》曾刊出侮辱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画,结果在2015年1月7日,便有恐怖分子杀害了该刊的员工。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多伊斯兰教的组织发出声明,谴责攻击行为,但有些声明还是忍不住加了一条“但是”。例如,埃及记者组织虽然谴责恐怖分子使用暴力,但同样谴责该刊“伤害了全世界数百万穆斯林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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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分析耐人寻味:“今天就算是宗教狂热分子,当他们想煽动大众时,也会使用这种人文主义论调。例如,在过去十年间,以色列的LGBT(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和跨性别者的首字母缩写)社群每年都会在耶路撒冷的街道举行同性恋游行。在这个充满冲突的城市,这一天难得显得如此和平,因为不管是犹太教徒、穆斯林,还是基督徒,都忽然有了共同的敌人——同性恋游行者。真正有趣的是他们的理由。他们并不会说:‘这些罪人不该举办同性恋游行,因为上帝禁止同性恋!’他们会通过麦克风和摄影镜头高声疾呼:‘看到同性恋游行居然穿过耶路撒冷这个圣城的中心,实在是深深地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同性恋者希望我们尊重他们的感受,他们也应该尊重我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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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从上述文字中得到这样的信息,就算是宗教领域的人也开始在乎人的感受。此时,人类是鱼与熊掌都兼得。上帝已死,但是社会并未崩溃,因为人们找到了另外一个意义,它来自人文主义,就是人是主宰一切的力量。人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只需要Follow your heart——跟从你的心去感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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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还讲了一个重要的例子,1917年,马塞尔·杜尚买了一个批量生产的普通小便池,宣布这是一件艺术品,命名为《泉》,签了名,放到了巴黎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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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人文主义的世界,这件作品被认为是重要的艺术里程碑。这是非常著名的一个艺术品,很多人为了看这个东西,大老远跑到巴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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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艺术品吗?那只是买来的一个东西签了个名而已。但是,艺术评论怎么解释这一切:只要有人认为是艺术,就是艺术;有人认为美,就是美。这个艺术品的思想性超过了它的实用性,自由意志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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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宗教慢慢地引发出了三个不同的门类:一个就是自由主义,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拥有独一无二的内在声音,永不重复的一连串体验;一个是社会人文主义,提出人不要再迷恋自己和自身的感觉,要注意他人的感受,注意自己的行为如何影响他人的体验;一个是进化人文主义,认为有的人就是比别人优越,在人类体验有所冲突时,最适者就该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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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的出现,使得我们从智人征服世界的过程中达到了一个巅峰。这是我们回顾《人类简史》,知道智人是怎样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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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人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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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人会逐渐退出,原因在于科学研究发现了一些可怕的事。以下所引用的两个案例都出自《未来简史》,是我感觉非常震惊的。我把书中实验准确地呈现给大家,我们会感受到事情的发生是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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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科学研究首先发现了人是没有自由意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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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开关实验发现,人以为是自己的判断,自己想按哪个就按哪个,但问题是科学家已经在你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捕捉到了你大脑中的信号。你的喜怒哀乐,想干什么,这都只是算法而已,尽管这个算法在人类过去的七万多年进化过程中没有被破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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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生化鼠的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一只一般试验用的大鼠,在脑中掌管感觉和奖励的区域植入电极,接下来,大老鼠可以干任何事。我们不仅能控制大鼠左转或右转,还能让大鼠爬梯子、用嗅觉查垃圾堆,以及做些大鼠通常不爱做的事情,例如从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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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福利组织担心这些实验会对大鼠造成伤害,但纽约州立大学机器生化鼠研究先驱桑吉夫·塔瓦尔认为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大鼠其实很享受这些实验。每次用电极刺激这些大鼠大脑中的奖励中心,它们就会很高兴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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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对生物的嘲弄,人们可以用计算机的方法、生物化学的方法来控制一个活生生的物体,而且还让它觉得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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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例子是《新科学家》的一名叫莎莉·埃迪的记者去参加一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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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不戴头盔,进入战场模拟室,20个蒙面男子绑着自杀式炸弹、手持步枪,直接向她冲来,令她一阵惊恐。她开枪了,但她觉得自己表现太差,沮丧到简直想把枪丢下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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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戴上了头盔。她感到一点儿轻微的刺痛,嘴里有金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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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个女孩再拿起枪去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觉得大脑中除了开枪这件事之外,没有任何私心杂念,之前的恐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情绪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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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冷静地开枪,一枪一个目标。20分钟后,所有的敌人全部被她打死了。一个从来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戴上头盔之后,立刻变成了一个冷静的冷血杀手。然后,当她把这个头盔摘下以后,她连续几个星期,都希望有人再让她戴上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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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了无,每天都非常专注地做当下所做的事,这个人会变得没有了情感,没有了犹豫、彷徨、患得患失、焦虑、生气……一个普通人瞬间被改造成了王阳明,或者说被改造成了稻盛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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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讲知行合一,稻盛和夫讲私心了无、动机至纯,用这一个头盔全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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