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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与决策:泄露心思的无声告白 眼睛也是触摸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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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中说到,他人的感知常常会影响到我们,然而总有一些情况下,这样是不可行的。依靠视觉来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不实际。比如从杯子里洒出水或是把手背在身后交叉手指时,在你的反应为我提供反馈之前,我的身体就已经知道了。106尽管你没有从我肌肉的运动中得到直接的信息,但我自己已经接收到了。甚至不用低头去看,我就知道自己把杯子里的水倒了出来。和我们讲到过的痛觉一样,我总要找到一条不依赖于他人反馈信息的感知途径,这是件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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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尽管如此,哪怕我们能够另辟蹊径获取运动信息,而且这些信息的重要性也毋庸置疑,我们仍然会利用额外的信息对它们进行补充,并结合在一起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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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有一项经典研究,就是画线实验。107研究者利用镜子或是计算机屏幕,使被试可以看到自己画下的线。然而与此同时,研究者可以通过调节镜子或是屏幕,改变被试看到的内容。如果被试看到的是一条垂直线,往往其实他们画的已经是弯向一侧的了。当实际画出的线和研究者改变的显示结果之间相差过大(比如超过14度)时,他们就会意识到显示结果有问题。108但如果偏差比较小,被试就会认为是自己画的不对,并根据显示结果调整动作。控制手指的大脑知道自己其实在画一条弯向一侧的线,但它没有告诉意识。意识只好根据看到的内容做出推断,然后画出一条曲线。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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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脑会同时利用运动和视觉的反馈信息来调整身体动作。但除非二者太过南辕北辙,否则更容易从外界获取的视觉信息会实际主宰我们对行动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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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与决策:泄露心思的无声告白 从不知猜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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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个人意识体验和他人对我们的构建两者之间存在的第三个偏差点是记忆。那是我们独享而他人不知道的内容。但明白某些事我们知道而他人不知道,而且清楚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就会成为预测他人对我们看法的利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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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想象一下我游完泳之后回到更衣室。我知道自己的衣服在87号柜子里,但那个柜子前面站了个男人。对于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来说,看上去就像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密码,所以在不停地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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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男人看到我脸色涨红时,他也许会猜测我在发怒,或是害怕。他也许会更进一步猜出我是87号柜子真正的主人。如果我靠近他,他的反应就会建立在对我的推测上。我是否比他更强壮,我看上去是不是要打架,他能不能让我相信他只是记错了自己柜子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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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知道87号柜子是我的,这是个先机。我可以想办法阻止他径直走过来挑衅我大块头的朋友,我也可以通过告诉朋友自己知道的情况来改变他的想法。而在此之前,我还要思考一下:我的朋友会不会帮我,我的朋友会思考为什么我在靠近他?大多数这类的推断都可以通过站在我朋友的角度看待我自己完成。我的愤怒和恐惧都写在了脸上、肢体语言和语气中。而且我以往从不是开这种玩笑的人。我瘦骨伶仃的胳膊在只围了一条毛巾时也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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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核心信息,也就是87号柜子是我的,这一信息是我独有的。如果没有这一条信息,我就无法下定决心越过那个男人直接走向储物柜,告诉我的朋友。这些决定确实依赖于我的社交性判断(我对他人的理解以及猜测他们对我的想法),但想要做出这些推测,我的私人核心信息必须参与到构建过程中来。我个人的思维建模需要那些他人无法直接获得并据此做出预判的信息。因此,我应当意识到某些事情别人也许不知道,即使产生意识的模型是用于猜测别人对我的行为的反应的。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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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与决策:泄露心思的无声告白 行为也可能无须知道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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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将一盏台灯看作一个简单决策设备。我按下开关的时候,它会接收到不同来源的信息。比如“我插好电源了吗?我的灯丝是完好的吗?保险丝在位吗?”如果答案都是“没问题”,那么它就会“决定”亮起来。台灯不需要知道或者理解任何电学或光学知识,但这完全不妨碍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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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台灯如何工作的模型是物理学家、工程师或台灯不好用的作家才会感兴趣的事。他们希望能够预测台灯的状况并且控制它。因此,他们将它进行抽象模拟。物理学家可以用波作为模型理解光,做出大量猜测。他们也可以将一束光当作一条粒子流,解释另外一些现象。工程学家可以把台灯简化成一条电路,电流在线路中流过。这样的模型可以帮助他们确定保险丝要用什么型号的。我的模型更简单一点,不过可以帮我理解台灯的工作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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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不需要理解这些内容才可以工作。与之类似的是,大脑中的决策部分是更为复杂的神经开关,它们也可以仅仅根据接收到的信息就做出判断,不用非要理解什么。当我碰到很烫的东西时,有信号可以传递给肢体让我把手移开非常重要,但这些神经环路不需要知道它们正在操控的是我的手,我的手感觉烫或是如果它们罢工,手就会受伤之类的。这就和台灯不需要明白如果它不发光我就没办法写字是一样的。仅仅是因为我们想要预测并操纵其他人,我们才需要把他们变成抽象目标、意义、情绪或是思想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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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与决策:泄露心思的无声告白 模型是有意识的,而构建模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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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在构建的自我模型中做出推断,这一状态被称为意识。如果我的模型发问:“我能看到什么?”我的视觉意识体验就会做出回答。我感觉怎么样?我很烦躁。这是我的感觉意识体验。我为什么踩在你的脚趾上?因为我很烦躁而且读者在推我,这是意识的推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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