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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餐厅。”她回答。考克斯把白板翻过来,向观众展示他先前写的内容:“意大利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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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巧坐在舞台最左边的第一排。我能在考克斯刚在白板上写的时候就看到他写的是些什么,大多数观众却不能。这其中没什么玄机。他写的就是展示给观众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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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克斯擦掉了答案,又写了另一个预测。然后又让这位年轻姑娘想象她在意大利餐厅与一位明星共同进餐。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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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皮特。”她说。接着,考克斯又给观众看白板上的“布拉德·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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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克斯问她和布拉德晚餐点的是什么菜。“意大利面。”姑娘回答。考克斯继续问,是什么样的面。“空心粉。”考克斯给观众看了白板,他写的是鸡肉,这一回他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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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克斯让这位姑娘形容餐厅桌布的图案,她喝的是什么饮料。姑娘的回答是红白格桌布和红酒,而这两者都跟考克斯白板上的预测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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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克斯让她想象账单是多少。姑娘说,30美元左右。考克斯的预测是5.99美元。他把白板转给观众看,并滑稽地用身上的西装马甲把它给擦掉了。接着,他将白板展示给姑娘,说,这顿饭免费,因为是布拉德主动结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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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右侧支着一张用来报幕的公告牌。当演出结束时,考克斯掀开表演公告牌,给观众们看上面贴着的一张用Photoshop合成的照片,照片中考克斯和布拉德·皮特在意大利餐厅里进餐,餐桌上铺着红白格桌布。他们吃着鸡肉,账单是5.99美元。整个演出过程中,公告牌都竖在那里,我跟它靠得很近,差不多都摸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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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克斯的这一魔术就采用了成功商业预测师所采用的手法,他利用了这位姑娘具有代表性偏向的幻觉,并精心掌控了她的记忆。这位年轻姑娘既不是植物,也不是随机抽选的观众。考克斯在表演一开始就宣布,他想要找个“年轻姑娘”,而年轻的姑娘就登上了舞台。不符合这一描述的女性或者男性,是不会主动来当志愿者的。可见,职场里不能容忍的性别歧视和年龄歧视,在各种表演舞台上还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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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出头的年轻姑娘来到舞台上,考克斯给她看了若干卡牌。观众以为考克斯给大家看的那张写有“浪漫”字样的卡牌跟其他自己没看到的卡牌差不多。但事实并非如此。考克斯的有些卡牌里提供了多种选择的答案,与那张卡牌很不一样(见图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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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1 考克斯的卡牌之“挑选你喜欢的餐厅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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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卡牌为参与者可能作出的选择给出了提示。大多数人上了舞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都会有点结结巴巴、不知所措。因而,他们会很乐意从4个预先安排好的回答里作出挑选的。但观众并不知道卡牌的内容,离开剧院时心里还在琢磨:“要是她说的是‘韩式烧烤’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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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张卡牌则对姑娘挑选的想要一起进餐的明星给出了提示(见图19-2)。观众以为这位姑娘是从浩若烟海的明星圈里作出选择。但按下图的四个选项提示,大多数“年轻姑娘”都会选择布拉德·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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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2 考克斯的卡牌之“选择一位你想要共同进餐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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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答案都有提示。在这位年轻姑娘选择了意大利餐厅之后,考克斯又问了桌布的图案和饮料的类型,并预测了最有可能出现的回答:红白格和红酒。如果选择其他类型的餐厅,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就会不一样。另外,考克斯还猜错了两个回答。这可能是这位年轻姑娘在检验考克斯的能力,也可能是因为她忘记了提示。考克斯事先就准备好用合成照片来掩盖自己的错误,穿帮的地方恰好可以“证明”他并不仅仅是在做有把握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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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牌上有多个版本的照片,对应着不同的提示餐厅,并预先设有机关,好让考克斯抬起报幕卡时需要哪张照片,就向观众展示哪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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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照片上都有布拉德·皮特。只是餐厅类型和包括桌布图案和饮料类型在内的一些细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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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记忆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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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预测师的技术也建立在与考克斯的魔术相类似的心理基础上。费丝·波普康把赶在客户前获悉流行文化新趋势变成了自己的生意。她能够指出热门新事物的各种实例,然后推断它们马上会变得更加流行。而大多数预测师预测的都是近期趋势的延续,这既是他们的强项,也是其弱点。不管是否有效,这样的预测最容易为客户所接受,因为它们激发了我们共同的热手信念——刚才发生过的好事,之后还会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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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熟的预测师是管理记忆的高手。考克斯的读心表演完全依赖于给参与表演的观众看的那些神秘卡牌。而这些卡牌也是观众最先忘记的东西。当他们两个星期之后向人讲述这场表演时,早就忘了卡牌这回事。这些卡牌跟心理叙事不相吻合,因为它们对观众理解这个魔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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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预测师知道,与会者对会议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回忆才是关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喜欢在幻灯片的末尾总结自己过往的成功。(在魔术表演结束时,考克斯做了几乎同样的事情)。2011年一场讲演上放映的幻灯片列出了波普康的一些正确预测,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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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告诉柯达公司,要为“没有胶卷的未来”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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