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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实验依旧采用了6个音节组,每组的音节数也没有改变。实验中,我们要求被实验者在第一次识记音节时的诵读次数要达到第一次可能的复现。在能做到准确无误地复现音节组之后,被实验者不能停止诵读,还要立刻继续进行与原先节奏一致的诵读,总的诵读次数是第一次达到复现所用诵读次数的3倍,不包括复现音节组时所用的一次背诵。最后,等待24小时,再重新对原来的音节组进行学习,重新学习所诵读的次数要能够达到第一次可能的复现。为了清楚地呈现四个实验的结果,我们用表6-4-1来表示,表中的数字指的是诵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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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每一个实验都需要一定的要求,此次实验是以被实验者的实际情况为基础,在合理的、一定的范围内展开的。通过与以前实验结果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拥有12个音节的音节组比拥有16个音节的音节组具有更差的记忆效果。具体来说就是,在第一次识记时重复诵读的次数对24小时后第二次诵读的效果上,12个音节的音节组比16个音节的音节组的效果略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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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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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种效果是否能用某种标准来衡量呢?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实际上,根据第六章第2节的相关实验,我们可以通过数字来表现这一效果,也就是这种效果近似等于全部诵读次数的3/10。通过这一效果的数字呈现,我们可以做进一步的推算,倘若在其他条件相同,只改变诵读次数的情况下,这种效果仍然能够有效保持或者近似保持,那么我们就能对该实验做以下预期:在实验过程中,被实验者在识记音节组时所用的诵读次数如果能达到第一次复现所需诵读次数的4倍,那么在24小时后的第二次学习音节时就能轻松背诵出所有音节组,第二次背诵音节组时不需要再进行诵读,也不需要消耗被实验者的体力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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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次实验的结果与这个预期并不相符。从表6-4-1的结果可以看出,被实验者24小时后重新学习音节组时所用的工作量仍然存有,否则就无法正常背诵出所有音节组。值得一提的是,仍存有的工作量竟然并不少,相当于第一次识记时的工作量的35%。从计算出的平均数值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在第一次识记音节组平均诵读410次的情况下,其效果只节省了第二次学习音节组工作量的16%~17%,如果被实验者第一次识记音节组时就按照这个效果的3/10诵读,则第二次学习音节组的效果会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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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研究之外,我们还做了另一类性质的研究,最后的结果与上述的结果相同,不过实验过程我们在这里不能详细叙述。长短不一的音节组同样由被实验者反复诵读,通过长时间的识记,最后达到背诵的程度。但是,第一次识记音节组并不是在一小段时间内通过反复诵读进行的,而是连续几天分别对音节组进行多次识记(参见第8章)。在被实验者第一次识记音节组达到第一次无误复现的程度之后,我们又让被实验者多诵读了比实际所需多3~4倍的次数。结果几天之后,被实验者只需要简单诵读几次就能达到完全背诵的效果。但是在前面的实验中,我们让被实验者在24小时后对音节组进行重学时,被实验者却无法通过诵读一遍或者几遍达到完全背诵音节组的效果。从这组比较中,我们可以发现较多问题,比如我们可以确定被实验者通过反复诵读识记音节组是有效果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种效果可以通过被节省的工作量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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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的探索并没有在这里止步,我们通过分析实验结果,还得出了其他结论,即当节省的工作量的比例降低时,第一次反复诵读的效果也会降低。只依赖于24小时之前的一次集中的反复诵读对于降低重学效果会有一定的帮助,但是不可能在第二次重学音节组的过程中不用诵读就达到背诵的效果。而如果将第一次诵读分散在连续几天内进行,则能大幅度降低重学音节组时的诵读次数,甚至可以不进行第二次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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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提升被实验者对音节组反复诵读的次数对记忆巩固性的影响,在一定的起始范围内,可能会使诵读次数和被节省的重新学习时间呈现比例关系。但是随着第一次识记音节组诵读次数的不断增加,这种对内部记忆巩固性的影响就会明显降低,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呈一定比例增加。然而,如果反复诵读的次数分散在连续的几天之内,以至于在重新学习实验中只诵读一遍或几遍就能完全背诵出音节组来,那么再增加诵读次数对节省第二次学习音节组节省时间的促进效果就会变得十分渺小了。实验表明,如果第一次识记音节组的诵读次数对第二次学习音节组的促进效果开始降低,那么这个降低过程既是一个逐渐的过程,又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我们如果可以看到这种效果降低的开始,那一定是在具有一定比例关系的范围内,也就是开始阶段对诵读次数的增加期间。当然,这个结论将会在更加精密的实验或研究中才能得出。但是,在现阶段的研究中,这种效果的降低还是隐蔽的,因为实验中还存在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是这种效果的影响较低,很难明显地表现出来;另一个是实验误差的范围包括多个方面,还不能完全达到控制变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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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心理学 Section 07 你为什么会遗忘:印象的巩固在时间轴线上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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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如果将人类脑海中所有的观念自然地搁置起来,它们就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被人们所遗忘。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也是人们一直相信的真理之一。在记忆了某些成组的或者相互连贯的观念后,刚开始,我们可以轻易地回想起来。有时候也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不用刻意地回想,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或不经意间,它们就会自动出现在我们的意识之中,而且呈现出斑斓的色彩,使我们对它们的记忆如此清晰。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前进,我们遭遇了更多的事情,这时我们的大脑对它们的复现逐渐减少,时间一长,它们的色彩变淡了,我们对它们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如何才能重新回想起这些观念呢?我们必须有意识地努力回忆,然而令人苦恼的是,即使我们这样做了,我们也只能回想起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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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曾经的记忆,比如人名、知识、经验、容貌等,我们时常感到已经忘记了很长时间,但是它们有时又会不经意地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还有一种令我们感觉神奇的情况,那就是它们会毫无征兆地闯入我们的梦中,而且在梦境中,它们会表现得更加鲜明和富有色彩,甚至很多曾经的细节都历历在目。我们虽然惊奇于这种经历,但我们又无法对它作出解释,我们看不出来它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在我们平时的生活中,它是如何完美地隐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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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都有他们各自的看法,他们从一般实际出发,试图通过一些事实对这些现象作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由于思想的自主性,他们对这些现象的看法存在较大的差异。这些看法不会完全协调,也不会完全排斥,而是相互补充,但又无法统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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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心理学 1.耐久记忆和遗忘的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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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于记忆的研究中,我们需要时刻铭记一点,那就是无论怎样的观念,如果遵循自然的规律,都会在时间的河流中逐渐被遗忘。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们普遍所知的事实。我们的记忆通常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记住了一些连贯的、成组的概念之后,我们刚开始可能很容易通过回忆重新想起它们,它们也可能在我们无意之中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脑海之中。就像一幅彩色图片,刚被拍出时拥有鲜明的色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图片的颜色会慢慢变淡。记忆也是如此,当我们脑海中对某种事物的复现次数逐渐变少,它们也会像有色的图片一样慢慢变淡,以至于不付出努力的有意识的回忆是不可能想起的,即使我们做出了努力的回想,有时也只能想起一部分,而非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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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确实有一些东西我们是无法忘记的,但这只是个别特殊的事物,这些事物在记忆时能够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使我们的印象十分深刻。但是除却这些个别案例,只要时间充足,我们对其他事物的大部分记忆是无法再复现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可能会对人名、知识、经验或者别人的面貌等具有一定的记忆,但几年过后,这些记忆就成为零星的片段,当别人再次提起时,我们可能会毫无反应,甚至完全已经不记得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情况,奇怪的是还可能发现另外一种情况,比如我们有时在做其他事情时,脑中仍会复现出曾经的画面。更诡异的是,这些模糊的、平时毫无意识的画面会突然闯入我们的梦中,它们的细节被一一呈现,甚至变得更加鲜明,让我们在无意中完全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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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我们很难解释上述问题,我们不知道这些记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是如何在我们的脑海中隐藏起来的。世界上有许多心理学家对记忆也有过或多或少的研究,他们站在自身的角度看待人类的记忆问题,对记忆显示出的某些事实存有不同的看法和解释。这些看法和解释有相互排斥的,也有相互协调的,但始终无法做到完全的排斥和完全的协调。在对记忆的众多看法中,有这样一类看法受到较为广泛的重视,也就是鲜明的、表象的记忆经过较长的时间,仍然可以在脑海中显著地复现。出于对这类观点的重视,人们对人类的记忆做出这样的假设:一个人通过外界印象产生了某种知觉,这种知觉留有某种事物的浅淡的表象,或者说一种“痕迹”。与原来的知觉相比,这种表象或“痕迹”不管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相对微弱和不稳定的,但它们却可以在人的脑海中长期存在,以至于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人脑对这种表象或“痕迹”的记忆强度仍保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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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暂且将这种表象和“痕迹”称为心理印象,事实上,与日常生活中的知觉相比,这种心理印象在强度以及巩固度上都稍微逊色。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这种心理印象又能表现出突出的优越性,例如,当一个人的知觉消失或者部分消失时,心理印象便能表现出无限的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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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即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记忆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时,最初的表象就会与其记忆的表象重叠,或者完全被后来的表象覆盖。这样一来,最初的表象就会很难再重新复现,即使可以,重新复现的可能也会越来越小。然而,我们是否可以将思维放开一点,去试想一下,如果前面的事实出现了意外,在某种有利的环境条件下,通过特殊的手段可以将覆盖在最初表象上的后来表象完全清除,或者完全抛开,那么下面隐藏的最初表象是否能够复现?在此基础上做进一步的试想,经历了较长时间的洗礼,这种复现是否可以完好如初,拥有最初存在的鲜明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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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两种观点是亚里士多德的见解,在他看来,这两种试想都是成立的。在某种有利的环境条件下,通过某种手段清除覆盖在最初表象上的后来表象,最初表象就可以复现且在漫长的时间中,仍然能保持它最初存在的鲜明性。很多学者赞同亚里士多德的这种见解。例如,德波夫在他的“关于感受性的一般原理”中,就对这种观点作了相关的解释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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