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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51 人们急于相信这个论断,而几乎不去思考或检查事实。我们在哪儿能找到这个神奇的人类工程师,他可以不受限于部件的可获得性、制造实用性和物理学法则呢?当然,自然选择没有工程师们有远见,但要从反面说:自然选择也没有工程师们的心理障碍、贫乏的想象力或是依从于布尔乔亚的敏感和统治阶级的利益。选择只被什么管用所引导,它可以停留在卓越的、具有创造力的解决方法上。几千年来,生物学家已经惊喜地发现了生物世界的巧妙设计:猎豹在生物力学上的完美,蛇的红外针孔摄像机,蝙蝠的声呐,藤壶的强力胶,蜘蛛像钢一样坚硬的丝,人手的许多夹子,所有复杂生物组织中的DNA维修设备。毕竟,熵和更为恶毒的力量像捕食者和寄生虫一样,在不时地侵蚀一个生物体生命的权利而且不饶恕草率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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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53 动物王国里许多不好设计的例子最终被证明是无稽之谈。例如,一位著名的认知心理学家在一本书中评论,自然选择已经无力消除任何鸟的翅膀,这就是为什么企鹅仍然还有翅膀,尽管它们不能飞的原因。恐鸟[9]没有长翅膀的迹象,企鹅也确实用它们的翅膀飞——在水下。迈克尔·弗兰齐(Michael French)在他的工程学教科书中用一个更著名的例子阐述了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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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55 说“骆驼是由一个委员会设计的马”是个古老的玩笑,这个玩笑确实对于一个极好的生物很不公平,而且总体上也过分推崇了委员会的创造力。因为骆驼不是嫁接杂种,不是怪异的零碎拼凑,而是紧密结合的一个精致设计。就我们所能判断的,每个部分的设计都是为了适合作为整体的困难角色,一个生活在艰苦的气候中的大型食草动物——要走很多软地,可食的绿色植物很少,而且水源极其稀少。对骆驼的描述如果曾写下来的话,那么它在分布区域、养料经济性和对恶劣地形及极端温度的适应方面都是非常坚韧的,尽管符合了这些全部要求的设计似乎有些极端,但一定不会令我们感到奇怪。尽管如此,骆驼的每个特征都是单独的一件:大脚用来分散负荷,凸起的膝盖源于一些设计原则(轴承和枢纽支点),驼峰为了储藏食物,嘴唇的特征性轮廓有一种协调,这种协调源于功能,并赋予了整个创造以一种风格感和某种别致的优雅,所有这些都展现在它奔跑时优美的节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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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57 很显然,进化受限于祖先的馈赠和蛋白质中所能产生的机器种类。鸟儿进化不出螺旋桨,即使这会大有裨益。但许多对生物学局限的断言都是愚蠢的笑话。一位认知科学家认为,“许多生物体的特征,例如对称性,其实与特定的选择没什么关系,而是同物质世界中事物所能存在的方式有关”。事实上,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大多数东西都不是对称的,显而易见的原因是由于概率:在对一批东西所有可能的安排中,只有极微小的一部分是对称的。甚至在生物世界中,生命的分子也是不对称的,肝脏、心脏、胃、比目鱼、蜗牛、龙虾、橡树,都是如此。对称性与选择息息相关。沿直线行动的生物体有着两边对称的外部形式,是因为如果不对称,它们就会绕着圈走。对称不大可能也很难实现,因为任何疾病或瑕疵都能破坏它,许多动物通过检查细微的不对称性来评估未来配偶的健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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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59 古尔德曾强调,自然选择只有有限的自由度来改变基本的身体蓝图。例如,许多脊椎动物的管道、布线和构架在几千万年里都没有变化。大概它们源自的胚胎配方不能轻易地修修补补吧。但脊椎动物的身体设计适应并进化出鳝鱼、奶牛、蜂鸟、土豚、鸵鸟、蟾蜍、沙鼠、海马、长颈鹿和蓝鲸。相似是重要的,但差异也很重要!发展局限只排除了宽泛的备选级别。它们本身并不能强迫一个器官发展出其功能。一个胚胎限制如“你应长翅膀”是荒谬的。由于绝大部分动物身上的肌肉都无法满足动力飞行所带来的最严苛的工程需求,因此要那些在正进行发育胚胎内的细胞好好地将自己排列整齐,以便形成恰好能够让鸟类飘浮在空中的骨架、皮质、肌肉和羽毛等结构,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当然,除非发展方案的制订是根据整个身体的成功和失败历史而产生这一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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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61 自然选择不应当与发展、遗传或系统发育约束相对立,好像其中一个更重要,另一个不太重要似的。把自然选择与先天限制一分为二的想法,其不清晰的思路就像先天天生与后天学习之间的二分法一样。自然选择只能在像碳基生物活体这样可成长的备选物之中选择,但如果没有选择,东西可以长成有功能的器官,也同样可以长成疤痕组织、肿瘤、疣、组织培养以及颤巍巍的非晶态原生质。选择和约束都很重要,但它们是对不同问题的答案。问题“为什么这个生物有这样的一个器官?”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当伴随着一个“与什么相比”的短语时,才能问这个问题。为什么鸟有翅膀(而不是螺旋桨)?因为你不能让一个脊椎动物长出螺旋桨来?为什么鸟有翅膀(而不是有前腿或手或残肢)?因为自然选择倾向于会飞的鸟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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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63 另一个传播很广的错误概念是,如果一个器官在进化的过程中改变了它的功能,它就不是根据自然选择来进化的。有一个被不断地引用来支持这个错误概念的发现:昆虫翅膀最初不是用来运动的。就像一个朋友的朋友以讹传讹的传说,这个发现已经在反复复述中变异:翅膀的进化本是为了其他一些事情,但恰巧完美地适应了飞翔,于是有一天,昆虫们就决定用翅膀飞了;昆虫翅膀的进化驳斥了达尔文,因为它们将需要逐渐的进化,而半个翅膀是没用的;鸟的翅膀最初不是用于运动的(第一根羽毛的进化不是为了飞而是为了隔热,这大概又是一个记错的事实)。人们只要说“翅膀的进化”,听者就会意地点点头,来给自己完成反适应主义者的论证。怎么能有人说任何器官是为其现在的功能而选择的呢?也许它们是因为别的一些事情而进化的,动物只是在使用这个功能而已,就像鼻子上架眼镜和所有那些众所周知的关于昆虫翅膀的东西(或者是鸟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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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65 下面的结论是当你去检查事实时所能找到的。我们今天看到的许多器官都保留着它们原始的功能。眼睛一直是眼睛,从感光区域到聚焦影像的眼球都是。其他的一些器官改变了它们的功能。这不是一个新发现。达尔文给出了许多例子,比如鱼的胸鳍变成了马的前肢、鲸的鳍状肢、鸟的翅膀、鼹鼠刨土的爪子,以及人的胳膊。在达尔文的时代,这些相似性是进化事实的有力证据,它们现在仍然是有力的证据。达尔文还引用了功能的变化来解释“有用结构初始阶段”的问题,这个问题始终颇受创世论者的欢迎。一个复杂器官怎么能逐渐进化到只有其最终形式才可用呢?最经常的是,不可用性的前提就是错的。例如,部分眼睛有着部分视力,这比根本没有视力要好。但有时答案是在器官被选择承担它现在的形式之前,它被适应于另一些事情,然后经过一个中间阶段将两种功能都实现了。哺乳动物精巧的中耳骨链(锤骨、砧骨、镫骨)开始时是爬行动物颚连接的一部分。爬行动物经常将下颚贴近地上来感受震动。某些骨头既作为颚铰链也作为震动传送器。之后这些骨头分工就越来越专业逐渐成为声音传送器,逐渐萎缩形成了现在的形状和作用。达尔文将前一个形式称为“前适应”,尽管他强调进化其实并不预测下一年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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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67 鸟翅膀的进化没什么神秘的。半个翅膀将不会让你像鹰一样骤然升起,但它可以令你从树上滑翔而下或者缓缓落下(就像许多现存的动物那样),它会使你跳跃或者在奔跑时瞬间启动,就像小鸡努力躲避农夫一样。古生物学家的化石和空气动力学的证据最有力地证明了那个中间阶段尚有分歧,但这儿却没什么能令一个创世论者或者社会科学家感到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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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69 由乔尔·金索尔夫(Joel Kingsolver)和米弥·科尔(Koehl Mimi)提出的昆虫翅膀进化理论,该理论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反驳适应主义,它是一个少有的绝佳理论。像昆虫这样的小型冷血动物要竭力控制它们的体温。它们表面积对体积的高比例使得它们温度上升和冷却的速度都很快。这就是为什么寒冷的月份里外面没有虫子、冬日是最好的杀虫剂的原因。也许昆虫最初的翅膀是作为可调整的太阳板而进化的,在外面冷的时候它们吸收太阳能,热的时候散发热量。金索尔夫和科尔用热动力和空气动力分析,显示太小而不能飞的原翅膀是有效的热交换器。它们长得越大,在控制热量上就越有效,尽管它们会到达一个收益递减的点。这个点是在翅膀大小的范围之内,其中太阳板可以作为有效的翅膀。过了那一点,随着翅膀长得越来越大,它们变得越来越有利于飞行,直到它们现在的大小。自然选择能够在从没有翅膀到现在的翅膀大小范围之内促使其有更大的翅膀,在翅膀中等大小时其功能逐渐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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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71 因此,那这个事实是怎么被篡改成这样荒谬的故事了呢?一天一只古老的昆虫拍着未修改过的太阳板起飞了,接着其余的昆虫从那时起也开始这么做了直到现在。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对古尔德介绍的一个术语“前适应”的误解,它是指一个旧器官向一个新功能的适应(达尔文的“前适应”)或者一个非器官向具有一个功能的器官的适应(一些骨头或组织)。许多读者把它理解为一种已经取代了适应和自然选择的新的进化理论。但是它不是。再次声明,复杂设计是原因。偶尔,一个为一项复杂、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设计的机器会被迫多做一些更简单的事。一本叫《一台坏计算机的101种用途》(101 Uses for a Dead Computer)的漫画书中展示了个人电脑可以被用作镇纸、养鱼缸、船锚,等等。这个幽默源于将复杂技术屈尊用于一个低级机器能够完成的卑微职能。但绝不会有本漫画书叫《一个坏镇纸的101种用途》来展示它可以用作一台计算机,所以这就是生物世界的前适应。在工程学的基础上,一个设计用于适应一个目的的器官被创造性地用于另外一些目的,这样的概率太小,除非新的目的很简单。即使那时动物的神经系统常常必须被适应去寻找和保持新的用途。如果新的功能实现起来非常困难,自然选择一定对这部分做了大量的改组改造,就像它给予现代昆虫的翅膀那样。一只家蝇在躲避一个抓狂的人时,会在快速飞行中突然减速、盘旋、在自身长度范围内掉头、颠倒着飞、翻筋斗、打转或降落在天花板上,所有这些都可以在不到一秒钟内完成。正如一篇名为《昆虫翅膀的机械设计》的文章写道:“昆虫翅膀工程设计的微妙细节,任何人造的机翼都无法企及,这显示了昆虫翅膀是多么出色地适应了特技飞行。”昆虫翅膀的进化是支持自然选择的一个论证,而不是反对自然选择的一个论证。选择压力下的变化与没有选择压力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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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73 复杂设计位于所有这些争论的核心,这也为指责达尔文提供了最后一个说辞。难道这整个观点不太过混沌了吗?既然没有人知道可能的生物体的种类数量,任何人怎么能说它们中无限小的一部分有眼睛呢?也许这个观点是循环论证的:人们称之为“适应性复杂”的东西就是人们相信,除了自然选择别无他法来进化的东西。正如诺姆·乔姆斯基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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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75 所以这个命题是,自然选择是对实现一个功能的设计唯一的物理解释。确切地说,这不可能是对的。来看看我的物理设计,包括我具有正质量的特征。它实现了一些功能——比方说,使我没有漂移到外层空间去。坦白地说,它的物理解释与自然选择没有丝毫关系。同样一些不太基本的特征也是如此,你可以随意举出例子来。所以你不能确切地表示出你说的意思。所谓只要系统被选择来满足某个功能,那这个过程就是选择,对此我觉得很难给出一个不成为同义重复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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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77 关于功能设计的论断由于没有以准确的数字表述,确实留下一个怀疑的缺口,但对于所涉及的量多一点思考就弥补了这一缺口。选择不是用来单单解释有用性的,它是用来解释不大可能的有用性的。使乔姆斯基没有漂到外部空间的质量不是一个不大可能的条件,无论你怎样来衡量概率。“不太基本的特征”——随意举个例子,脊椎动物的眼睛——是不太可能的条件,无论你怎样衡量概率。拿一个抄网从太阳系里捞物体;回到10亿年前地球上的生命中取一些生物体的样本;搜集一些分子计算它们在物理上所有可能的结构;将人的身体分作一格一格一英寸的管子。再让我们算算样本里有多少比例的成员能够自己形成光学影像。我们将会看到,在这两个比例之间,会有在统计上有效的明确差异出现;而我们要对这个差异进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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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79 在这点上批评家可以说这个标准——看见与看不见——是后验的,在我们知道动物们能做什么后,概率预测就没有意义了。它们就像无论我碰巧被发到怎样一手牌,我都得不得不应付的极小概率一样。大多数物质坨不能看,但大多数物质坨也不能克隆,这里我把克隆定义为具有与我随意从地上拾起的石块完全一样大小、形状和组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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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81 最近我参观了史密斯博物馆关于蜘蛛的一次展览。当我惊叹于瑞士手表般精确的关节,蜘蛛从吐丝器中抽丝时缝纫机般的动作,蜘蛛网的美妙时,我心中暗想:“怎么能有任何人看到这些还不相信自然选择呢!”就在那时,一个站在我旁边的人大声说道:“怎么能有人看到这些还不相信上帝呢!”我们俩对于需要解释的先验事实意见一致,但我们不一致的是如何解释它们。在达尔文之前很久,神学家如威廉·帕雷(William Paley)就指出,自然设计的鬼斧神工是上帝存在的证据。达尔文并没有发明要解释的事实,而是发明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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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83 但到底我们都惊叹于什么呢?每个人或许都会同意猎户座看上去像一个有带子的大家伙,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对“为什么星星把自己校准成有带子的人”需要一个特殊解释。但对于眼睛和蜘蛛表现出“设计”而猎户座没有“设计”的直觉可以被解释为显性标准。需要有一个异质的结构:一个物体的各部分或方面无法预言彼此的不同。也需要有一个一致的功能:不同部分的组织布置是为了使系统实现某种特殊效应——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对于缺少那种结构的物体是不大可能的,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令某些人或某些事受益。如果你不能比描述那个结构更加经济简洁地陈述那个功能,你就没有设计。晶体不同于隔膜,隔膜不同于光色素,没有任何无指导的物理过程会将这三者存入同一个物体,更不用说对它们完美地校准了。但它们却有一些共同之处——都需要高保真的图像形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们被一同发现在一只眼睛中。相比之下,对于克隆石头,描述结构和陈述功能是相同的一件事。功能的概念什么也没有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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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85 最重要的是,将适应的复杂性归因于自然设计不只是对于设计卓越性的认可,就像现代艺术博物馆里昂贵的设备。自然设计是关于设计起源的可证伪假说,需要繁琐的经验实证。记住它是如何工作的:复制因子之间的竞争。任何表现出设计的征兆,但不是源于一长列复制因子的东西不能由自然选择理论来解释,事实将反驳这个理论:缺少生殖器官的自然物种,昆虫像晶体一样从岩石中长出来,月球上的电视机,洋底裂沟中喷出来的眼睛,形状连挂钩和冰桶这样的细节都像宾馆房间的洞穴。另外,所有器官能够带来的好处,在最后都必须为了进行繁衍后代的任务而服务。一个器官的设计可以是为了看或吃或求偶或护理幼子,但最好别是为了自然的美、生态系统的和谐或是自我毁灭。最后,功能的受益者必须是复制因子。达尔文指出,如果马进化出马鞍子,他的理论就立刻被证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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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87 尽管有谣言和民间传说,但自然选择仍然是生物学解释的核心。生物组织只能被理解为适应、适应的副产品和杂音之间的相互作用。副产品和杂音不会排除适应,也不会让我们一筹莫展无法区分它们。这正是为什么生物组织如此令人着迷——是它们几乎不可能的适应设计——从而要求在自然选择的启发下对它们进行反向工程逆推。副产品和杂音因为它们被负面地定义为非适应,所以它们也只能通过反向工程逆推才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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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89 对于人类智能来说也是如此。心智的重要能力,以及它们那些任何机器人都无法复制的杰作,都是自然选择的亲手作品。这并不意味着心智的每个方面都是适应性的。从低层次的特征如神经元的迟钝和嘈杂,到重大的活动如艺术、音乐、宗教和梦,我们都应当预料到其不是生物学家意义上的适应的活动。但这不是说我们对于心智如何工作的理解将会不完整或干脆就是错的,除非它与我们对于心智如何进化的理解相配合。这就是本章其余部分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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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91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1701549380]
1701550892 遗传算法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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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94 我们所要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人脑为什么会进化?答案就在信息的价值中,大脑就是设计用来处理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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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96 每次你买报纸时,你都在为信息付费。经济学家解释了为什么应该这么做:因为信息传递的收益值得付费。生命是赌博中的机会。在岔路口往左拐还是往右拐,与瑞克待在一起还是与维克托一同离开,人们知道哪个选择都不能保证好运和幸福;人们所能做的只有碰运气。究其本质,生命中的每个决策都可以归结为买哪张彩票。比方说,一张彩票花1美元,有1/4的机会中10美元。平均来说,你每玩一次会净赚1.5美元(10美元除以4等于2.5美元,再减去1美元的买彩票成本)。另一张彩票价格1美元,有1/5的机会可以中12美元。平均下来,你每次会赚1.4美元。两种彩票数目相同,上面都没有标注中奖的概率。如果有人可以告诉你哪张是哪种彩票,你会付他多少钱?你至多可以付他4美分。没有信息的话,你将需要随机抽取,估计平均会赚1.45美元(一半时间1.5美元,一半时间1.4美元)。如果你知道哪张有更好的平均收益,你每次就会平均赚1.5美元,所以即使你付出4美分,你每次还会多赚1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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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0898 绝大多数生物体不买彩票,但每当它们的身体能够以不止一种方式运动时,它们都在投注选择。如果成本低于在食物、安全、求偶机会,以及其他资源方面的预期收益,它们应当会愿意“付费买”信息——这些“费用”包括组织、能量和时间。所有收益的评价方式都最终根据能否提高后代预期生存数量。在多细胞动物中,信息是由神经系统搜集的,并转化为能获益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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