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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永戈回到非洲后给他父亲打电话,他父亲曾从事过肥皂生产,他告诉父亲:“你不会相信,在美国,香皂只用了一次,他们就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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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人浪费得起香皂。”父亲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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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卡永戈知道,每年有两百多万人(其中大多数还是蹒跚学步的孩子)死于腹泻性痢疾,而单靠用香皂洗手就能够预防这种疾病,他觉得美国酒店的做法让人难以接受。在非洲,香皂还是一种很多人买不起的奢侈用品,而在美国,人们随随便便就把它们扔掉了。卡永戈决定要为此做些什么,通过变废为宝去帮助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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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美国亚特兰大的家后,他便四处开车去当地的酒店,尝试索要已经用过的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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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们觉得我疯了,”他回忆道。他在电话里讲述那些酒店的反应,声音中透着笑意,“酒店的人问我要那些做什么?它们很脏。我回答说,是的,是脏,但是我们可以清洗,我们可以洗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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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永戈找到了一个回收设备,能够为收集来的旧香皂抛光表面、软化并消毒,于是,“全球香皂工程”(Global Soap Project)的慈善事业诞生了。自那以后,他回收了100吨的香皂,重新分配利用。“全球香皂工程”与卫生保健教育的项目一起,救助了四大洲32个国家的人们。2011年,卡永戈被CNN提名为“英雄人物”,这一殊荣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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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需要像老电影里的英雄形象,也无需像传说中的超能力者那样,做一个最强壮、最快速、最聪明、最富有、最英俊或者最幸运的人,去战胜什么或者改变世界。现代那些最成功的人士,像比尔·盖茨、理查德·布兰森、奥普拉·温弗里,还有德雷克·卡永戈,他们向我们证明:不论身体素质怎样,受教育程度如何,专业水平如何,生活境况如何,抑或住在什么地方,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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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懂得如何观察,我们就能生活下去,并且收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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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寻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去发掘本该有但却没有的东西。去寻觅机会、解决方案、警示、捷径、出路和成功。要学会寻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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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并不渴望获得轰轰烈烈的嘉奖,但是敏锐准确的观察却能使人们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受益。当一个明尼阿波利斯酒店收拾房间的人注意到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在房里,眼睛不看她,即使冷天也衣衫单薄,还没有行李,她就可以去报告,揭发一桩国际色情贩卖案。当一个机敏的服务生在一家拥挤的咖啡厅,注意到只点了一杯水的男学生在暖和天气里却穿了一件大衣,流了许多汗,他便更仔细地观察,发现一根细小的金属丝正粘在那男孩的黑色大行李袋上。他的观察就能阻止那个男孩引发一次大爆炸事件,用警察局长的话来说就是“会造成一次大规模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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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能力(察觉那些已经摆在我们面前的东西)不仅可以防止灾难发生,还是伟大探索所需的前提和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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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都沉浸在使用新香皂的喜悦中时,只有卡永戈看到了回收香皂的潜在价值。面对同样的事物时,为何他会用不同的方法看待?同样的原因,瑞士长途旅行家乔治·德·迈斯德欧在低头看自己满是毛刺的袜子时,预见了一种新的黏合方式,乔治的这个发现叫作“维可牢”,它彻底变革了宇航员和滑雪者穿上复杂的全套服装的程序,让下一代孩子不用学着系鞋带,每年销售额高达2.6亿美元;也是同样的原因,在休斯顿的一位母亲贝斯蒂·拉韦拜·考夫曼在看到塑料复活节彩蛋时,设想到一种不用蛋壳来煮全熟鸡蛋的方法。剥蛋壳很浪费时间,还会弄得一团乱,这令考夫曼生厌,于是她采用了一种新方法:一开始就在鸡蛋形状的容器里煮蛋,而不需要连蛋壳一起煮。她的发明“Eggies”,也就是那些带着盖子的鸡蛋大小的杯子,仅在2012年一年就卖出了500万件;也是同样的原因,使苹果品牌的象征史蒂夫·乔布斯走到技术领域顶尖的地位。这个原因就是:他们都有观察能力。乔布斯这样说道:“当你问有创意的人,他们是如何办到一些事的,他们会有些羞愧,因为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做’了什么,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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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奥纳多·达·芬奇将他所有的科学和艺术的成就都归于一个概念,他把这个概念叫作Saper Vedere(“sah-PEAR veh-DARE-ay”)——懂得如何观察。我们也可以把他的这项天赋称作“视觉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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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要会“看”,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呢?我们生来就有这种能力,但实际上,这是我们身体不自觉的行为。如果你的眼睛是睁开的,那你就是在观看。但是,这个动作不单单是保持眼皮撑开,更是一个神经生物学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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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生物学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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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科学家,但我的父亲是,他是一名寄生虫学家。我是被他带大的,所以我知道,要研究人们为什么按照自己的方式看东西,最好的方法不是去读人类视觉和洞察力的前沿研究,而是要去和开展这些研究的人面对面交流。那么,我的第一站就是去拜访承现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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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魅力十足的TED演讲和他领头开展的视网膜绘图程序“EyeWire”,承博士有几分神经系统科学界摇滚明星的味道。我推开前门进入他在普林斯顿神经科学研究所的新实验室——犹如一坐玻璃与铝构成的迷宫,我感到血压在上升。从我走进这幢楼开始,我就觉得挺吓人的,没有传达员,也没有大楼指南,只有一个没有标识的、开着门的升降电梯。我一进入电梯,就认定自己没本事进入那幢楼。我不知如何使用那电梯,我试着按住按钮,按钮不亮。没有任何引导的标示,也没有能插钥匙卡的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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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一个友善的、穿着印有“线性代数是我老乡”字样T恤的年轻学生,把他的ID输入到一块小的玻璃控制板上,电梯终于开始上升了。我告诉了他我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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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运。”他微笑着说。可是,眼下我不想听到这样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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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回到普林斯顿,有些兜一大圈又回到原点的感觉。自我从法学院毕业以后,搬到普林斯顿的拿骚街,并在这里工作生活了5年。为了充实自己,我会在双休日自愿去普林斯顿大学美术博物馆当讲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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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见到穿了一件米老鼠T恤的承博士时,我便立刻放轻松了。承博士总是散发着一种从容的魅力,而且具有将事物化繁为简的天赋。他这样对我说:“我曾经认为,观看和眼睛有很大关系,但其实并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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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的视觉通常是和眼眶内的球形器官(即眼睛)相联的,但事实上,大脑才是视觉处理系统的主力。视觉信息处理会调动25%的大脑和超过65%的神经回路——比其他感官都要更多——眼睛上进行视觉信息处理的部分也被大脑所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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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是这样的:光线穿过我们的瞳孔,然后它会由神经细胞转化为在一个薄膜上的电流形式,这个薄膜称为视网膜。我告诉承博士,我在高中时学到视网膜就像照相机里的胶卷,他对这个普遍的误解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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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胶卷,”他说,“视网膜构造非常复杂,它甚至都不是照相机,它更像一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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