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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那样寻求的时候，你有何发现？使徒保罗指出我们可以通过大自然的见证感受到上帝的存在。在给罗马教会的书信中，保罗这样写道，“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借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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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造物中，源自一位伟大设计者的完美秩序清晰可见，如哲学家阿尔文·普兰丁格所说，在那样的秩序面前，进化论不过是一种可笑的谎言。同时，我们还能看到那种客观存在的自然道德律，人类的行为必须与这个世界的物质和生物性的现实相适应。再则，当真理以各样的美丽事物为媒介向我们表达自己的时候，我们能感到它似乎能够穿透我们的躯体，进入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所在。那是一种无法否认，我们不能视而不见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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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什么是真理，什么是正途，但我们却不能那样去做，或者说我们不愿那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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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把我们带回到了一个极大的人生困境，也就是我们要在这一章中讨论的“坏消息”：我们知道什么是真理，什么是正途，但我们却不能那样去做，或者说我们不愿那样去做。这是一个重大的悖论，同时也是凡要寻求真理的人必须要明白的一点。我们每个人都很容易被这个问题所愚弄，因为我们的天性总是对它视而不见。按照神学的定义，这个悖论名为“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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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性反叛。人类被上帝赋予了自由意志，而我们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并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按照奥古斯丁的话说，我们选择的是“非善”。即使你把《圣经·创世记》中有关上帝创世的描写只当成是神话故事（当然我并不这样认为），但其中有关人应该对罪负责的观点依然清晰可见。因着这样的原罪，或者说“堕落”，我们的本性已被完全扭曲。我们堕落的本性使我们即使在知道何为善的时候仍然选择行恶，而且它还可以把我们的眼光扭曲到一个地步，使我们再也无法看清真理。我们变得轻信那些文化性的谎言，甚至会回避真理，就像《圣经》中经常提到的那样，我们的心变得刚硬。一旦到了那样的境地，我们就会选择故意远离上帝，坠入邪恶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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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初期，我被邀请前往纽约NBC电视台参与大卫·弗罗斯特的节目录制。那档节目采用了当时最为壮观的布景。观众们坐在露天看台上，就像是在看一场橄榄球比赛。弗罗斯特站在观众面前的大型舞台上，两旁坐着应邀前来的嘉宾，他们身后是一幅引人注目的布景。那档采访节目中间还穿插了乐队演奏、合唱以及短剧等节目。当时弗罗斯特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访谈节目主持人之一，他刚刚制作播出了对不光彩的前任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的深度访谈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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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斯特邀请我的目的是要我和著名的无神论者麦达琳·默里·奥海尔（Madalyn Murray 0’Hair）进行一场公开辩论，就是这个奥海尔在1963年提出了取消公立学校中的公共祷告的诉讼案。我的一些朋友建议我不要去参加那场辩论，他们告诫我说弗罗斯特甚至连一次休息的时间都不会给我，而麦达琳·默里·奥海尔又是一名以言语刻毒著称的辩论家。之前她和波本街教堂牧师鲍勃·哈林顿进行了一系列辩论，占尽上风而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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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到达位于洛克菲勒广场的NBC电视台总部的时候，两位服务人员把我带到了化妆间，然后很快又把我带到了演员休息室，在那里开胃饼干和陈年葡萄酒应有尽有。（对于想要在即将开始的电视节目中保持状态的人而言，那些葡萄酒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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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采访的时间到了，两位身着运动夹克，打着领带的助理把我带到了录影棚。节目的导演们正在向观众们展示提示卡片和信号牌，教会观众们按照提示鼓掌、大笑和做出回应。（为了让节目看上去有“真实的现场效果”，工作人员们要做很多准备工作）麦达琳·默里·奥海尔坐在弗罗斯特左侧那个富丽堂皇的讲台上。弗罗斯特走上前来，以他那英国式的礼仪给我打着招呼。奥海尔则一言未发。我主动上前想要与她握手，可是她拒绝了。看上去她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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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前，我读过所有奥海尔和哈林顿之间的辩论记录，发现麦达琳·默里·奥海尔在辩论中的得分无一例外都是通过引用《圣经》中的经文而获得。她毕业于一所福音派教会学院，对《圣经》有着深入的了解，而且我还怀疑她甚至曾经在理性上接受了基督信仰的教义。在和哈林顿的辩论中，她经常对《圣经》内容进行含糊不清的、包罗万象式的总结，这时常令哈林顿感到非常尴尬。因此我刻意把自己那本黑皮面的《圣经》夹在手臂下面，尽量不要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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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节目快开始的时候，现场的那些“观众教练”们指挥人们掀起了一阵喧闹热情的气氛，摄像机旋转着试拍一些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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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开始后，弗罗斯特首先发话，他介绍了我在“水门事件”中犯下的罪行，观众配合着发出“呵”，“啊”的声音，时不时还加以不满的嘘声。于是我开始解释我是如何通过信仰看清了我的那些所作所为的真正本质。弗罗斯特听到后说道，“但是，寇尔森先生，你可是一名曾经被定罪的要犯，我们为什么要听你说类似这些事情？”他话音刚落，现场立刻响起一片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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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弗罗斯特要我讲讲自己的见证，解释一下我是如何从尼克松的“打手”转变成一个信奉上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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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给我的时间仅仅只有几分钟，我一边说着，一边正视着弗罗斯特的眼睛。在我回答的过程中，奥海尔夫人身子向前倾着，转过头来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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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嫌现场的气氛不够令我尴尬，不久她就开始冲着我做起了鬼脸，我几乎无法相信她真的那样做了。她的下嘴唇往下坠，露出了里面的牙齿，而她的眼睛则变得像冰锥一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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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视线略略从弗罗斯特身上移开，转向亮着红灯的摄影机，但是却发现奥海尔夫人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做的滑稽动作也越来越离谱。她甚至为了冲我做鬼脸而挪动着椅子的位置。她开始做出一些攻击性的手势，嘴里也不停咕哝什么，至于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倒不愿意妄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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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各式各样的喧哗和攻击性的场合演讲过，其中有棒球场的更衣室，还有濒临暴动边缘的监狱。我还在政治集会上被人当众质问过。按常理说我应该对奥海尔女士的怪异举止不屑一顾。但事实却不是那样。我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力思考，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清楚地表达。一开始我还只是把她的举动看成是年轻人的把戏，就像在赛场上喝倒彩一样。但不久我就意识到这位女士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打乱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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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阶段，弗罗斯特特意让我们谈论很广泛的话题。也许受到了导演的提示，大多数时候观众们都对奥海尔女士的观点抱以支持的态度。接着弗罗斯特让奥海尔女士谈谈对《圣经》的看法。她立刻大声说道，“《圣经》里面充斥着谋杀、仇恨、杀害小孩子的内容，完全就是一本残忍、恐怖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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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好机会，我立刻走到弗罗斯特身边，拿起手中的《圣经》对着奥海尔女士，“奥海尔女士，如果你要对《圣经》做出评价，你最好是引用一些里面的内容。你曾是一名研读《圣经》的学生，请给我们读一些像你刚才提到那样的《圣经》内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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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后一言不发，就像是我手里拿的是一件致命的兵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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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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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弗罗斯特也插上了话，“这很公平，奥海尔女士，寇尔森先生是对的。如果你要谈论《圣经》，为什么你不引用里面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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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不！”她说道，还是不愿从我手里接过《圣经》，“那里面全是仇恨和谋杀！”她似乎都不愿意碰一下我手里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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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的形势立刻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向，现场的观众和大卫·弗罗斯特变成站在了我这一边，不住地要求奥海尔女士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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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辩论过程持续了整整20分钟，当所有的摄影机停止拍摄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大卫·弗罗斯特上前和我握手，感谢我在辩论中所表现出的坦率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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