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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70 随后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件曾被多方报道过。根据《罪行》杂志的报道,和特德·德拉古的书《亵渎上帝》中的内容,以及奥海尔女士的儿子比尔·默里的记述,我们得以拼凑出当时所发生事件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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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72 当时奥海尔女士已经离开了位于得克萨斯州首府奥斯汀市的“美国无神论者组织”的总部,让自己的一位雇员大卫·沃特斯负责那里的事务。这位名叫大卫·沃特斯的雇员曾经有过大量的犯罪记录,包括一项谋杀罪行。然而,当时他却已经晋升至“美国无神论者组织”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并拥有进入该组织的银行账户的权限。奥海尔女士并不是出于同情心选择雇佣大卫·沃特斯,她那样做正是因为大卫·沃特斯的背景符合自己的需要。后来人们发现,“美国无神论者组织”的运作方式中存在大量的腐败行径,奥海尔女士从未完整公开过接受捐赠的使用详情。她只需向沃特斯那样的前科犯支付很低的薪水,而且像他那样的雇员也一定会对她的逃税行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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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74 当奥海尔女士和“美国无神论者”另外两位核心成员(奥海尔女士的40岁的儿子乔恩·加思·默里,以及她的孙女罗宾·默里)在圣地亚哥出席那场诉讼的时候,沃特斯解雇了组织内的所有其他雇员,关闭了办公室,将组织的银行账户洗劫一空,一共盗走了超过5万美元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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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76 后来沃特斯告诉警方,乔恩·加思从圣地亚哥打电话告诉他案件的审理对他们不利。根据后来的法庭陈述,乔恩·加思当时指使沃特斯从组织收到的捐赠中提取10万美金现金,他开出的条件是沃特斯可以得到其中的15000美金,然后把4万美金存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等乔恩·加思回去后再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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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78 麦达琳·默里·奥海尔彻底被沃特斯的背叛激怒了。地方官员在处理沃特斯盗窃案的过程中的拖拉态度犹如火上浇油,而最后法官宽大量刑——只判了沃特斯归还窃款以及缓刑——终于让奥海尔女士忍无可忍。她决心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背叛她的人的真实面目。在“美国无神论者”的通讯稿中,她揭露了沃特斯过去犯下的所有罪行。在青少年时期,沃特斯就曾参与将另一个男孩殴打至死。当他获释出狱后,他用扫帚柄把自己的母亲打得不省人事,然后还在她的身上撒了小便。随后他还参与过伪造支票、入室抢劫,还因为攻击他人而多次被捕。奥海尔女士认为法庭做出那样宽大的判决只能说明对她本人存有偏见,她认为如果大卫·沃特斯是从一间教会里盗窃了同样金额的款项,他也许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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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80 大卫·沃特斯的字典里面可没有“忘记”或“饶恕”这些字眼,他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报复而良心不安的人。他选择了长时间的等待,正应了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老话。他终于采取行动,揭露奥海尔女士隐藏财产的不良记录。奥海尔女士身边的人都非常清楚,那场和“真理追寻者”之间进行的诉讼使得奥海尔女士开始着手藏匿更多的资产——尤其是她的那些数百万美金的账户——以备出逃时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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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82 1995年8月28日,当麦达琳·默里·奥海尔、乔恩·加思·默里和罗宾·默里离开得克萨斯的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是想要逃离公众视线,依靠国外账户中的那些非法所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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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84 8月28当天,当“美国无神论者”的雇员大卫·特拉维斯去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看到办公室门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默里·奥海尔一家因为有急事要出城一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要离开多长时间。”几个月以前,特拉维斯就曾在一封来自新西兰的信件中发现了一张价值一百万美金的秘密账户的对账单。现在看到眼前这张便条,他心中自然开始怀疑奥海尔一家已经携款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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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86 警察在默里·奥海尔家中没能发现任何暴力的迹象。但的确有一些情形显得不同寻常。早餐用过的盘子仍然留在外面,奥海尔女士的糖尿病药片被放在厨房的台面上。最令人不解的是,奥海尔家的两只英国猎犬“香农”和“甘农”竟被弃之不顾,而人们都知道罗宾·默里对那两只狗的喜爱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其他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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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88 警察没有进行任何调查。负责调查的官员说,在得克萨斯,选择“失踪”并不是一件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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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90 “美国无神论者”的两位董事会成员很快接管了公司。埃伦·约翰逊和斯派克·泰森重新开始在总部的办公室办公,处理那些已被延期的书籍订单,同时公开否认公司内部出现了任何差错。泰森搬进了默里·奥海尔家的空房子,新任主席约翰逊告诉记者说,“我们根本不认为公司内部发生了什么腐败行为……我也无法告诉你们全部的原因。我们只是不认为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过。”约翰逊向所有人保证公司并没有损失任何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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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92 事实上,斯派克·泰森曾打通了乔恩·加思·默里的手机,后者一再表示他们一家人必须要离开,至于其中的原因,他并不愿意多谈。接下来,他们和默里·奥海尔一家人的电话联系一直持续了数周。乔恩·加思和罗宾一再表示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们的语气说明事实恰好相反。罗宾·奥海尔对埃伦·约翰逊说的最后的话是:“我想你会做正确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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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94 但是究竟什么是“正确的事”呢?对于那些“美国无神论者”的新任官员而言,似乎“正确的事情”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组织的声誉,而不是去关心默里·奥海尔一家人的命运。埃伦·约翰逊和斯派克·泰森仔细研究过组织的财务记录之后,他们觉得似乎有理由相信“默里三重唱”的确是携款潜逃了。财务报表显示,默里一家把“美国无神论者”当成了他们自己家的存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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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96 尽管如此,约翰逊和泰森还是坚持声称公司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泰森明确地否认了有关默里·奥海尔一家携款潜逃的传闻。“我们知道每个开户银行的所在地,”他说,“公司账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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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298 唯一怀疑奥海尔一家三人是一项罪行的牺牲品的人是早已和家里没有来往的——奥海尔的儿子威廉·J·默里。1980年,威廉·默里公开宣布他已归信基督信仰,自从那时起他就和妈妈没有任何来往。奥海尔公开宣布了自己和威廉·默里断绝母子关系的决定:“站在一位母亲的立场,我想你们可以把这称作是‘出生后进行的流产’。从现在起直到永远,我完全与威廉·默里断绝母子关系……他的行为将无法得到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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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00 默里·奥海尔一家失踪后一年,威廉·默里向奥斯汀警方递交了一份失踪人员报告。这又引发了“美国无神论者”的抗议。斯派克·泰森认为威廉·默里向警方递交报告的目的只是想要提升他所在的基督信仰服侍工作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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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02 几乎就在同时,也就是1996年夏天,来自圣安东尼奥市的记者约翰·马考马克也对这个案件产生了兴趣,于是就和私人侦探提姆·杨一起根据乔恩·加思·默里的手机通话记录调查默里·奥海尔一家在前一年9月份的行进记录。马考马克的调查引来了匿名人士提供的消息,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最终警察再次决定介入进行调查。警方的调查最终揭开了麦达琳·默里·奥海尔、乔恩·加思·默里和罗宾·默里度过的那段可怕的最后时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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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04 事情的经过是,那个被奥海尔揭丑的前任雇员大卫·沃特斯邀约了两个他在监狱里交上的狐朋狗友丹尼·福莱和加里·卡勒,按照沃特斯的计划,他们绑架了默里-奥海尔一家三人,然后对他们进行敲诈勒索。他们把奥海尔一家三人从奥斯汀带到圣安东尼奥,把他们囚禁在一间废弃的旅店内,那间旅店的名字叫沃伦旅馆。他们把麦达琳和她的孙女锁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要求乔恩·加思帮助他们盗窃不少于60万美金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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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06 据说卡勒还曾与乔恩·加思一同飞往新泽西州,在那里安排将钱电汇到圣安东尼奥市的一家珠宝店。接着他们又强迫乔恩·加思让那家名为科瑞·蒂克纳的珠宝店把那60万美金兑换成金币。在实施这项计划的同时,那几个罪犯们还开始用默里·奥海尔的信用卡支取大量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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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08 虽然乔恩·加思曾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脱那些绑架者的控制或是联系警方,但他却从来没尝试那样做。对此威廉·默里的解释是,母亲以前总是爱说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一个无用的废物,因此他可能是想通过成为妈妈的拯救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在我看来,另一种可能性是,虽然奥海尔一家知道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但他们更清楚的是,如果他们被警方仔细调查,那么他们作为美国一流的无神论者的生活就会走到终点。他们希望能够用赎金使自己脱离困境,然后彻底转入地下生活——到时候还可以享受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永远也不会发现的隐秘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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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10 然而,当那笔60万美元的现金在珠宝店被兑换成金币之后,默里·奥海尔一家人在大卫·沃特斯、丹尼·福莱和加里·卡勒三人眼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强奸了罗宾之后,他们杀死了默里·奥海尔一家三人,当时的情形很可能是大卫·沃特斯亲手勒死了他们三人。事后三人的尸体被运至沃特斯的另一个同谋“奇科”·奥斯本租下的仓库,在那里他们将尸体肢解并略微焚烧后就塞进了油桶里。然后罪犯们把尸体运到了120英里以外的一处废弃的农场,在那里的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尸体埋在了很浅的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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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12 一两天之后,很显然大卫·沃特斯和其他同伙认为丹尼·福莱再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就杀害了他,把他那赤裸裸的无头尸抛在了得克萨斯州的一条偏僻的高速路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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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14 事后沃特斯用水和漂白剂清洗了那间仓库,然后就和卡勒和女友们在里面围着那堆价值8万美金的金币纵情狂欢。他们把其余的金币藏匿在了沃特斯的女友租下的另一间仓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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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16 当他们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之后,沃特斯回到另外那间仓库,然而却发现其余的金币已经不翼而飞。就像是命中注定似的,另外一伙盗贼恰好拥有能打开沃特斯的女友用的那种锁的万能钥匙,他们将仓库里面的金币席卷一空,然后立刻消失在夜幕之中,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开他们自己的庆祝晚会去了。最终警方仅仅只找回了其中一块金币,其他的都已被挥霍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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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45318 “我想你会作正确的事的。”当罗宾·默里那样说的时候,她其实是在祈求大卫·沃特斯饶她一命。然而后者所依赖的,正是麦达琳·默里·奥海尔祖母很早以前所作的——否认有所谓“正确的事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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