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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可能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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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道夫”(可能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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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结果尽管有趣,但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在“麦道夫”条件下,参与者作弊的程度更严重。如果是因为戴维的行为,参与者可能会在心里快速地盘算,“如果他能作弊且不受惩罚,那我也能这样做,也不用害怕被抓到”。如果真是这样,戴维的行为(戴维在实验中明确表明,参与者是可以作弊且不用受惩罚的)就影响了参与者的成本收益分析。(这是我们在第一章中描述的理性犯罪简单模式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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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不同的可能性是戴维的行为给房间中的其他参与者提供了一个假象,即这种行为在社会中是可接受的,或者至少是可能的。在生活中的多个方面,我们总是从别人身上学到什么行为是合适的,什么行为是不合适的。不诚实的行为可能是社会准则对可接受行为的定义不明确,而其他人的行为(在这个例子中,指的是戴维的行为)能影响我们对于对错的判断时产生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在“麦道夫”条件下观察到参与者的欺骗程度有所加深,可能并非由于理性的成本收益分析,而是因为对在道德范围内什么是可以接受的行为,有了新的认识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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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检测这两种可能性中哪种能更好地解释为什么“麦道夫”条件下欺骗现象有所增多,我们设计了另一个有所不同的实验。在这个实验中,我们想看看在排除掉被惩罚的可能,且没有人故意作出欺骗行为给别人看时,是否会使其他参与者的欺骗程度更高?这次我们又请来了戴维,但他的任务是在实验人员讲述要求时大声提问:“不好意思,这些要求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就能把钱都拿走,是这样吧?”几秒后,实验人员回答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显然,我们可以将其称为问题条件。听到这里时,参与者很快就会明白他能在实验中作弊且不受惩罚。如果你是参与者,这样的认知会使你作弊的程度更高吗?你会快速地进行成本收益分析,拿走不应得的钱吗?毕竟,你听到了实验人员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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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来思考一下这个实验如何能帮助我们理解“麦道夫”条件的实验。在麦道夫条件下,参与者能亲眼看到欺骗行为,这种行为表达了两种信息:从成本收益分析的角度来看,看见戴维拿着所有的钱走出房间,这一行为就是在向其他参与者表明:在这个实验中,欺骗不会有不好的结果。同时,戴维的行为还给了参与者一个社会准则提示:与自己差不多的参与者似乎都在实验中作弊。因为“麦道夫”条件同时包含了这两种因素(也就是上面的成本收益分析和社会准则提示),我们无法看出欺骗程度的加大是因为参与者重新进行了成本收益分析,还是因为社会准则提示,或是两者都对欺骗程度产生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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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们设计问题条件的原因。在这个条件下,只存在第一个因素(成本收益分析)。当戴维打断实验人员的话并提问时,实验人员的回答确保了参与者不仅有机会作弊,而且作弊后还没有不良后果,这使他们清楚地明白,在这个条件设定下作弊是万无一失的。更重要的是,即使没有同小组中参与者作弊的活生生例子和社会准则提示,问题条件还是改变了参与者对后果的认识。如果问题条件下欺骗的程度和“麦道夫”条件下欺骗的程度相同,我们就能得出结论:引起两种条件下欺骗程度提高的原因很可能是参与者知道欺骗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另外,如果问题条件下欺骗的程度比“麦道夫”条件下欺骗的程度更低,我们就能得出结论:“麦道夫”条件下欺骗程度的增高是因为有社会准则的提示,即与作弊者社会背景相同的人会认为在这个情境下作弊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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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结果会是如何呢?在问题条件下,参与者声称他们解决了10个矩阵问题,大约是控制条件下的3倍(这说明参与者的确作弊了);比粉碎机条件下少两个;比“麦道夫”条件下少5个。在听到实验人员告诉戴维,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时,欺骗行为的程度竟然降低了。如果参与者只是作了理性的成本收益分析,结果不会是这样的。此外,这种结果表明,当意识到会有不道德行为出现时,我们会唤醒自身的道德感(这与第二章中提到的《十诫》实验和诚信实验相似),因此,也会变得更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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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诚实的诚实真相:我们如何欺骗了每一个人,还有我们自己? 从个体的不诚实到群体的不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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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结果显示出了清楚的迹象,但我们仍想得到关于“欺骗可能在社会中具有传染性”这一说法的更直接的支持证据。我们决定在时尚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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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一个实验的设计和“麦道夫”条件一样:我们的“演员”会在实验开始后等几秒钟,然后说出自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这些情节和“麦道夫”实验相同。但这次还有一点不同,且是时尚方面的不同:这位“演员”穿着匹兹堡大学的运动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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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解释一下,匹兹堡有两所世界级的大学:匹兹堡大学和卡内基·梅隆大学。就像其他地理位置接近的高等教育机构,这两所大学总是处于竞争状态。这种对抗精神正是我们进一步测试欺骗有社会传染性的假想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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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都是在卡内基·梅隆大学进行的,且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学生。在基本的“麦道夫”条件下,戴维穿了一件简单的运动衫和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和其他参与者一样,都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学生。但在这次我们称为“外人–麦道夫”的条件下,戴维穿了一件蓝色和金黄色相间的匹兹堡大学的运动衫。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其他参与者,戴维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他是匹兹堡大学的学生,不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社会群体中的成员;戴维实际上属于竞争对手社会群体中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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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条件背后的逻辑和问题条件的逻辑相似。我们认为,如果“麦道夫”条件下的欺骗程度有所增长是因为人们意识到如果戴维能作弊且不受惩罚,那其他人也能;或者戴维穿上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校服或匹兹堡大学的校服都无所谓。毕竟,大胆地欺骗且不受惩罚与戴维所穿的服装无关。此外,如果“麦道夫”条件下欺骗程度的加大是因为戴维告诉了参与者一条社会准则,即在他们的社会群体中,欺骗是可接受的,这种影响只在我们的“演员”是他们群体中的一员(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学生)时起作用,而当“演员”是竞争对手中的一员(匹兹堡大学的学生)时,这种影响就不起作用了。因此,这次实验中重要的因素是连接戴维和其他参与者的社会联系:即当“演员”穿着匹兹堡大学的运动衫时,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学生是会盲目地模仿他,还是会抵制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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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要概括一下目前的结果:当粉碎机条件下可以作弊,且并非由戴维使大家了解到能作弊时,学生声称他们平均解决的问题数有20个,比控制条件下学生声称的要多5个。在“麦道夫”条件下,当戴维穿着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校服站起来后,参与者声称他们解决了15道题。当戴维提问关于作弊的可能性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参与者声称他们只解决了10个问题。最后,在“外人–麦道夫”条件下(戴维穿着匹兹堡大学的校服),学生在看到戴维作弊后,声称自己只解决了9道题。参与者们在控制条件下仍然会作弊(大约2道题),但比戴维被认为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社会群体成员时作弊的数量要少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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