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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观看”却能够做到后面这一点。观看并没有熄灭燃烧着的撕扯,而是把它嵌回到有所直观的接受活动中可驾驭的东西之中。观看乃是痛苦中的回扯(Rückriß),而痛苦则因此获得缓解,并据此达到它的揭蔽着一护送着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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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是火焰。这火焰灼灼闪光。它的闪光发生在观看的目光中。闪现者之到达向这样一种观看发生出来,一切本质现身者就在其中在场。这种燃烧着的观看就是痛苦。这里,任何从感觉方面来想象痛苦的做法都无法理解痛苦的本质。燃烧着的观看决定了灵魂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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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痛苦,给出“伟大的灵魂”的精神乃是灵魂的赋予者。但如此被赋予的灵魂却是生命的赋予者。正因此,所有按灵魂的意义来看活着的东西,都贯穿着灵魂之本质的基本特征,都贯穿着痛苦。凡有生者,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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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富于灵魂的活物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本质规定性。借助于这种能力,它便适宜于相互承受的和谐;一切生命体由此得以共属一体。依照这种适宜关联来看,一切活物都是适宜的,即善的。但这种善是痛苦地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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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伟大灵魂的基本特征相符合,一切秉有灵魂的东西都不仅仅是痛苦地善的,而且惟一地以这种方式同样也是真的;因为,根据痛苦的对立性,生活者能够在遮蔽其具备各自特性的共同在场者之际也把它揭示出来,让它真实地(wahr-haft)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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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首诗的最后一节的开头,诗人写道(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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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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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或许会认为,这个诗句仅仅对痛苦稍有触及而已。实际上,它引发了整节诗的道说,这节诗的基调始终是痛苦之沉默。为了倾听这节诗,我们既不可忽略诗人用心安排的那些标点符号,更不能改动它们。这节诗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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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古老石头轻柔地触摸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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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响起了“轻柔地”一词,它总是把我们引向本质性的关联。这里又出现了“石头”一词,倘若这里允许作一种计算,这个词在特拉克尔的诗中出现过三十多次。石头中隐藏着痛苦,痛苦在石化之际自行保藏到岩石之锁闭状态中;在岩石之显现中,闪现着那从最早的早先(die früheste Frühe)的寂静光辉而来的古老渊源;而这个最早的早先作为先行的开端走向一切生成者、漫游者,并且把后者带向其本质的永远不可赶超的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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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岩石就是痛苦本身,因为这痛苦趋向大地,关注着终有一死的人。这个诗句结尾的“石头”一词之后是一个冒号。这个冒号表明,在此是石头在说话。痛苦本身有话可说。在久久地沉默之后,痛苦对跟随异乡人的漫游者所说的,无非是它自己的支配作用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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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将永远伴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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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痛苦的这句话,那些聆听早逝者进入树丛的漫游者接着以下面这行诗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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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嘴!颤抖着透过白杨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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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节诗与另一首诗《致一个早逝者》(第135页)的第二节的结尾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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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留下了朋友的银色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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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叶或古老的岩石中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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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诗开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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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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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好与《致一个早逝者》第三部分的开头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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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成者却显得如此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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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扰、受阻碍、不幸和无救——沉沦者的所有困苦实际上只是一些表面现象,其中隐藏着“真实的东西”,即:贯穿一切的痛苦。因此,痛苦既不是可恶的,也不是有益的。痛苦是一切本质现身者之本质的恩惠(Gunst)。它的逆反本质的纯一性决定着一切从遮蔽的最早的早先而来的生成,并且使之谐调于伟大灵魂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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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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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古老的石头轻柔地触摸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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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将永远伴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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