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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70 从此以后,诗人必须应和于词语的这一神秘——这一几乎没有猜度到的、只有在沉思默想中才可猜度的神秘。惟当诗意的词语以歌的音调发声,诗人的这种应和才能成功。我们可以在诗人的一首歌中特别清晰地听到这种音调。这首歌无标题,最初发表在他最后一部诗集的最后一部分中(《新王国》,第1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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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72 沉思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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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74 在最宁静的平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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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76 突发一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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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78 意外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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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80 扰动安全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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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82 宛若坚固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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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84 傲然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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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86 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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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88 而晚来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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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90 使它彻底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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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92 宛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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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94 以尖利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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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96 和狂野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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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798 一次次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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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00 那早已被遗弃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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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04 这首歌的节奏是多么美妙又多么清晰。稍作解说即可挑明其节奏。节奏,即υσμó,并不意味着流和流动,而是意味着安排(Fügung)。节奏是安排歌舞活动并因此使之安然自足的那个安宁者。节奏赋予安宁。在上面这首歌中,如果我们留意到有一支赋格曲在三节诗中以三种形态向我们歌唱——安全的心灵和突发的目光,树枝和风暴,大海和贝壳,那么,这首歌的安排就显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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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06 但这首歌中异乎寻常的东西乃是一个标点,它是诗人除了结尾的句号之外注出的惟一标点。更异乎寻常的是诗人所加的这个标点的位置。这是一个冒号,落在中间一节最后一行的结尾处。在此位置上这个冒号益发令人吃惊,因为中间一节和最后一节都与第一节相关涉。这两节诗同样地都以一个“宛若”(So wie)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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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08 宛若坚固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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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10 傲然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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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12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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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14 宛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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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16 以尖利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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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2818 看起来,这两节诗的前后次序似乎有着相同的排列。但其实并非如此。中间第二节结尾处的冒号使下面最后一节明显地回溯到第一节,因为这个冒号把第二节纳入第一节的提示中。第一节说的是其安全被扰乱的诗人。光是“意外的惊恐”并没有毁灭诗人。但诗人彻底地向这种惊恐屈服了,宛若树枝之于风暴,诗人从而得以向具有开启作用的冒号之后的第三节诗的咏唱保持敞开。大海一次次地以它的神秘莫测的声音撞击诗人的耳朵——即所谓“那早已被遗弃的贝壳”;因为迄今为止,诗人始终没有完全获得词语之支配作用。倒是为命运女神所要求的名称培育了诗人的专横宣告的自我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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