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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脂不会腐坏,然而血液及一切含血的部分腐坏得极其迅速,尤其是骨头周围的部分。胎生动物中,人的血液最精微也最纯净,公牛及驴的血最稠也最黑。身体上面与下面的部分的血会变得更稠和更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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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物身上一切部位的血液均在各条血管中同时搏动,而且血液是唯一滞留于动物全身每个部分的液质,只要这动物活着,它就永远如此。血液首先发源于动物的心脏之中,即便是在动物整体尚未分化形成以前。动物缺血或流血过多就会晕厥,倘若大量的血外流就会死亡。血液过于清稀动物便会致病;因为血液实际上变成了血清类的东西,它们能变得如此清稀,以至有些人曾经见到过病人出的血质的汗液。在某些人身上,血流出后完全不能凝结,或者仅于零星的、单独的某些部位得以凝结。睡眠中的动物外表的部位血液会有所减少,因而倘若予以刺破血就不会流得那么多。血液由血清炼制而成,脂肪则由血液炼制而成;倘若血液染有疾病,鼻孔及肛门一带就会出现血痔,血管也会有所肿胀。血液若在体内腐坏便会化脓,而脓又会形成某种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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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性动物的血不同于雄性动物的血。假如两者的健康与年龄情况相仿,雌性的血会更稠和更黑一些,雌性动物体表的血较少而体内的血较为充足。一切雌性动物中,雌性的人血量最充足,而且各种动物中所谓的月经也是女人的经血量最多。病态的这种血被称为溢血,不过相对而言女人较少罹染其他(血液)疾病。女人很少患有血管肿胀、血痔、鼻出血等;假若染上此中某种疾病,月经状况就会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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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数量及形式随年龄而发生变异,非常幼小的动物的血液状似血清且数量充足,年老动物的血液黏稠发黑且量少,盛年期间的动物情况居中。年老动物的血凝结得快,即使是体表部分的血亦然;年轻动物的血就无此特点。血清是未炼制好的血液,无论它们是尚未炼制完毕还是经分解稀释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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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现在来看髓液;这是属于某些有血动物的一种液质。所有自然地存在于动物体内的液质都存在于众导管或容受体之中,如血液在血管中,髓液在骨骼之中。〔其他液质在膜质的皮肤或肠胃之中。〕[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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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幼体中,髓液含血极多,随着年龄增长,脂肪类动物的髓液转为脂肪质,硬脂类动物的髓液转为硬脂质。并非所有的骨骼都含有骨髓,仅中空者才含有,而且这样的骨骼中尚有不含髓液的。狮的骨骼中,有些完全不含骨髓,有些仅含少量;所以有些人说狮类压根儿不含骨髓,这在前面已经提到了。猪的骨骼中髓液亦少,而且其中有些完全没有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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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液质几乎总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后生的液质有乳汁与精液。其中一者于它存在的任何时候、在一切动物身上都处于业已分泌好的状态,这就是乳汁;而精液则不是在一切动物身上均预先分泌好了,仅有某些动物如此,如在鱼类身上〔分泌的所谓的thoros液〕[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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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具有乳汁的动物,都在乳房中具有。凡是于体内和体外均为胎生的动物都有乳房,例如那些有毛发的动物,如人与马;还有鲸类,如海豚、豹形海豚与鲸鱼,——因为这些动物也有乳房及乳汁。那些仅于体外为胎生的动物或卵生动物既无乳房亦无乳汁,如鱼类与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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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乳汁均含有某种液态浆汁,称为乳浆;另有一种固态物质,称为乳酪;乳汁越稠则含酪越多。而非两颚有齿的动物其乳汁易于凝固(因此人们用这类驯化了的动物的乳汁来制酪),而两颚有齿的动物的乳汁不易凝固——恰如其脂肪亦不凝固,它们汁稀而味甘。最稀的要数驼乳,其次是马乳,再其次是驴乳;最稠的则数牛乳。乳汁受冷时并不凝固,而更有可能分解为乳浆;若经火煮它们会凝固和变稠。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任何动物会在受孕之前产生乳汁。动物一旦受孕,乳汁便会产生,不过乳在开端以及结尾均不适合于哺用。未曾受孕的雌性动物由于某些种类的饮食生出过少量的乳汁,不仅如此,还曾经见过一些年龄偏高的妇女授乳之际产出些乳汁来,并且某些老妇所产乳汁的量已经足以哺养一名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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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奥伊太山一带的人们曾经捉住那些不肯让雄羊交配的母山羊,拿荨麻用力擦揉其乳房以使其疼痛,结果先得到一种血质的液体,随后是带脓的液体,最后产出了乳汁,已经丝毫不逊于那些交配过的母山羊所产的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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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情况下,包括男人在内的雄性动物无一会产生乳汁,尽管如此偶尔也有某些雄性动物得以产乳,在莱姆诺斯岛曾有一只公山羊自其乳头产出奶来——这公山羊有两只靠近生殖器的乳头,它能产出如此多的奶来,以至于人们以此来制作奶酪;而且,这头公羊所繁殖的后代再度重复了同一现象。然而这一类现象被人们视为某种征兆,于是那位莱姆诺斯主人去祈求神谕,神的答复是他将获得一笔财富。某一些男人于青春期后可以于自身中挤出少量乳汁,若已开始产乳,有些人竟能产出相当多的乳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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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汁中含有脂素,这在凝乳中变成了油质。在西西里以及在绵羊奶脂重的地方,人们把山羊奶掺入其中。凝结得最好的奶不仅仅是含酪量最大的奶,而且是能使酪制品最干(或油脂最少)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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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动物所产的奶多于哺养其幼儿所需量,这可以用于制酪及储存;这一点于绵羊及山羊尤为明显,其次是母牛。弗吕吉亚的乳酪中就混合了马奶与驴奶。牛奶中的酪质要比山羊奶中多,牧民们告诉我们,从1“阿姆弗留斯”的山羊奶中能制出19块各值(重)1“奥布洛斯”的乳酪[27],而从同样多的牛奶中能制出30块这样的乳酪来。另一些动物所产的奶仅够哺养其幼儿,再无任何多余,无法拿来制酪,例如一切乳房多于两只的动物;这样的动物无一产奶丰富,也就无法用于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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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果的汁和凝乳剂被用来凝化乳汁。先将无花果汁挤入羊毛绒中,待这些羊毛绒漂洗出来后再将其置入少量的奶中,而这份奶若是与其他的奶相混合,就能使之酪化。凝乳剂也是一种乳汁,因为它产生于尚在接受哺乳的幼小动物的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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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凝乳剂乃是自身含有火[28]的乳汁,这份火来自于动物凭其炼制乳汁的体热。一切反刍动物都产生凝乳剂,两颚有齿的动物中野兔亦生此物。凝乳剂存放时间越长,其质地就越佳;这样的凝乳剂——包括野兔所产——对于腹泻是最有效的良药。质地最优的凝乳剂来自于幼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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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的动物中,其产奶量的多少因动物身体的大小及牧场的差异情况而相异。例如,在法西有一种小牛,每一头都能产相当多的奶;而埃比罗斯的大母牛能从每两只乳头中产出1阿姆弗留斯[29]再加上一半于此的量,挤奶者必须直立着,身体稍稍前屈,因为他要是坐着就无法够得着。不过,在埃比罗斯,驴以外的其他四足动物身体都很庞大,而牛与狗最大。大动物自然需要宽广的牧场,这一地带正好有着众多这样的良土,而且是一年四季适于放牧的丰美之地。这里的牛类出奇地大,绵羊与所谓的Purrikos②(这一名称渊源于普罗士王)也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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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牧场会使奶产量下降,例如紫花苜蓿草场,这对于反刍类动物尤其明显。另一些牧场则能使奶产量增多,如金雀苜蓿与大巢菜(野豌豆);但需注意,金雀苜蓿开花之际不宜采用,因为它能升热,而大巢菜对有孕在身的牲畜不利,因为它会增加分娩的困难。总的说来,吃得多的四足动物产奶也多,正如对其受孕有利一样,这也使它们获得了很好的营养。一些能引起肠胃胀气的植物有助于产奶,例如大量给绵羊、母山羊、母牛以及幼母山羊喂以豌豆,因为这能使它们的乳房下垂。而分娩前乳房向下悬坠乃是产乳丰富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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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有奶的母畜都能产很长时间的奶,只要把它们与公畜隔开并善加饲养即可,四足动物中母绵羊产奶时间最长,这种动物能够连续产奶长达8个月之久。总的说来反刍类动物产乳甚丰,而且其乳汁适于用来制酪。托罗尼一带的母牛仅于生产前数天中断产奶,于其余的一切时间里全都有奶。对妇女而言,颜色较为青灰的乳汁比颜色发白的乳汁更适合于哺乳;而且肤色黑的妇女比肤色白的妇女所产的奶更健康。含酪量最大的奶营养最丰富,但含酪量较少的奶更加有益于幼儿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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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切有血的动物都能排精。至于精液在生殖方面产生什么作用以及以什么方式起作用,在别的地方我们将另作专述。就其身体大小而言,人排出的精液其量最多。被毛动物的精液十分黏稠,其他动物的精液却并不黏稠。一切动物的精液均呈白色,而希罗多德作了错误的记述,说埃塞俄比亚人排出的精液呈黑色。[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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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健康状态的精液自体内排出时色白而质浓;离开身体后它们变得清稀且发黑。在霜冻的天气里精液并不凝结,反而变得极为清稀,于颜色及浓度上均呈水状;可是一旦受热精液就会凝结和浓聚。假如精液于流出之前在子宫中滞留过久,它就会变得浓稠起来,有时候它出来时竟已干结至坚了。有生殖力的精液入水即会沉底,而没有生殖力的精液入水即归于溶解。克特西亚关于大象的精液所作的描述是不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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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图已散失,各种校本根据文中叙述绘制了种种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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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ustera或delphus,均为“子宫”的名称,括号内兄弟一词“adelphos”据此应是由delphus加上前缀“a-”构成,意指“出自同一子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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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metra,源自meteer(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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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两词是从第8行移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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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以stene(狭窄)代替原文中意思不清的teinei(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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