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891574
显而易见，鱼类具有味觉；很多鱼偏爱某些特别的味道，若是以鲣或某种肥鱼的肉为饵，鱼就极容易咬钩，这表明鱼喜爱这种味道，爱吃这样一类的饵。鱼类没有分明的听觉及嗅觉器官；在应当有鼻的部位某些鱼可能会有鼻一般的东西，它们无一与脑部相通；其中一些如同死巷，另一些仅仅通至鳃。当然，鱼类明显具有听觉与嗅觉，因为明显可见它们倘遇大的声响便会逃散，例如三层桨战船的划桨声，因而洞中的鱼群很容易被捕获。水面上哪怕是很轻微的声音对于水中的任何生物都会转为令其惊恐难耐的巨大声响。捕捉海豚的情形正是如此：当渔人以他们的独木舟围住一群海豚时，他们便从舟中斜出身来在海水中造成声响，吓得海豚群飞也似地冲上岸滩逃命，尚未为声响所震慑之际，搁浅于滩的海豚们已经束然就擒了。可是海豚们依然不见有任何分明的听觉器官。再者，渔人们从事捕鱼之际会格外谨慎小心，不弄出一丁点儿响声，无论是桨声还是网声；当他们觉察到离得很远的某处有一群鱼时，便远远地下网，估计好此际的桨声及船体的溅水声均不至于影响其接近鱼群所在的地方，他们叮嘱船上所有水手最大限度地保持沉静，直至得以团团围住鱼群为止。而在希望鱼群聚得更拢些的时候，他们便仿照海豚捕捞者的办法，即是说他们会击石作声以惊吓群鱼，使其向同一地点聚集，这样鱼群就钻进了他们的网中。〔如上所述，在围住鱼群之前他们悄不作声，然而一旦将其围定，他们就令船上众人大声吆喊，听到嘈杂刺耳之人声的群鱼由于惶恐自会一头撞入网内。〕[18]此外，当渔人们瞥见远处有大量密集的鱼群趁风和日丽之际嬉戏于海面时，若是他们想知道这鱼群的大小及其种类，便悄无声息地驶近，再骤施惊吓并趁它们尚在水面时捕而获之；但倘若有谁在到达之前不慎出声，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鱼群四处逃散。再就是江河中有一些小鱼，被某些人称作kottos鱼，由于它们喜欢藏身于岩石之下，有些人便以石块扣击岩石，这些鱼听见扣击声后即于惊慌之中仓皇窜出，正好为人捉住。所以从上述事例中可以清楚可知鱼类能够听闻；有一些人甚至断言鱼类是一切生物中听力最为敏锐者，这是由于他们生息于滨海地带，常能遇到这类的事例。而一切鱼类之中，在鲱鲵、鲈鱼、salpe、khromis（石首鱼）以及其他各种诸如此类的鱼听力最为敏锐。其余各类鱼的听力要逊于上述这些鱼，因此它们更乐于靠近海底过活。
1701891575
1701891576
嗅觉方面的情况也与此相似。因为大多数的鱼类不愿去碰不新鲜的鱼饵，而且也并非同一些鱼饵能钓起所有种类的鱼，事实上需要各种特别的饵料，鱼类凭嗅觉自可区分这些饵料。有些鱼便爱吃带恶味的饵料，例如salpe就喜食粪便。此外，很多种鱼居息于洞穴之中，因而渔人们若是想诱其出洞以捉之，便以带有浓烈气味的腌渍物遍布洞口周围，鱼儿随即就朝这些东西游来。海鳝也可以此种方式捕获：渔人们把一只淹过东西的缸投入水中，而缸口里侧安置了一个名曰“滤筛”的机关。总的说来，一切鱼类都能更迅速地为气味所吸引。为了气味的缘故，渔人们将乌贼肉加以煎烧，再以此作鱼饵，鱼儿就更容易上钩。人们说他们把熏烤过的章鱼放置在渔笼中不是为了其他任何原因，仅仅是取其气味而已。此外，聚生的鱼类若遇洗鱼水或舱底污水泼来便会急速逃离，这表明它们不喜欢这种气味。人们说鱼类凭嗅觉可以极其迅速地嗅知其同类的血液，它们表现得很明显：一旦水中出现鱼血，它们就会一口气地逃离到很远一段距离以外。大体上，只要笼具中放置的是陈腐的饵食，鱼儿就不乐意进入乃至游近；而一旦放上新鲜可口的饵食，鱼群立刻就会远远地赶来，贯拥入笼中。〔这种情况在上面提到过的海豚那里最为显著；因为如上所述，这动物并无明显可见的任何听觉器官，却会由于为声音所震惑而受捕获。它们也没有任何显见的嗅觉器官，然而其嗅觉却甚为敏锐。〕[19]
1701891577
1701891578
于是显而易见，上述这些动物均皆具有所有种类的感觉。
1701891579
1701891580
其余各种动物在种类上可以归为四类，这些种类囊括了其余动物中的大多数，它们是软体动物、软壳动物、介壳动物再加上虫类。其中，软体类、软壳类与虫类具备全部各种感觉，它们具备〔视觉、〕[20]嗅觉与味觉。虫类无论有翼还是无翼均可以察知很远处散发香味的东西，例如蜜蜂与knipes蜂（树蜂）就能够觉察出离得很远的蜜，这表明它们依靠嗅觉辨识事物。而且，有许多虫子死于硫黄的熏气。此外倘若于蚁巢穴口处撒上研细的薄荷与硫黄，蚂蚁们便会纷纷离巢；焚烧鹿角可以熏跑大多数种类的虫豸，而焚烧苏合香胶更会令虫豸们奔逃不迭。此外，乌贼、章鱼与小龙虾均可利用饵食捕获；章鱼能紧紧地抓牢岩石，以至于无法将其拉开，即使施以切砍它们还是紧抓不放，然而若是有人以蚤草近前一熏，闻见此味的章鱼顿时便会撒手。味觉方面的情况也与此相似。虫类嗜求不同种类的食物，并非所有的虫类喜欢同样一些食物；比如蜜蜂从不停栖于任何腐坏了的东西上，而是一味地围着甜东西转。至于触觉，前已述及它为一切动物所具有。介壳动物既有嗅觉又有味觉——从用饵的事例中已可明察，比如紫骨螺这种动物就喜食陈腐的饵料，会朝这样一类饵料游来，表明在很远它们就觉察出来了。从同样的事例中明显可知动物具备味觉，因为若是一类动物由于辨识出气味而趋近某种东西，那就应当归结为它喜欢这种味道。此外，凡是具备口部的动物触尝有味的液汁时都会感到愉悦或痛苦。
1701891581
1701891582
在视觉与听觉方面，我们没有完全确实的证据，这方面的情况并非十分清楚。以剃刀贝来看，若是有人发出声响，它就会蛰入泥沙，而若是觉得铁器声接近，它将钻得更深（因为它们身体的一小部分探出地面，而其余部分就好像是埋在一个洞穴中）；再如海扇，假若其壳瓣张开时有人将手指伸近，它们会紧敛其壳，就跟看见了人的动作似的。再者，捕捞蜒螺者于诱捕蜒螺时，不会从上风位置动手，待蜒螺被诱向饵食之际，他们不言不语，静屏无声，这是由于（他们相信）它们既能嗅又能听；他们说，人若是开口讲话，蜒螺就会设法遁去。诸种介壳动物中，海胆看来是嗅觉最为迟钝的能行走动物，海鞘与藤壶则是听觉最不灵敏的静处不动的动物。
1701891583
1701891584
一切动物感官的情况就如上述，以下我们要论述动物的声音。
1701891585
1701891586
【9】 “声音”与“声响”互不相同，而“言语”则是它们之外的第三种东西。除咽喉外其他任何身体器官都不能发出声音，所以凡是不具备肺部的动物就不能发声。言语则是利用舌部理调声音的结果。故元音产生于喉部发音，辅音产生于舌及唇部；而言语乃是由这二者共同构成的。因此，凡是无舌或其舌不得自由活动的动物均无言语的能力，不过它们可以凭借别的器官发出声响。各种虫类既不能发音又不能言语，但它们可以靠体内气息（当然不是靠向外吹气，因为虫类中无一会呼吸）发出声响；尽管如此，有些虫类也可发出嗡嗡声，如蜜蜂等有翼的虫类；另一些虫类据说竟然可以唱歌，譬如蝉类。所有这些动物都靠位于胸膈——就那些身体于此分段的动物而言——下方的一层膜来发声，例如有那么一种蝉就靠气息的摩擦来发声，而蝇类、蜜蜂以及其他一切动物都凭借飞行中翅翼的张合动作来发声，这种声响其实起于体内气息之摩擦。草蜢摩擦其“舵桨腿”以发出声响。
1701891587
1701891588
1701891589
诸种软体动物中，无一能够发出语声或发出任何自然的声响，诸种软壳动物的情形也是这样。鱼类发不出声音，因为它们既不具备肺也不具备气管及咽喉，但是它们能发出某种声响以及吱吱声——人们所谓的“语声”，例如鲂与石首鱼（这些鱼能发出某种咕噜声）与见于阿克亥洛斯河中的彘鱼；此外还有khalkeus鱼[21]与鸤鸠鱼，它们中一者发声就像是吹管声，一者近似于鸤鸠的叫声，这动物正是由此而得其名。所有这些动物之仿佛发声，有的是凭借鳃的摩擦——因为这部位多细刺，有的是利用了体内腹部一带，因为这些动物中每一个体内均含气息，而依靠气息的交相摩擦和运动就能产生声响。有一些软骨鱼看来也可以吱吱作声。
1701891590
1701891591
然而说上述这些动物能够发出声音是不恰当的，应当称之为声响。海扇于水上漂游时——人们把这称做“飞行”，发出嘘嘘之声，同样的情形也见于“海燕”；后一种鱼能离水飞行，干脆不接触海面，它们生有一些又宽又长的鳍。从而，正如鸟类飞行中翅翼发出的声响并不成其为声音，上述这类动物发出的任何一种声响同样也不能算作声音。
1701891592
1701891593
海豚出水置于空气中时会发出吱吱的尖叫声及呻吟声，这却不同于上述各种动物之发声，因为这动物发出的是声音。这是由于海豚既有肺又有气管，可是其舌不能自如地活动，再加上没有唇，因而它们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
1701891594
1701891595
在具备舌及肺的动物中间，卵生的四足动物能够发出声音，但其发音微弱无力；也有一些发音如吹管声，譬如蛇；有些动物的声音细微而软弱，另一些仅发出低微的嘶声，如舌部的构造十分特别，因为这动物舌的前部跟鱼类似的牢牢固定着，而其他动物的这部分可以自如地活动，然而蛙舌接近于咽喉的部分竟又能自如地活动而且还生有卷折；正是凭借了这样一种构造，蛙类才得以发出其特别的咯声。水中传出的咯咯蛙声乃雄蛙所为，这是它们在呼唤雌蛙以求交配。各种各样的动物中，每种动物为同一或相类似的目的各有其独特的讯声，例如家豕、山羊与绵羊的情形。〔蛙作咯声时将其下颌平置于水面之上，并全力鼓起其上颌。这种紧张致使蛙颌看起来几近于透明，蛙眼也闪亮如灯，因为交配大多在夜间进行。〕[22]
1701891596
1701891597
鸟这种动物也能发出声音，鸟舌生得扁平者发声最接近言语声，而其舌纤薄的那些鸟也巧于发声。某些种类的鸟雌雄两性发出同一种声音，另一些鸟则雌雄异音。体型显小的鸟比那些大鸟更喜啁啾作声，而每一种鸟于交配时节都会有此种表现。有些鸟边拼斗边鸣叫，如鹌鹑；另一些鸟则于拼斗之前先啼叫，如鹧鸪；或者如公鸡，于斗胜之后再雄声长啼。某些雄鸟之鸣唱几近于雌鸟，比如雄夜莺与雌夜莺就能同声歌唱，只不过雌莺于孵卵及哺雏期间暂时中断其歌唱。也有一些动物唯有雄性鸣唱，比如家鸡与鹌鹑，而它们的雌性干脆就缄口不唱。
1701891598
1701891599
胎生的四足动物能发出另外一种声音，但没有言语能力。实际上，言语唯独属于人类；凡能言语者自能发出声音，而能发出声音者却未必全都能言语。那些生来耳聋者必定全都哑巴；他们确实可以发出声音，但根本不能进行言谈。孩童起初并不能控制好其舌部，恰如他们不能控制好身体其他的部分一样；而舌本身此际亦不完善，日后才渐臻灵转，故孩子们大多嗫嚅而喃讷。
1701891600
1701891601
声音与言语方式随地域而异。声音最主要地以其音调之高低锐钝而作区分；同一些种类的动物中，某一属类之内的声音并无任何差异；然而以清楚分明的声音——有人会说它们如言语一般——而论，则会在不同种类的动物中表现出差别来，而且即使在同一种动物中间也会随地域而相异，例如鹧鸪之中，有的作咯咕声，有的则尖啾而鸣。就小鸟而言，有的鸣唱时会发出不同于成鸟的声音来——要是它们离巢受哺并听多了其他鸟类的鸣唱的话。曾见一雌莺教导其幼莺歌唱，这表明“言语”的能力并不同声音一样得自于天赋，而是可以练就的。人类发出同一种声音，其言语则互有不同。大象之发声与鼻无关，而仅仅依靠了口腔本身，它发出一种吹气声，有如人叹息或呻吟之声；若是用上了象鼻，这声音便宛如破哑了的喇叭声。
1701891602
1701891603
【10】 关于动物的睡眠与觉醒，一切有足的有血动物均会入睡与觉醒，它们的这些活动可以明白无误地为人感知。凡是生有眼睑的动物，睡眠时一律要闭合其睑。此外显然不只是人才做梦，而马、狗与牛均会做梦，还有绵羊、山羊以及任何一种胎生的四足动物；狗类睡眠中会吠，清楚地表明其有梦。至于各种卵生动物，这一点尚不明确，不过它们会入睡则可以说明白无误。各种水生动物亦然，例如鱼类、软体动物类与软壳动物类——小龙虾及诸如此类的动物。所有这些动物睡眠时间固然短暂，其入睡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过不能以其眼睛的情况来作睡眠的证明（因为这些动物无一生有眼睑），而应以其木然不动为证明。
1701891604
1701891605
〔若非为虱或所谓的“蚤”所扰，一些鱼可以被抓获，甚至到可以用手轻而易举地捉住的程度；鱼此际的呆滞状态若是时间长了，这些小生物便会于夜间围攻并咬噬此鱼，它们的数量极其众多。它们出现于海底区域，其为数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随便用哪种鱼做成的饵食倘若在水底放久了，就会遭其叮噬；渔人们起钓时往往发现它们密密麻麻地叮在鱼饵周遭，就像一只环裹着的圆球似的。〕[23]
1701891606
1701891607
但由下列事例可以更加确实地断定鱼类会入睡。常常有这样的事情，可以逐渐接近鱼而不为其所察觉，乃至用手捉住它或予以击打都不见其察觉；在此期间鱼身完全呆滞，仅尾部偶有轻微动作。很明显这些鱼在睡觉，若是于其木然不动期间被惊扰，它们的反应就可说明这一点：它们的动作与从睡梦中惊醒的动物一模一样。此外，由于其入睡，可以利用火炬来加以捕获。船上监望金枪鱼的人常常设法于熟睡的鱼群周围下网；它们被捕上来时仍旧木然不动，并且是肚白朝天，这清楚表明它们在睡觉。它们在夜间睡得要比白天多，酣睡到网撒下来竟然无所反应的程度。大多数的鱼入睡时傍近水底地面、泥沙或某些石头，或者潜藏入岩石及沙丘底下。身体宽扁者睡在沙里，从沙中可以辨认出它们的身形来，用三齿鱼叉叉刺即可将其擒获。鲈鱼、金鲷、鲱鲵以及诸如此类的鱼由于睡着了在白天里也常常可以利用三齿鱼叉加以擒获；若不是睡觉，这类鱼中任何一只都不像是三齿鱼叉可以叉得到的。有时软骨鱼也会如此酣睡，以至于用手就可以捉住。海豚与鲸鱼这些具备喷气孔的动物睡觉时其喷气孔露出海面，它们通过此孔呼吸，同时轻微运动其鳍；真有那么一些人听见过海豚的鼾声。
1701891608
1701891609
软体动物睡觉的方式与鱼类相同，而软壳类动物的情况也与前两者相似。虫类动物亦会入眠，从下述事例中即可证明；因为，虫类会十分明显地保持呆静，纹丝不动。这于蜜蜂中看得最清楚，因为到了夜间它们就安然入睡，停止了其不绝之嗡鸣。而从那些最常见的虫类身上也看得很明显，因为它们于夜间安息并非仅仅是由于其视力欠敏锐（的确一切硬眼的动物视力都是模糊的），事实上若是以灯光照之，它们照样安睡不误。
1701891610
1701891611
诸种动物中，人类最容易入梦。儿童与尚且极幼的婴孩不会做梦，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到四五岁光景就开始有梦了。曾有过成年的男子和女子有生以来从未做过任何梦。这样一类事例中，有些人于高龄竟然又做梦，而接踵而来的便是身体方面发生的变化，一些人步入死亡，另一些人则趋于衰颓。
1701891612
1701891613
关于感觉、睡眠及觉醒就讲这样一些。
1701891614
1701891615
【11】 有些动物有雌雄之分，另一些却没有，只可以就某种相似性说它们生殖与妊娠。那些静居一处的动物完全无所谓雄性或雌性，总的说来各种介壳动物亦无性别之分。在软体动物及软壳动物中间有雌雄之分，还包括有足的有血动物，无论是两足还是四足，以及一切经过交配生下活体、卵及蚴的动物。
1701891616
1701891617
在其他种类的动物中，要么有单纯意义上的生殖，要么没有，例如一切四足动物中既有雌性又有雄性，但诸种介壳动物中并无两性之分，而是像植物那样，有的产育，有的不产——这些动物正是如此。而在虫类与鱼类动物中，有一些压根就没有两性之区分，比如海鳝即无雄雌之别，它们自身也不事生育。不过有些人说有时候可以见到某些海鳝身体有一些须发状或蠕虫状的东西，就像一缕缕海草，这些人出此草率之言时并没有切近观察过这些东西处在什么位置。因为这类动物无一会不经卵生而为胎生，而海鳝体内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发现有过卵。凡是胎生的动物，其胎儿必定位于子宫中，附生于宫壁，而不是位于腹间；因为那样的话它就该像食物一样历受消化作用了。至于有些人讲海鳝雄性与雌性之差异在于前者头更大且更长，而雌性的头部较小和较扁，他们讲的并不是雌雄之差异，不过是种类上的不同而已。
1701891618
1701891619
有某一些鱼被人们叫做epitragias鱼（“阉鱼”），这类鱼与鲤鱼及balagros鱼[24]均见于江河之中。这样一类鱼从来不见有卵及生殖液，它们的整个身体坚实而肥胖，生有一小截肠；这些鱼一看就是上等鲜品。此外，正如介壳动物与植物中有虽事生育与繁殖却不经受孕者，鱼类之中亦如此生殖者有psetta、eruthrinos两种鱼与khanna；所有这类鱼体内均见有卵。
1701891620
1701891621
各种有足的有血动物中，非卵生者的雄性大多数都比雌性体型大，活得也更长，骡却是一个例外，这种动物的雌性反比雄性活得长，体型也更大。而在卵生动物及蚴生动物中，就同在鱼类与虫类中一样，雌性体型要大于雄性，例如蛇、毒蜘蛛、壁虎与蛙。鱼类的情况也相仿，比如体型小的软骨鱼与大多数的聚生类鱼，还有一切栖息于岩石间的鱼类。至于雌性之寿命较雄性更长，这一点能够从捕到的雌鱼比雄鱼的年龄更老得到表明。一切动物身体的上部及前部都是雄性更矫健、更有力和更完备，而身体的后部较之于雌性则有显单薄。这样一种情况通见于人类以及其他所有有足的胎生动物。再者，雌性动物筋腱较弱，关节也较松，而且凡有毛发者其毛发亦较纤细，无毛发者则其对应于毛发的东西显细。而且雌性动物肌肉组织比雄性动物要松弛些，膝关节更加内曲，胫骨则较显单薄；雌性动物的脚——当然是就具备这一部分的动物而言——较为精巧。至于声音方面，就具备声音的动物而言，一切雌性的动物之发音都更加柔婉而尖细，牛类当属例外，雌牛之嗥叫声比雄牛还要低沉。关于那些天生适用于争斗的器官，比如说牙齿、獠牙、角、距刺以及其他一切诸如此类的器官，在有些种类的动物那里总的说来是雄性有而雌性无，譬如雌鹿无角，而且有距的鸟类之中，某些种类的雌鸟竟至于全然无距；同样地，母猪不长獠牙。在某些动物中，雌雄两性均具备这类器官，但是在雄性动物那里更健壮；例如雄牛的角就比雌牛的角生得更强壮。
1701891622
1701891623
[1]entome，“虫类”一词为ent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