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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物都在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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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星星和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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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天空和海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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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的生命就是靠运动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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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古老的法则。(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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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和不变只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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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的每一个原子都处在持续的沸腾运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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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列车永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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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全貌常常撮取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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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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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是生命的主要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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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是实在,静止仅是纯然的幻影。(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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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巴尔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包括社会历史的运动和发展,都是由两种力量——肯定的力量和否定的力量——斗争和平衡的结果。他说:“生命在其开始的时候,首先是否定,然后才是肯定。没有肯定的否定就是死亡。”(27)但他却认为对立面的斗争是暂时的、相对的,而它的平衡则是绝对的、永久的。伊克巴尔这个观点是和他的目的论体系相矛盾的,因为一切事物是由两种对立的力量所推动的,那么,他的作为存在最高形式的自我在事物的运动、变化、发展过程中,就成了一个消极的、外在的“旁观者”或“推动者”,在“自我的创造”中也就不是什么最高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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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论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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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巴尔在“自我”学说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他的人类最高类型的“完人”(穆民,múmin)理论。他的这种理论和柏拉图的“金人”、尼采的“超人”有着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着不同的地方。他认为,人类最高类型的“完人”是人类进步的基础,也是历史命运的决定者。这种“完人”可出自社会上的任何阶级,它的基本条件是坚强的意志、无限的信心和忘我的劳动。人类完善的类型就是这种理想,如果人类要避免堕落的话,就应该为这种理想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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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巴尔提出作为存在最高形式的“自我”学说以及“完人”理论,在当时有着一定的进步意义。我们知道,伊斯兰教是一个具有严格教规的宗教,举凡教徒的精神活动和社会行为都是受制于宗教规定的。19世纪末,在南亚次大陆穆斯林社会中广泛流行着来世幻梦和禁欲主义的思想,竭力否定个人和现世生活的价值。这些精神束缚对于新兴的资产阶级来说当然是不能容忍的。伊克巴尔的“自我”学说就是上述思想的一种否定。他宣传这些学说的目的是要想替资产阶级树立一种道德伦理的价值判断标准以及行为的规范,借以唤起群众为实现资产阶级的理想而奋斗。伊克巴尔用这种哲学去鼓舞、召唤人民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进行斗争,这在他的热情横溢的诗歌中是到处可以见到的。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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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界不合他(“自我”)的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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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敢于和天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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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挖起宇宙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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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的原子铸成新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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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他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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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适合他所乐意的新世界。(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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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巴尔对伊斯兰教中停滞落后现象的批判,有着重要的社会意义,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正如马克思在分析德国资产阶级兴起时期对宗教批判的意义所指出的那样:“对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宗教批判使人摆脱了幻想,使人能够作为摆脱了幻想、具有理性的人来思想,来行动,来建立自己的现实性;使他能够围绕着自身和自己现实的太阳旋转。”(29)当然,伊克巴尔在一些场合也提倡过“非我”(贝呼谛,bekhudi),要求人民顺从和“自我控制”(30),这在哲学思想中暴露出了矛盾,但这种矛盾正是次大陆穆斯林社会阶级、民族矛盾的反映,明显地表现出民族资产阶级的双重性格及复杂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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