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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11 二、墨家有特殊的组织,名家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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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13 复次,我们看到墨家为一有纪律的团体,是有一定的特殊组织的。关于这点,我们看《庄子·天下》篇所记载的“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一段,就很明白。巨子制度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团体,我们虽然无法讲明,但为一种纪律森严的团体,却是绝无疑义的。在第三讲中我曾说明这种团体的“自苦为义”的精神,想诸君还能记忆。这样看来,欲为墨者,必须加入这种纪律森严的团体,或者必须经过入团的一定程序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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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15 但名家呢,我们实找不着它的有组织的特征。在古籍上并无记述名家为一种有组织的团体。我们姑且承认名家为新墨,为“别墨”。但我们考察许多从旧教蜕化而出的新教,或从保守党蜕化而出的维新党,也必定有其新的组织,何以这新墨或“别墨”独无组织可言呢?因此,我们纵欲承认名家为新墨,为“别墨”,实不容易提供所以为“墨”的理由。不考察“墨”与“名”之不同,贸然以“墨”加之,便不免辱没了“墨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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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17 三、墨家主名实合一,名家主名实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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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19 关于这一点,有许多例子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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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21 (A)墨家主“二有一”,名家主“二无一”——我们看《墨经》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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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23 体:分于兼也。——《经说》:“体若二之一:尺之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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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25 这样,则墨家主张“兼”为二,“体”为一;体是分于兼的,故承认“二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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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27 名家的公孙龙则反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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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29 牛合羊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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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31 白以青非碧。(说详《公孙龙子·通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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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33 他以为任何两物都无真正合一的契机,所谓“二”就是各各独立而迥异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纯粹合一的,故主张“二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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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35 (B)墨家主盈,名家主离——《经说》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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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37 见不见,离;一二相盈,广修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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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39 抚坚得白,必相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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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41 根据上两句,可知墨家以为坚白同囿于石,两者必能相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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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43 公孙龙则适与相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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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45 无坚得白,其举也二;无白得坚,其举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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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47 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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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49 得其白,得其坚,见与不见离。不见离,一一不相盈故离。(均摘自《公孙龙子·坚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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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1 公孙龙以为坚白在石,两各相离。可称它“坚石”,也可称它“白石”,但不能称它“坚白石”。故他认为一个石里面两者不能相盈,只能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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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3 (C)墨家主“白马,马也”,名家主“白马,非马”——《墨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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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5 偏去莫加少,说在故。——《经说》:“偏,俱一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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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7 这是说物有几种表德,并不因为偏去某种表德而失其物的本来,或别成他物。凡物莫不体面相含,偏去体而说面,于体无损;反之亦然。虽然偏去某种表德,但原来几种物德仍然存在如故,并不减少,所以“说在故”。所谓“偏,俱一无变”,亦即是同样道理;虽“偏”去而“俱一”的诸德还是无变化的。因此墨家主“白马,马也”;以色形并具为马,今偏去形而求马,马的全德仍旧无变,故“白马,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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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9 公孙龙则说:“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以为物,非也。”故“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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