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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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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主宰之谓也。动静皆主宰,非是静时无所用,及其动时方有主宰也。言主宰则混然体统自在其中,心统摄性情,非侗与性情为一物而不分别也。(《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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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既是一身的主宰,所以有“心统性情”之论。“心统性情”,本是张横渠的主张,不过晦庵却给了一个详尽的解释。晦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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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者,一身之主宰,意者,心之所发,情者,心之所动,志者,心之所之,比于情意尤重。(《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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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者心之理,情者心之动,才便是那情之会恁地者,情与才绝相近……要之,千头万绪,皆是从心上来。(《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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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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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譬水也。性,水之理也。性所以立乎水之静,情所以行乎水之动;欲则水之流,而至于滥也;才者,水之气力,所以能流者。然其流有急有缓,则是才之不同。(《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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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性、情、才这许多东西,各有各的作用,他们与心既不同,而彼此之间亦复不同,但是他们都是从心上发出来的。晦庵更进一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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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礼智,性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以仁爱,以义恶,以礼让,以智知,心也。性者,心之理也;情者,性之用也;心者,性情之主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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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主乎身。其所以为体者,性也;所以为用者,情也。是以贯乎动静而无不在焉。(《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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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而无不该者,性之所以为中也,寂然不动者也。动而无不中者,情之发而得其正也,感而遂通者也。静而常觉,动而常止者,心之妙也,寂而感,感而寂者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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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未发者,性也,是乃所谓中也,天下之大本也;性之已发者,情也,其皆中节,所谓和也,天下之达道也。皆天理之自然也。妙性情之德者,心也,所以致中和,立大本,而行达道者也。天理之主宰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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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寂然不动”的,是心之“体”,是“天下之大本”,所谓“中”也。情,是“感而遂通”的,是心之“用”,是“天下之达道”,所谓“和”也。性和情,都是属于“天理的自然”。总之,心是性和情的主宰,有一种“静而常觉,动而常止”,“寂而感,感而寂”的作用,能够做到“贯乎动静而无不在”的地步,因为心是天理的主宰。晦庵把心看得这样重要,说得这样周密,遂建立了宋代观念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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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我们要讨论晦庵对于理的看法。理,是散在万物的,晦庵说到理的时候,往往和事物并举。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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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者,事也;上达者,理也。理只在事中。(《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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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无极太极,下至于一草一木昆虫之微,亦各有理。一书不读,则阙了一书道理;一事不穷,则阙了一事道理;一物不格,则阙了一物道理。须著逐一件与他理会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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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之道无他,只是要理会得目前许多道理,世间事无大无小,皆有道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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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事物物,各有一个道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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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物必有是理,理无形而难知,物有迹而易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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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在事中,无论事之大小,都有一个道理存在。大而至于宇宙的广大,小而至于昆虫的微细,都各有一个道理。我们为学的目的,就在于理会这许多事事物物的道理。不过物是一种易见而有迹的东西,理是一种难知而无形的东西。然而理虽难知而无形,却为我们人人所共由。晦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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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犹路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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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事物当然之理,人之共由者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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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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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即理也。以人所共由而言,则谓之道;以其各有条理而言,则谓之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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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怎样才可以把这个道理理会得出来呢?他认为只有就事物当中去理会,因为物之所以为物,“莫不各有当然之则”的缘故。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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