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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85 意、志、性、情、才这许多东西,各有各的作用,他们与心既不同,而彼此之间亦复不同,但是他们都是从心上发出来的。晦庵更进一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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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87 仁义礼智,性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以仁爱,以义恶,以礼让,以智知,心也。性者,心之理也;情者,性之用也;心者,性情之主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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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89 心主乎身。其所以为体者,性也;所以为用者,情也。是以贯乎动静而无不在焉。(《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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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91 静而无不该者,性之所以为中也,寂然不动者也。动而无不中者,情之发而得其正也,感而遂通者也。静而常觉,动而常止者,心之妙也,寂而感,感而寂者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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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93 情之未发者,性也,是乃所谓中也,天下之大本也;性之已发者,情也,其皆中节,所谓和也,天下之达道也。皆天理之自然也。妙性情之德者,心也,所以致中和,立大本,而行达道者也。天理之主宰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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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95 性是“寂然不动”的,是心之“体”,是“天下之大本”,所谓“中”也。情,是“感而遂通”的,是心之“用”,是“天下之达道”,所谓“和”也。性和情,都是属于“天理的自然”。总之,心是性和情的主宰,有一种“静而常觉,动而常止”,“寂而感,感而寂”的作用,能够做到“贯乎动静而无不在”的地步,因为心是天理的主宰。晦庵把心看得这样重要,说得这样周密,遂建立了宋代观念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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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97 其次,我们要讨论晦庵对于理的看法。理,是散在万物的,晦庵说到理的时候,往往和事物并举。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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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899 下学者,事也;上达者,理也。理只在事中。(《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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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01 上而无极太极,下至于一草一木昆虫之微,亦各有理。一书不读,则阙了一书道理;一事不穷,则阙了一事道理;一物不格,则阙了一物道理。须著逐一件与他理会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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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03 为学之道无他,只是要理会得目前许多道理,世间事无大无小,皆有道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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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05 凡事事物物,各有一个道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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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07 有是物必有是理,理无形而难知,物有迹而易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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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09 理在事中,无论事之大小,都有一个道理存在。大而至于宇宙的广大,小而至于昆虫的微细,都各有一个道理。我们为学的目的,就在于理会这许多事事物物的道理。不过物是一种易见而有迹的东西,理是一种难知而无形的东西。然而理虽难知而无形,却为我们人人所共由。晦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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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11 道,犹路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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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13 道者,事物当然之理,人之共由者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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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15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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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17 道即理也。以人所共由而言,则谓之道;以其各有条理而言,则谓之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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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19 但是我们怎样才可以把这个道理理会得出来呢?他认为只有就事物当中去理会,因为物之所以为物,“莫不各有当然之则”的缘故。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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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21 天道流行,造化发育,凡有声色貌象而盈于天地之间者,皆物也。既有是物,则其所以为是物者,莫不各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已,是皆得于天之所赋,而非人之所能为也。其至切而近者,则心之为物,实主于身,其体,则有仁义礼智之性;其用,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情。浑然在中,随感而应,各有攸生而不可乱也。次而及于身之所具,则有口鼻耳目四肢之用。又次而及于身之所接,则有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常,是皆必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已,所谓理也。外而至于人,则人之理,不外于己也。远而至于物,则物之理,不异于人也。极其大,则天地之运,古今之变,不能外也;尽其小,则一尘之微,一息之顷,不能遗也。是乃上帝所降之衷,烝民所秉之彝,刘子所谓天地之中,孔子所谓性与天道,子思所谓天命之性,孟子所谓仁义之心,程子所谓天然自有之中,张子所谓万物之一原,邵子所谓道之形体者。(《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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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23 理,是自不容已的当然之则。人之理与己之理无异,物之理与人之理相同。大而言之,天地之运,古今之变,不能外乎此理;小而言之,一尘之微,一息之顷,不能遗弃此理。我们一方面要知道,“事事物物,各有一个道理”;另一方面更要知道,事事物物所各有的道理,实际上还只是一个道理。所以刘子、孔子、子思、孟子、程子、张子、邵子等一班人所说的话,表面上似乎各不相同,其实都是说的那种“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已”的理。所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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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25 孔子说非礼勿视听言动,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言忠信,行笃敬;孟子又说求放心,存心养性;《大学》又教人格、致、诚、正;程子又发明一敬字,各自观之,似乎参错不齐,千头万绪,其实只一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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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27 万理只是一理,学者且要去万理中,千头万绪都理会,四面辏合来,见得是一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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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29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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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31 这道理须是见得是如此了,验之于物,验之吾身又如此,以至见天下道理,皆端的如此了,方得。(《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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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7933 万理只是一理,一理又可推之于万理,这是晦庵的彻头彻尾的“理一元论”的尽想。惟其他把“理”之一字,看得这样重要,所以他敢于照先验家的口吻,大胆地肯定“未有天地之先,毕竟是先有此理”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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