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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51 杨廷和一走,败局已定。但文官集团站在维护道统的立场上反对朱厚熜,显然比出于单纯的政治考量更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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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53 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廷举为了拖延张璁等人上京,提议让两京官员统一上疏,各陈所见,以备采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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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55 桂萼重申统嗣不同的理由,张璁明白无误地指出:“现在的问题不在皇与不皇,而在考与不考,即爹是不能乱认的,有且只能有一个。”黄绾则用反证法:“按礼部的说法,继统继的是孝宗的统,继嗣继的是孝宗的嗣,那将朱厚照置于何地?是否应该取消武宗的庙号?”方献夫更是开宗明义:“先王制礼,本缘人情;君子论事,当究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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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57 当然也有一大批支持礼部的奏章,内阁次辅蒋冕痛心疾首地写道:“臣愿陛下为尧舜,不愿陛下为汉哀。”但朱厚熜选择性失明,只对张、桂等人的奏疏嘉纳不已,余者一概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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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59 刚愎自用的朱厚熜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敕令礼部一切按桂萼第一次上奏的办。这样一来,除了括弧里还有个“本生父”之外,再没有任何有碍朱厚熜观瞻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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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61 汪俊软磨硬泡、打尽太极,皆不见效,无奈之下,悬节东门,拂袖而去。同时辞官的还有蒋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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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63 朱厚熜不管,他让礼部侍郎吴一鹏代署部事,一面让他按自己的既定方针办,一面诏令当时正督赈江淮的席书入京任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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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65 户部侍郎胡瓒上言,说大礼已定,席书督赈江淮,实系民命,不必征取来京。内阁大学士石珤也趁机奏请停召张璁、桂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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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67 朱厚熜见剩下这拨人不闹腾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毕竟还得靠人家办事,就卖个面子给他们,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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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69 这下轮到张璁和桂萼不爽了,俩议礼新贵奉诏启程已经走了一半,正做着翻身农奴把家还的美梦,却接到回任的消息,这对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政治暴发户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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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71 张璁和桂萼一合计,又上了道奏疏,说“本生父”三个字必须去掉,不然虽称皇考,仍与皇叔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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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73 朱厚熜得疏后,心下感动,复令二人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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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75 俩人日夜兼程,到了北京,发现情况有点不妙。所有人见了他俩都只有两种态度,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怒目而视—完全成了过街老鼠,人民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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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77 桂萼干脆躲在客栈不出来,张璁避居数日,方敢入朝,还得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谨防半道上被人给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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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79 这不是在开玩笑,当时刑科给事中张翀汇总了群臣弹劾张璁、桂萼、席书、方献夫一干人等的奏章,拿给刑部尚书赵鉴看,让他拟定罪名。没想到赵鉴压根不看奏章,直接跟他商量在张璁上班的路上设个埋伏做掉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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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81 老大都这么热血,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张翀考察了一下张璁上下班的路线,觉得在东华门动手很合适,于是遍告同僚,定好日期,届时聚集于东华门,只待张璁路过,便一拥而上实施群殴,几十双拳头砸下去,谅他不死也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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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83 计划是很周密,可惜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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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85 朱厚熜怒了:这还是国家干部吗?分明就是一群古惑仔!今天敢打死张璁,难保明天不敢冲进乾清门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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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87 于是,朱厚熜平台召见内阁及各部长官,痛斥赵鉴、张翀,擢升张璁、桂萼为翰林学士,方献夫为侍讲学士。然后,又借机将册文中的“本生父”三个字拿掉,彻底实现了他继统不继嗣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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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89 内阁大学士毛纪据理力争,被朱厚熜蛮横打断:“尔辈无君,欲使朕亦无父么!”毛纪无奈,免冠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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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91 朱厚熜大获全胜,颁布手谕,明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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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93 百官不服,奏章如乌雪纷飞般涌进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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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95 朱厚熜早就厌倦了这种车轮战,下命给司礼监,奏折一概留中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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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97 兵部尚书金献民最先反应过来,倡言道:“奏疏留中,改称孝宗皇伯考已成事实,此事不可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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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58699 吏部侍郎何孟春举前朝的例子,号召大家伏阙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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