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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黄绾是南京都察院御史,席书是南京兵部侍郎,方献夫也已出山,任南京刑部员外郎,张璁和他三人天天聚在一起,谈论议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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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廷和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心力交悴的他暗中给张璁去了封信软言相告:以你之才不应在南京任职,静处以待,不要再用“大礼说”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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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璁果然安静了一段时间,另一个人却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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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刑部主事桂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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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已经够闲的了,还是个主事,怎能不让这个正德六年的进士,已经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老男人深感中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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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桂萼决定搏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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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结交张璁等人,极力赞成他们的主张,煽动继续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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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亦觉言犹未尽,便又从各个方面攻击统嗣兼继的破绽,写好奏疏,一并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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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凭借力,原本默默无名的桂萼也跟着大佬们递上了自己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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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野心勃勃的政治赌徒一样,桂萼一出手就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他的主张比所有人都激进—皇上应速发明诏,追尊兴献王为皇考,并立庙于大内。称孝宗为皇伯考,武宗为皇兄,封蒋氏为圣母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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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公然与杨廷和叫板,势不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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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萼这把下注很大,远在南京的他要赌紫禁城里的朱厚熜能玩过杨廷和与太后集团,而且玩过之前要保证自己不能先被杨廷和玩死,风险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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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他押对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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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拿着桂萼的奏折,读一句点一回头,激赏道:“此疏关系重大,天理纲常,要仗他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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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召廷臣集议,讨论南京呈上来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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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毛澄已经致仕,杨廷和也心灰意冷,百官在新任礼部尚书汪俊的带领下同朱厚熜继续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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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为什么不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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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以其敏锐的政治嗅觉预感到了失败的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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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不是朱厚照,一年多的皇位没有白坐。他拼尽全力收买宦官,千方百计在锦衣卫中安插自己人,甚至不惜将国人皆曰可杀的许泰、张忠免死充边以笼络宦官集团,都是为了日后的不时之需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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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雄朱厚熜的智商绝对高居明朝皇帝排行榜榜首,但他向来没有将聪明用到正事上的习惯。因此,这样的皇帝信奉道家无为之治是中国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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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为是为了无不为的。朱厚熜明白,此刻不把这帮文官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自己将无以立足。因此,他将汪俊这拨人里言辞激烈的挑出来,以结党乱政为名下令夺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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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并不重,主要是为了试试水,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朕要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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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俊见帝意难为,又退了一步,准他称兴献帝为兴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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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仍不满意—这不还得继嗣吗?于是,下旨召张璁、桂萼、席书入京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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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见朝政日非,决意求去,朱厚熜衔恨已久,当即批了他的辞呈。言官交章请留,俱不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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