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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相示:互相夸耀。“示”,扰今言“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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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辩也者,有不见也:谓凡争辩者,只见自己之是,而不见自己之非(陈启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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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大仁不仁:大仁是没有偏爱的。和《老子》五章“天地不仁”及《庚桑楚》“至仁无亲”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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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无仁之迹而后为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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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大廉不嗛(qiān):大廉是不逊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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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昶说:“嗛,与隒同,《说文》:‘隒,崖也。’谓廉者不自显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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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勉说:“案嗛应作,字从口,谓口自言廉也,谓大廉不,谓大廉者口不自言其廉以邀誉也,犹如采字作採以示用手采也。然此皆汉后所改易之字,原字应作廉作采,原句应作‘大廉不廉’,与上句‘大仁不仁’句法同,下‘廉’字动词,谓大廉者不自言其廉也。魏晋注者加口旁作,又误作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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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大勇不忮(zhì):大勇是不伤害的。“忮”,害(《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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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仁常而不周:“常”,指固定在一方。“周”原作“成”,据江南古藏本改。这句话是说“仁”拘守一处便不能周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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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庄子阙误》云:‘江南古藏本作“周”。’是也。郭《注》:‘物无常爱,而常必不周。’是郭本亦作‘周’不作‘成’,‘成’字涉下‘勇忮而不成’而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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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廉清而不信:正直过分而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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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德清说:“矫矫以自清立名,则无实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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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五者无弃而几向方矣:原作“五者圆而几向方”,根据奚侗之说,依《淮南子》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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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淮南子·诠言训》载此文作‘五者无弃而几向方矣’。高《注》:‘方,道也,庶几向于道也。’《尔雅·释诂》:‘弃,忘也。’意谓能无忘此五者,其庶几乎向于道矣。疑古本《庄子》‘無’作‘无’,‘弃’字破烂不可辨,钞者乃作□以识之。后人不察,误‘无’为‘元’,又与□相合为‘园’。解者遂以为‘圆’之俗字,而误‘方’为‘圆’之对文,而书旨大晦。是当据《淮南子》订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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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天府:自然的府库。这是形容心灵涵摄量的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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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 葆光:潜藏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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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葆,藏也。藏其光而不露,故曰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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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思光说:“万说纷纭,皆由有‘言’而起,‘言’又不能接触真相,在其本身限制下,徒增烦扰。道家之理想,则为息言说以养虚灵之自觉,即所谓‘葆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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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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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本是没有分界的,语言原本是没有定说的,为了争一个“是”字而划出许多的界线,如有左,有右,有伦常,有法度,有分别,有辩论,有竞言,有争执,这是界线的八种表现。天地以外的事,圣人是置而不论的;天地以内的事,圣人只论说而不评议。春秋史实乃是先王治世的记载,圣人只评议而不争辩。天下事理有分别,就有不分别;有辩论,就有不辩论。这是怎么讲呢?圣人默默体会一切事理,众人则纷纷争辩而竞相夸耀。所以说:凡是争辩,就有见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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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是不可称名的,大辩是不可言说的,大仁是无所偏爱的,大廉是不逊让的,大勇是不伤害的。“道”浅显易知就不是真道,言语争辩就有所不及,仁常拘守一处就不能周遍,正直过分就不真实,意含伤人的勇敢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勇敢。这五者不要疏忽,那就差不多近于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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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止于所不知的境域,就是极点了。谁能知道不用语言的辩论,不用称说的大道呢?若有能知道,就够得上称为天然的府库。这里无论注入多少都不会满溢,无论倾出多少也不会枯竭,不知道源流来自何处,这就叫做潜藏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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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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