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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41 林云铭说:“此意其受好名之累,犹天加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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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43 王先谦说:“言其根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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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45 【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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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47 鲁国有一个断了脚趾的人名叫叔山无趾,用脚后跟走路去见孔子。孔子说:“你不谨慎,早先已犯了这样的过错。现在虽然来请教,怎么来得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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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49 无趾说:“我只因不知时务而轻用我的身子,所以才断了脚。现在我来这里,还有比脚更尊贵的东西存在,我想要保全它。天是无所不覆的,地是无所不载的,我把先生当作天地,哪里知道先生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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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51 孔子说:“我实在浅陋。你为什么不进来呢!请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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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53 无趾走了。孔子说:“弟子们勉励啊!无趾是一个断了脚趾的人,还努力求学以补过前非,何况没有犯过的全德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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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55 无趾对老聃说:“孔子还没有到达‘至人’的境地吧!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成个学者呢?而他还要企求以奇异的名声传闻天下,他不知道至人把名声当作是一种枷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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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57 老聃说:“你为什么不使他了解死生为一致,可和不可为平齐的道理,解除他的束缚,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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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59 无趾说:“这是天然加给他的刑罚,怎么可以解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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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63 魯哀公問於仲尼曰:“衞有惡①人焉,曰哀駘它②。丈夫與之處者,思而不能去也。婦人見之,請於父母曰‘與爲人妻,寧爲夫子妾’者,十數而未止也。未嘗有聞其唱者也,常和人而矣。無君人之位以濟乎人之死,無聚祿以望③人之腹。又以惡駭天下,和而不唱,知不出乎四域④,且而雌雄合乎前⑤。是必有異乎人者也。寡人召而觀之,果以惡駭天下。與寡人處,不至以月數,而寡人有意乎其爲人也;不至乎期年,而寡人信之。國無宰,寡人傳國焉。悶然而後應,氾然而若辭⑥。寡人醜乎⑦,卒授之國。無幾何也,去寡人而行,寡人恤⑧焉若有亡也,若無與樂是國也。是何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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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66 仲尼曰:“丘也嘗使⑨於楚矣,適見子⑩食於其死母者,少焉眴若⑪皆棄之而走。不見己焉爾,不得類焉爾⑫。所愛其母者,非愛其形也,愛使其形者⑬也。戰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資⑭;刖者之屨,無爲愛之;皆無其本矣⑮。爲天子之諸御⑯,不翦爪⑰,不穿耳;取妻者止於外,不得復使。形全猶足以爲爾,而況全德之人乎!今哀駘它未言而信,無功而親,使人授己國,唯恐其不受也,是必才全⑱而德不形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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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68 哀公曰:“何謂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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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70 仲尼曰:“死生存亡,窮達貧富,賢與不肖毀譽,飢渴寒暑,是事之變,命之行也;日亱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規⑳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和㉑,不可入於靈府㉒。使之和豫通㉓而不失於兌㉔;使日亱無郤㉕而與物爲春㉖,是接而生時於心者也㉗。是之謂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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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72 “何爲德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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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74 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爲法也,內保之而外不蕩也。德者,成和之修㉘也。德不形者,物不能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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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76 哀公異日以吿閔子㉙曰:“始也吾以南面而君天下,執民之紀而憂其死,吾自以爲至通矣。今吾聞至人之言,恐吾無其實,輕用吾身而亡其國。吾與孔丘,非君臣也,德友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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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78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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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80 ① 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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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82 ② 哀骀它:虚构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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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84 宣颖说:“‘哀骀’,丑貌。‘它’,名也。‘骀’乃笃劣之省,又加以‘哀’,为可哀之劣人也。‘它’者他也。泛有所指,大抵皆子虚乌有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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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86 ③ 望:如月望,饱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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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70488 ④ 不出乎四域:不超出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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