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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怎样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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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说:“我安然相忘于仁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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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很好,但是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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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颜回又见孔子说:“我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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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怎样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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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说:“我坐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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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惊奇地说:“什么叫坐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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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说:“不着意自己的肢体,不卖弄自己的聪明,超脱形体的拘执、去掉智巧的束缚,和大道融通为一,这就是坐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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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和万物同一体就没有偏私了,参与万物的变化不偏执于固定之理。你果真是贤人啊!我愿意追随在你的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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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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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輿與子桑友,而霖雨①十日。子輿曰:“子桑殆病矣!”裹飯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門,則若歌若哭,鼓琴曰:“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有不任其聲②而趨舉其詩焉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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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輿入,曰:“子之歌詩,何故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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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極者而弗得也。父母豈欲吾貧哉?天無私覆,地無私載,天地豈私貧我哉?求其爲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極者,命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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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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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霖雨:凡雨自三日以上为霖(《左传·隐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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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不任其声:“不任”,不堪、不胜。形容心力疲惫,发出的歌声极其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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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趋举其诗:诗句急促,不成调子。“趋”,通“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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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注》:“趋举其诗,无音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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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趋举其诗’,所谓情隘而其词蹙是也。歌得不成头绪,故曰‘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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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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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舆和子桑做朋友。淫雨霏霏一连下了十天,子舆说:“子桑恐怕要饿病了吧!”于是就带着饭送给他吃。到了子桑的门前,就听到里面又像歌唱又像哭泣,听见弹着琴唱着:“父亲啊!母亲啊!天啊!人啊!”歌声微弱而诗句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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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舆进门去,问说:“你唱诗歌,为什么这种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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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说:“我正想着使我到这般窘困地步的原因而不得解。父母难道要我贫困吗?天是没有偏私地覆盖着,地是没有偏私地承载着,天地哪里单单会使我贫困呢?追究使我贫困的道理而得不出来,然而我到这般绝境,这是由于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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