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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虎豹之文来田，猿狙之便来藉：“来田”，招来田猎。“来借”，致受拘系（崔注：“借，系也”）。“猿狙之便”句下今本有“执，之狗”（，音狸）四字，根据王叔岷《校释》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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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说：“‘执之狗’四字，疑涉〈天地〉篇文窜入。‘虎豹之文来田，猿狙之便来藉’，文正相耦。《淮南子·缪称训》：‘虎豹之文来射，猿狖之捷来措。’（注：‘措，刺也。’）《诠言训》：‘故虎豹之强来射，猿狖之捷来措。’《说林训》：‘虎豹之文来射，猿狖之捷来乍。’（王念孙云：‘措与乍古同声通用’，亦籍之借字。）凡三用此文，皆无‘执之狗’四字，是其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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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施化普及于万物而民不觉有所依恃。“贷”，施（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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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说：“百姓皆谓我自然，不赖君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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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此朝野不知而帝力何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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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说：“‘而民弗恃’最关治要，今所谓去其依赖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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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有莫举名：有功德而不能用名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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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形容明王清静幽隐，而游心于自然无为的境地。“游于无有”，行所无事（宣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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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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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居去见老聃，问说：“假如有这样的一个人，敏捷果干，透彻明达，学道精勤不倦。这样可以和明王相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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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在圣人看来，胥吏治事为技能所累，劳苦形骸扰乱心神。而且虎豹因为皮有纹所以招人来田猎，猿猴因为敏捷所以被人捉来拴住。这样，可以和明王相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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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居惭愧地说：“请问明王怎样治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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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明王治理政事：功迹广被天下却像和自己不相干，教化施及万物而人民不觉得有所依恃，他虽有功德却不能用名称说出来，他使万物各得其所；而自己立于不可测识的地位，而行所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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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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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有神巫①曰季咸②，知人之死生存亡，禍福壽夭，期以歲月旬日，若神③。鄭人見之，皆棄而走④。列子見之而心醉，歸，以吿壺子⑤，曰：“始吾以夫子之道爲至矣，則又有至焉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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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子曰：“吾與汝旣其文，未旣其實⑥，而固得道與？衆雌而無雄，而又奚卵焉⑦！而以道與世亢，必信⑧，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嘗試與來，以予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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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列子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旬數矣！吾見怪焉，見濕灰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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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吿壺子。壺子曰：“鄕⑩吾示之以地文⑪，萌乎⑫不震不止⑬。是殆見吾杜德機⑭也。嘗又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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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見其杜權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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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入，以吿壺子。壺子曰：“鄕吾示之以天壤⑯，名實不入，而機發於踵。是殆見吾善者機⑰也。嘗又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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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齊⑱，吾無得而相焉。試齊，且復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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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入，以吿壺子。壺子曰：“鄕吾示之以太沖莫勝⑲。是殆見吾衡氣機⑳也。鯢桓之審㉑爲淵，止水之審爲淵，流水之審爲淵。淵有九名，此處三焉㉒。嘗又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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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與之見壺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壺子曰：“追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報壺子曰：“已滅矣，已失矣，吾弗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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