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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无为事任:不可强行任事(释德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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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无为知主:“知主”,以知巧为主。言不可主于智巧(释德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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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天说:“上四句,谓帝王顺物自然,则不可居名,任事,主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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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体尽无穷,而游无朕:谓体悟广大无边之道的境界而行所无事(陈启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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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德清说:“‘体’,言体会于大道,应化无有穷尽。‘朕’,兆也。谓游于无物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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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尽其所受乎天:承受着自然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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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无见得:不自现其所得,即不自我夸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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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虚:形容空明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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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不将不迎,应而不藏:形容顺任自然,不怀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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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说:“‘将’,送。物有去来而镜无迎送,来者即照,必不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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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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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弃求名的心思,绝弃策谋的智虑;绝弃专断的行为,绝弃智巧的作为。体会着无穷的大道,游心于寂静的境域;承受着自然的本性,而不自我夸矜,这也是达到空明的心境。至人的用心有如镜子,任物的来去而不加迎送,如实反映而无所隐藏,所以能够胜物而不被物所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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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①。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②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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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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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南海之帝为倏(shū),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忽”、“浑沌”,皆是寓言(林希逸说)。按,混沌寓言涵义颇丰。其一喻纯朴自然为美;其二,喻各适其性(《至乐》所谓:“义设于适”),混沌之死,如鲁侯饲鸟,“三日而死,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其三,南海为阳,北海为阴,中央为阴阳之合,《易传·系辞》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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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文帝说:“‘倏’‘忽’取神速为名,浑沌以合和为貌。神速譬有为,合和譬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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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桂曜说:“案‘倏忽’乃同声连词,李分二字异训,非也。《楚辞·远游》‘神倏忽而不反兮’,《九辩》‘羗倏,忽而难当’,《九歌》‘倏而来兮忽而逝’,《九章》‘遂倏忽而扪天’,注:‘倏音叔。’《招魂》‘往来倏忽’,注:‘倏忽,疾忽貌也。’《九怀》‘倏忽兮容裔’,注:‘倏忽往来亟疾若鬼神也。’洪兴祖补曰:‘倏音叔。’《天问》‘倏忽焉在’,《天对》‘倏忽之帝居南北海’,《吕氏春秋·决胜篇》‘德勇无常,倏忽往来’,〈君守篇〉‘故至神逍遥,倏忽而不见其容’,并以‘倏忽’连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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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先生说:“‘儵’借为‘倏’。《艺文类聚》八引作‘倐’,‘倐’即‘倏’之误。《说文》:‘倏,犬走疾也。’”按:“儵”,有疾速义。“忽”,亦借为速。简文及朱说为是。李《注》成《疏》以“儵”“忽”二字异训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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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勉说:“‘倏’‘忽’皆取其敏捷有为之义,与‘浑沌’反,‘浑沌’则譬其纯朴自然。‘倏忽’有为,反伤‘浑沌’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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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说:“三者称帝,谓帝王之道,以纯朴未散自然之为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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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七窍:指一口、两耳、两目、两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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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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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帝王名叫倏,北海的帝王名叫忽,中央的帝王名叫浑沌。倏和忽常常到浑沌的境地里相会,浑沌待他们很好。倏和忽商量报答浑沌的美意,说:“人都有七窍,用来看、听、饮食、呼吸,唯独他没有,我们试着替他凿开。”一天凿一窍,到了第七天浑沌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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